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的是曹操头颅,吕布你身为镇荆将军,身边能人众多,想必定有方法检测吧?”杨琏真伽揶揄着说道。
“杨琏真伽我若承认自己没办法检测出来,你的尾巴就翘上天去了是吧?老子偏不让你如愿。陈副官,速来!”
吕布当即便喊人了。
陈宫听到吕布的叫喊,很快便从附近废弃的车间跑了过来。
“将军找我何事?”
“杨琏酒保说这骷髅杯是曹操头骨所制,咱们有没有办法检测真假?”
“什么?这骷髅杯……杨琏真伽,你是来搞事情的吗?曹操虽然是我们的仇人,但好歹他也是我华夏民族的人,岂容你这样亵渎!”
陈宫也怒了。虽说他和吕布在东汉末年,皆因兵败下邳城而被曹操所杀,但是曹操在其死后,到底善待其家人,不仅未加害,反而供养其老母、妻女,甚至还为其女儿操办婚事。这样的做法,在东汉末年群雄纷起的乱世中,已属难得的仁义之举。
所以得知杨琏真伽把曹操头骨制成饮器,且不管此事真假,光是这个消息,就让他陈宫对眼前这个杨琏真珈生起杀念了。
“吕布,你的这位副官,好像对自己副官的身份认识不够呀!”
杨琏真珈明显没把陈宫放在眼里,直接向吕布说道。
“杨琏酒保,你整天净干丧良心的事情,别说我们陈副官看你上火了,任何一个华夏人看你都会上火的了。”吕布没给杨琏真珈好脸色,然后转向陈宫道,“陈副官,叫你过来,是跟你了解,咱们有没有办法可以鉴定出这个骷髅杯是否曹操头骨所制,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咱们可以用圆光术,窥探这个骷髅生前的相貌。”
“哦!圆光术,此术的名字我倒是听过,不知我镇荆军营中,谁拥有这种法术。”
“不瞒将军说,圆光术,我陈宫就会施展。”
“哦,那便速速施展,我倒要看看这骷髅杯是否真就是以曹操的头骨制成。”
“是。”
陈宫言罢,便当即施展出圆光术来。只见其轻拍身上的储物袋,一个铜镜便飞了出来,绕镶金骷髅杯转了三圈,然后便飞到牌桌上空两三米处。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圆光如镜,照见四方,上达天庭,下通地府,中显人像,万物现形,事事昭彰。所谓骷髅,速显生前容貌,急急如律令。”
陈宫一边念诵圆光咒,一边隔空对着铜镜画符,然后铜镜似有感应,微微震动过后,镜中出现骷髅杯的影像,随后这骷髅杯影像便开始长肉长皮,很快一颗完整的头颅便出现在铜镜中。
那颗头颅,眼细如线,眉毛散乱,鼻梁中突,额头倾斜,胡须浓密且长。
虽然这个头颅死气沉沉,但吕布一看到这个头颅,便不由得指着这个头颅跳脚大叫大笑道:“曹阿瞒,果然是曹阿瞒!虽然时光飞逝,转眼过去了一千多年,但是曹阿瞒这张死人脸,我还清晰记得。该死的曹操就是长这个样子,姿貌短小,细眉长髯,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曹阿瞒,可笑你生前为自己设置七十处疑冢,自以为这样便可以免遭盗墓之祸,结果机关算尽枉聪明,自己的头骨竟被制成了饮器,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旁边的杨琏真伽、蒲寿庚,一方面震惊于圆光术的神奇,另一方面也被吕布这异常的反应惊着了。从吕布的反应上看,铜镜里显现的头颅影像,应该就是曹操的容貌了。
“镇荆将军。曹操虽然是你我的杀身仇敌,不过沙场争斗,生死无常,这份杀身之恨,还望你能够看开看淡。只有从这段仇恨中走出来,不再与旧事纠缠,你才能够在精神层面实现超越!所以,我希望将军你能够放下对曹操的仇恨,勿因杨琏真伽这种小人从中作梗,便意气用事……”
陈宫收起圆光术,将铜镜摄了回来,语重心长地对吕布说道。
“好了!陈副官,这里没有你的事了。退下吧。”
还不待陈宫把话讲完,吕布便命令其退下,显然并不想听陈宫继续讲下去。
“是。”
陈宫无奈,只好退了出去。退出去后,他便不禁摇头叹息起来,叹息吕布这个主子,经历了下邳城之败后,还是没有太多的长进,至今仍是听不进良言相劝,也真是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杨琏酒保,你是从哪里把曹操的尸骨挖出来的?“
“这个你别管。吕布,你就说这个骷髅骨你想不想要?每天把玩仇人的头骨,用其饮酒,这其中可是大有妙趣,不仅能够体验报仇的快感,还能将丢失的荣耀再次找回来。吕布,你就不心动?”
