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
“你是第一个自愿扮演小武子的人，我爷爷会消停好一会儿，要不他天天要在这门口找人对口令。这康疗中心压根儿没人搭理他。”年轻人眉目清俊，目光明亮，“所以，我得谢谢你。”
白如雪还在等自个儿呢，眼下不是聊天的时间，崔宇峰说：“举手之劳不言谢。我得走了，还有事。”
年轻人说：“不急，就聊几句，认识一下。常昊。”年轻人的手伸了过来，崔宇峰只好握手：“崔宇峰。”
“你是军人？”
崔宇峰说：“当过兵吧。”
“哪个楼的家属？”
崔宇峰瞄了瞄白老爷子的房子：“28号楼的。”
噢，年轻人笑了笑：“卡德罗夫家的。”
啥？老丈人叫卡德罗夫？崔宇峰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想头，老丈人怕真的疯了。
“有空来我们这儿坐坐。”常昊向崔宇峰发出邀请，“听我爷爷讲战斗故事，我请你喝酒。”
“好嘞！”崔宇峰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办事儿要紧，有没有空那是两说。
……
有了崔宇峰做接应，白如雪和大熊顺顺当当登记了之后便放行了。
那保安叮嘱道：“在里面住的人精神都不太正常，开车小心点，不要随便和人搭话，要不一唠嗑就是一整天，你们就跑不掉了。”
另外一个保安说：“这里头住的人非富即贵，别随便得罪那些精神病，要不家属要来投诉。”
白如雪的大G保安还是识货的，一望而知是有钱人，话里话外也透着些客气。
好好，知道了。
大熊开车，大G慢慢往28号别墅走。
崔宇峰说：“白如雪，你爸现在有个新名字了。”
“什么？他现在叫什么？”
崔宇峰慢吞吞地道：“卡德罗夫。”
啊？白如雪惊呆了。
……
28号别墅的歌声停止了，这会儿是萨克斯独奏……
崔宇峰暗暗感慨，老丈人真会玩，音乐细胞满当当的，他更好奇那白色房子里究竟是个什么莺歌燕舞的行情。
大熊按门铃，里面的萨克斯没有停止演奏，大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平头走了出来。
小平头体型健硕，表情一点都不友好。盯了三人半晌，说：“你们是谁？有事吗？”
大熊递了个眼神给崔宇峰，表示这人他也不认识，应该是虎哥的人。
白如雪微微冷笑。
大熊上前一步：“喂，你谁啊？你连白家大小姐都不认识吗？”
小平头目光在白如雪脸上停留两秒，猛地一惊后退两步，手伸向自己的腰间，崔宇峰立刻跨了一步贴住，一把握住小平的手腕，使了个锁臂想锁住他胳膊。小平头有功夫，反应神速身子一偏，抬腿一个横膝顶了过来。
哟，这家伙身手不错。崔宇峰不再纠缠擒不擒住人了，干脆利落地手掌一托，掌根用力一击，从下往上击在小平头的下颚骨上。小平头“砰”的一下就开始翻白眼。
崔宇峰手下没使全力，否则这一下下巴脱臼，大脑神经震荡，这小平头非得当场晕过去。
崔宇峰从小平台身后摸出一把电击枪，揣回自己兜里。
“放老实点。”崔宇峰在小平头耳边低语，“不然我把你捆起来沉在东湖湖底喂鱼。”
小平头脸色煞白，小声道：“别为难我大小姐，我奉命保护老爷子，我叫龙虾，我是给你们白家做事的。”
龙虾？白如雪冷声道：“你是虎哥的人吧。”
小平头喉头滚动了一下，说：“是虎哥安排我来的，我可没有动老爷子一根汗毛。我只是跑腿和保镖。”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掏枪？”
“大小姐有真有假，我分得清吗？”小平头给自己辩解。
好吧，暂时先放过这小虾米，办正事儿要紧。崔宇峰放松开了龙虾的胳膊：“带我们进去见白老爷子，你乱动我就当场弄你。”
大熊恶狠狠地道：“听到了吗？”
龙虾小声道：“听到了。”
“手机交出来！”大熊有姑爷这种狠人主持大局，说话口气硬朗得很。
龙虾乖乖地把手机递给大熊。
唔，大熊其实也会办事。白如雪很欣慰：“走，进去吧。”
……
推开别墅的大厅，萨克斯独奏顿时中断了。于此同时，崔宇峰和白如雪如被闪电击中，呆立在大厅门口，半晌回不过神来。
不是这别墅的装修如何奢华，而是现场太令人震撼。
一个满头黑发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传统的俄罗斯胸襟绣花短袍，坐在宽大的沙发中央，手里捏着一个酒杯，愣愣地看着白如雪几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产大鳄，众安集团的董事长白文斌了。
白文斌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小姑娘，一个满头金发的白人妹子，一个黑不溜秋的黑妞，客厅小舞台上演奏萨克斯的是一个中国女孩儿。
三个妹子穿着暴露，无一例外丰乳肥臀，妖娆至极。
我的天呐，大熊止不住口水哗哗地下来了……这别墅简直就是足够杀死任何男人的温柔窟！
大厅里安安静静，白文斌和三个妹子茫然地望着几位不速之客。
龙虾上前欠身道：“董事长……”
“闭嘴，伊万！”
“咳，卡德罗夫先生。大小姐来看你了。”龙虾转头对白如雪说，“我在这儿叫伊万。老头儿给我取的名字。”
“爸——”白如雪冲着白文斌喊道，“爸——你怎么啦？”
白文斌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眯着眼瞅着白如雪，好像在回忆往事。
完了完了，崔宇峰心说，这老头儿是真的疯了。赵小雅和徐庆华没骗人。
“雪……雪……”白文斌嘴里终于吐出了一个关键字。白如雪上前两步，站在白文斌面前，她想看她爸是不是真的疯了。
“雪丽塔！噢……我的女儿。”白文斌激动起来，他好像认出白如雪是他的宝贝闺女，可是名字又不对。
崔宇峰问龙虾：“老头儿是不是真的疯了？”
龙虾说：“不知道啊，像疯了吧。可是他日常起居饮食啥毛病都没有，干那种事还很厉害。老是逼着我换姑娘，这三个都是我费了好大劲找回来的。”
大熊咂吧了下嘴：“价钱怎么样？”
“陪他两个月，一人20万。”龙虾老老实实地回答，“不过，换了一茬，我又把老的一茬找回来轮，其实都是熟客。老头记不清他自己究竟搞了多少。”
崔宇峰叹口气，难怪白如雪对她老爹没太多依恋，谁家孩子摊上这种老爹不倒霉么？家都不像个家了。
……
白文斌想拉他女儿雪丽塔的手，白如雪瞅了瞅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厌恶地一把甩掉，红着眼说：“爸，你，你真的不记得我啦？”
“怎么不记得？你妈妈徐教授怀上你的时候，我正在莫斯科出差，那天下着鹅毛大雪，美丽的扎里亚季耶公园里银装素裹，我当时灵感泉涌，给你取了个名儿，如雪。你的俄罗斯名儿叫雪丽塔。”
咦？老头儿好像没疯呀？白如雪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