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斌又看到了大熊和崔宇峰。
“董……”大熊犹豫了一下，说：“卡德罗夫先生，我是大熊，您还记得吗？”
白文斌微笑：“怎么不记得？怎么，今天不上班？”
大熊瞅了瞅白如雪，说：“我陪大小姐来看看你。”
“这位是……”白文斌看着崔宇峰。
崔宇峰不好意思开口，等着白如雪介绍自己呢，大熊抢先介绍说：“这是大小姐的男朋友，您的新姑爷。姓崔。”
噢？白文斌眼神一亮，很高兴的样子。崔宇峰一瞥，老头儿的高兴劲好像不是装出来的。
“白叔，您好！”崔宇峰礼节性地欠了欠身子。
“叫我卡德罗夫先生。”白文斌严肃地纠正。
好吧，陪你这疯子陪到底。崔宇峰说：“卡德罗夫先生，您好！”
“好好好。坐吧！喝茶！”白文斌情绪高涨起来，貌似女婿上门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玛莎，你们几个去二楼瑜伽室等我，我要和亚历山大先生好好聊聊。”
啥？亚历山大？这是我么？崔宇峰尴笑两声，也不敢求证。
三个丰腴的酮体带着香风，高跟鞋“叮叮”作响，一个硕大雪白的屁股从崔宇峰眼前晃过，金发美女冲着崔宇峰龇牙一笑。
白如雪黑着脸儿一言不发。
“坐坐，喝茶喝茶。”白文斌兴致勃勃地开始冲茶，一点儿也看不出异常。
大熊马上走过去：“卡德罗夫先生，我来。”大熊看到白文斌茶几旁边一个精美的陶制茶叶罐，小心地替白文斌拿下来。
“坐嘛。”白文斌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雪雪，坐爸爸身边。”
白如雪觉得她爸脑子明显有点乱，一会儿雪丽塔，一会儿雪雪。白如雪的小名叫雪雪，白文斌这会儿没喊错。
“伊万，我和亚历山大聊聊天，你去让杰琳娜做几个菜，中午我要在这里招待他们。”白文斌打发龙虾离开。
龙虾巴不得离开，应了一声就往外走。
崔宇峰走到大熊身边，说：“我来冲茶，你去看伊万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一把电击枪悄悄塞在大熊手里。
大熊心领神会，站起来说：“伊万，我陪你一起去。”
龙虾无奈，只好和大熊一起走了出去。
现在客厅就剩下了崔宇峰、白如雪和神经病白文斌。
白文斌望着他的闺女：“雪雪，这么长时间没来看我，你还好吗？”
一语戳中白如雪的伤心处，白如雪红着眼说：“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我压根儿就不想回来。”
“你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白如雪抽抽鼻子，“您一把年纪了也不晓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些女孩子都和我年纪差不多。你害臊不害臊？你还……”
白如雪本来想说，你还一口气召3个。碍于崔宇峰在场，这种话她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白文斌神情坦然：“雪雪，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又没诱骗谁。玛莎她们喜欢我，愿意和我一起体验艺术和音乐。我没有逼她们做任何事。”
“她们是喜欢你的钱！”
“那也没错，我们各取所需呀。”白文斌貌似对白如雪的话很不解，“这是她们的自由。”
这番话的逻辑丝丝入扣，无懈可击。嗐！白如雪咬咬牙，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真恶心！
崔宇峰递给白文斌一杯茶。
“亚历山大，从现在开始，你要用这个名字。”白文斌接过崔宇峰的茶轻轻抿了一口，也不管崔宇峰同意不同意，“这会使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
崔宇峰喝了一口茶，一股苦涩略带甘甜的香味儿从舌尖蔓延开来。这茶有点奇怪，口味居然有点像梅山的苦甜藤。崔宇峰目光闪动，用茶戳子戳了一勺茶叶认真看了看，眉头微蹙。
“亚历山大？”
“咹？”崔宇峰意识到白文斌在和他说话，连忙转过视线。
“从事什么工作的？”
崔宇峰笑了笑，这不太好回答。
“爸，他是无业游民，我回家就是让他来众安集团工作的。”白如雪说了一个让崔宇峰意想不到的答案。
崔宇峰摇摇头，邋遢鬼不按套路出牌，越搅越乱。
“无业好啊，为什么要上班呢？”白文斌说，“你看看我，我都不用上班的，照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上班是一种最没有出息的人生状态……”
白文斌的脑子好像又开始乱了。
……
大熊跟在龙虾身边。
龙虾说：“兄弟，都是吃这碗饭的，我拎得清利害关系，你别这么盯着我。我不会乱来。”
大熊说：“你别到老子面前打马虎眼，白家的事情半个武汉商圈都知道。装什么呢？”
“你知道个屁！你多久没跟老爷子了？”龙虾不屑地道，“你瞅老家伙这状态，他哪有心思和他小老婆争权夺利？黄土埋半截的人，能快活几天是几天。你们这些人就他妈的喜欢替人瞎操心。”
大熊一愣，龙虾的话好像也有道理。卡德罗夫老爷子这架势一点也不像受虐待。把自己和老头掉过个儿，说不定自己也乐意就这么混着。美酒美女，豪宅、仆役保镖样样不缺，人活一世还图个啥？
看着大熊呆呆愣愣的样子，龙虾“嗤”地一笑：“傻逼了不是？”
杰琳娜走了过来。这是一个40岁上下的中年妇女，白白净净，秀秀气气，浑身上下收拾得利利落落的，一看就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勤快人。杰琳娜说：“龙虾，中午饭怎么安排？”
“还用说？俄式大餐。红肠熏鱼奶酪鱼子酱外加伏特加。”龙虾流利地报出菜单。
杰琳娜看了看大熊，说：“和老爷喝酒最好节制一下，他喝多了会撒酒疯。”
大熊笑道：“怎么个撒酒疯？我之前怎么没见过呀？”
杰琳娜脸红了红：“他喝多了会脱光衣服跳舞。”
说完，刘妈转身去了厨房。
大熊纳闷儿，自己跟老爷子那段时间，白文斌喝醉最多引吭高歌，没有跳脱衣舞的习惯呀。
龙虾带着同情的口吻说:“杰琳娜也是个可怜人。”
“怎么个可怜？”
龙虾笑道：“老爷子不晓得怎么回事，那方面特别厉害，每天都要搞。我如果疏忽没安排小妹，他就搞杰琳娜。杰琳娜是老头儿给取的俄罗斯名字，我私下管她叫刘姐。刘姐根本吃不住老爷子，被通宵通宵弄得死去活来。可怜，一个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女人，被老爷子折腾得……啧啧。”
大熊脸都变了，老爷子恐怕真是疯了。以前虽然也好这口，但没有疯狂到这个地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