“杨琏酒保,废话不多说,这个镶金骷髅杯,确实足够让我动心。拿它做赌注,你想交换什么?”
“我要交换的东西照旧,有两样。一是我要看你怀里那份情况汇报书;二是你在荆州业道口岸为我西密部开通免检通道。”
“好!那我就拿情况汇报书、开通免检通道与你对赌,一局定胜负。你输了的话,那个镶金骷髅杯归我。薄寿庚,开始发牌吧。”
“慢着!”
“怎的,杨琏酒保你要反悔。”
“我不反悔。只是上一把牌,吕布你是地主。按照咱们的打牌规矩,贫民负责切牌,地主负责发牌,规矩不能乱。”
“好吧!”
吕布拿过杨琏真伽刚切过的牌,开始发牌了。
牌桌上,新一局的斗地主开始了。
一拿起自己的牌,吕布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这一次,他没有拿到黑桃3,所以是贫民。只是这把牌,自己手气太差,拿到几乎都是小牌,而且又组合不成顺子或者同花,真是关键时候掉琏子,倒霉催的。
自己牌小没气势,只能寄希望于另外一个贫民能够压制地主了。但是另一个贫民手上会不会有大牌呢,能不能压得住地主呢。
吕布牌小心虚,眼光不时向蒲寿庚、杨琏真伽瞄去,真希望能偷偷看见他们的牌面,这样知彼知己,心里或许就能好过一些。
“吕布,看什么呢?这把你是贫民,还幻想继续做地主,坐威坐福不成?”
“我是不是贫民,你提前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黑桃3就在我这里,我就是地主,你和蒲寿庚都是贫民,而且你们的牌都很差。这一局,我赢定了。”
“说大话也不怕风闪了舌头。我出牌,方块4。”吕布说着扔出一条4。
“地主暴露,黑桃3打死你一个小4。”
杨琏真伽一出手,就将黑桃3打了出来,暴露了自己是地主的身份。他居然一开局,出第一条牌就亮明了身份,这有恃无恐的气势可真把吕布吓了一大跳。
“蒲老弟,咱们贫民能不能斗地主成功,就看你了。”
吕布把希望寄托在蒲寿庚身上,向其投去殷切的目光。
“吕大将军,不要寄希望于我,这把牌手气太差,我已经想弃牌投降了。”
蒲寿庚一脸无奈地说道。
吕布听了蒲寿庚这话,心都凉了大半截。
“哈哈哈,大牌尽在我手。这次,我看你们怎么赢我!这个黑桃3,你们已要不动了吧。我接下来出炸弹2,从大打到小,我就知道你们牌差牌小,我就是要把你们压得死死的,让你们连出牌的机会都没有,哈哈哈。”
杨琏真伽大牌在手,人便疯狂地大笑起来,而且得势不饶人,接下来的出牌,简直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舞。每一次出牌,他明明知道两个贫民要不起,偏偏他就用话去刺激他们,气得吕布和蒲寿庚两人咬牙切齿。
就在这时,林灵素回来了。他走到牌桌边,看到吕布等三人正斗牌斗得火热,遂安静站在一边,默默观察牌局,脸沉如水,眼静无波,只是那无波的眼神中,不时闪动微光,如锦鲤彩鳞倒映,又似星火落入湖中,总之迷离,叫外人难以琢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