张镇麟不假思索地开口道,
“孩儿在北山郡一年,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世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尽管我们数次败于那平天王之手。”
“但是根据孩儿与他的接触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
“哼,他不好战?那为何要出兵攻打应城,夺取父王经营多年的图汉郡?”西北王冷哼反驳。
张镇麟重重叹了一口气,“父王,那不是你动手在先吗?”
“您老不仅攻打北山郡,还派出死士袭杀平天王。”
“你说他会不会亮亮刀子,震慑天下?”
“那些死士,原本是去保护你的。”
张镇麟点了点头,恭敬地对西北王一拜。
“孩儿知晓,孩儿在此多谢父王。”
“父王,如今二弟、三弟已经故去。”
“孩儿再次起誓,他们二人真的与孩儿无关。”
“虽然孩儿心中曾经也起过那样的念头,但是并没有真的手足相残。”
张镇麟情真意切地为自己解释。
经过这些时日,西北王自己也已经回过味来了。
两子的故去,是真的着了别人的道。
不仅如此,还挑拨了自己与嫡子的关系。
可谓是用心歹毒。
他思索片刻,沉吟道,“继续说说你的看法。”
张镇麟点了点头,“父王,镇东王野心勃勃,我们与之交好,可以说是与虎谋皮。”
“如今我们损失不小,恐怕最想对我们动手的,那就是镇东王。”
他顿了顿,接着说出了一个让西北王惊愕的话语。
“眼下,最好的选择,便是与西疆交好。”
“平天王如今四郡在手,以孩儿对他,乃至对西疆官场众人的认知。”
“他们更加不愿意动刀兵,而是要将四郡之地经营盘活。”
“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说实在的,孩儿的确佩服那平天王在匠造一途的造诣。”
“只要利益到位,他绝对愿意和解。”
西北王惊讶自己这个儿子的大胆想法。
若是自己,是断然不会这样想的。
看来在北山郡一年,自己这个儿子,是真的成长了不少。
这些时日两人的关系,终于在今日得到缓解。
“你准备怎么做?”
他也很是好奇,自己这个儿子,会如何与西疆交好。
西北王知道,现在就算是与西疆交手,自己也没有赢的把握了。
“孩儿愿意亲自前往北山郡,与平天王商谈。”
“孩儿相信,一定能够说服平天王。”
“为安陵郡赢的发展的机会,以防备镇东王在背后捅刀子。”
“不行,为父如今就你一个儿子,岂能让你去犯险。”西北王连连摇头。
“就算是真的要派人去,那就派魏云帆那老东西去。”
听到西北王这么说,张镇麟心中一喜,“父王这是赞同孩儿的主意了?”
西北王叹了一口气,“你说的的确不错,镇东王的野心,为父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只不过想要战马,那就得通过镇东王。”
张镇麟摇了摇头,“父王,这你就说错了。”
“你恐怕还不知道,西疆不仅已经修筑了蒙山关隘。”
“而且还与西域狼族通商,他们已经有了不少的战马。”
“所以,想要战马,西疆也未必不是一条路子。”
“更何况,我们与西疆毗邻。”
“镇东王如今又吃掉了渤海郡王,实力已经非同小可。”
“若是再吃掉了我们,那西疆就必然与镇东王对上。”
“只要拿平天王聪明,他就不愿意看到我们一直这么弱下去。”
“他更愿意我们当一枚钳制镇东王的棋子。”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父王,如今这天下,西疆平天王和辽东镇东王已经是两头厉害的老虎。”
“我们在这中间,正好可以左右逢源,发展己身。”
“如今安陵郡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当缩头乌龟。”
“让其他人打生打死,我们最后再捡便宜。”
“将来这天下,未必没有西北王一席之地。”
听完张镇麟的这番话,西北王思索片刻也赞同地点头。
“麟儿,你长大了,能够将天下局势看得如此透彻。”
“父王很是欣慰。”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今日所言。”
“左右逢源,暗中发展,伺机而动。”
“这件事,那就交给魏云帆那老东西去办。”
张镇麟很是欣喜,他赶忙躬身一礼,“是,父王。”
他正准备离去,随即又转身看向西北王。
“父王,西疆那个叫南宫岳的人,您知不知晓?”
西北王点了点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麟儿,西疆发展能够如此迅速。”
“恐怕与那两个老东西分不开了。”
“南宫岳,曾经乃是大盛朝堂的左丞相。”
“那欧阳正恒,曾经乃是御史台的首席御史大夫。”
“父王也想不明白,这两个老东西怎么会为西疆出力。”
张镇麟闻言,恍然大悟。
“孩儿一直觉得那南宫岳不一般,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原本以为,那平天王是那陇西王的傀儡。”
“现在看来,恐怕西疆这平天王的背后有点故事。”
他此时对唐风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能够让堂堂左丞相甘愿辅佐的年轻人,难道真有不一般的身份?
西北王张赫鹰,听他提起这些事,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赶忙开口道,
“麟儿,你以前说那平天王的身边,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张镇麟连连点头,“的确如此。”
“在宝通城开设了一个名叫济世堂的医馆。”
“疑难杂症几乎没有那老头治不好的。”
“当地百姓称其为胡神医。”
“胡神医?胡神医!”张赫鹰突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怎么会!怎么会,那老东西怎么还活着?”
张镇麟见父王的反应,似乎已经知晓其身份。
“父王,您想到什么了?他是谁?”
西北王张赫鹰咽了一口唾沫,而后重重坐了回去。
“我们输得不冤!”
他长叹一口气,而后继续说道,
“那胡神医,十有八九便是曾经大盛太医院首席。”
“他的儿子,乃是破军大将军,掌管着镇北军!”
张镇麟听到这话,也惊得站了起来。
“什么!”
“西疆的背后,竟然是镇北军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