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门的物资库比南天门的热闹不少。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洒在堆得齐腰高的灵晶箱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几个仙兵正忙着清点本月的法器补给，木铲碰撞木箱的 “咚咚” 声，混着远处训练场上的呐喊，成了这天最寻常的背景音。
张谦站在库房最里面的账台前，手里捏着支狼毫笔，却半天没在账本上落下一个字 —— 他的目光总不自觉地瞟向袖口，那里藏着个巴掌大的黑瓷瓶，瓶身上刻着的魔族符文，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昨天就听说李虎和张茂被抓了，天牢的结界都加强了三层。张谦这一夜没合眼，总觉得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 他跟着判官这么多年，偷偷送过的灵晶、藏过的法器，两只手都数不清，尤其是上个月判官让他藏的那只魔气瓶，说是 “能干扰北天门的防御法阵”，现在想来，分明是为魔族进攻铺路。
“张仙官，马副使来了。” 门口的仙兵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张谦手里的狼毫笔 “啪嗒” 一声掉在账本上，墨汁晕开一大片。他赶紧弯腰去捡，指尖却抖得厉害，刚碰到笔杆，就看到马筱筱带着阿飘、煤球和墩墩走了进来 —— 煤球还是半人高的模样，爪子上的灵晶爪套泛着冷光；墩墩跟在后面，圆滚滚的身子蹭过灵晶箱，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阿飘飘在最前面，淡白色的裙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让张谦袖口的魔气瓶更烫了。
“张仙官，忙着呢？” 马筱筱走到账台前，随手拿起一本账本翻了翻，“这个月的灵晶支出，比上个月多了三成，是给哪路天兵补的？”
张谦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说：“是、是给北天门补的，他们上个月巡逻时损耗了不少灵晶……”
“哦？北天门？” 马筱筱放下账本，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上，“我昨天刚去过北天门，他们的灵晶还剩不少呢。倒是张仙官你，袖口鼓囊囊的，藏的什么？”
张谦的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死死按住袖口：“没、没什么，就是块帕子……”
“帕子？” 马筱筱挑了挑眉，对着阿飘递了个眼神。阿飘立刻飘到张谦身后，淡白色的阴气轻轻缠住他的手腕 —— 阴气刚碰到袖口的魔气瓶，就泛起一层淡黑色的光。“马副使，是魔气瓶，里面有魔族的气息，能干扰防御法阵。” 阿飘的声音不大，却让张谦浑身一哆嗦。
这下再也瞒不住了。张谦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把魔气瓶从袖口掏出来：“马副使，我认罪！我不该跟判官勾结，不该藏这魔气瓶！”
煤球凑过去，鼻子凑到魔气瓶前闻了闻，对着张谦龇了龇牙，爪子在地上抓出个浅浅的印子。墩墩也跟着 “呜呜” 叫了两声，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 它对魔族的气息最敏感，这魔气瓶里的气息，比上次李虎的魔气弹还要浓。
马筱筱蹲下身，拿起魔气瓶，瓶身上的符文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判官让你用这瓶子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是让我在月底子时，把这瓶子扔到北天门的防御法阵上，干扰法阵的符文……” 张谦的声音带着哭腔，“判官说，到时候魔族大军会从北天门进攻，有一万多人，还说用镇魔剑碎片能打开法阵缺口，让我配合…… 我也是被逼的！判官说要是我不做，就把我家人抓去幽冥界！”
马筱筱心里一紧 —— 北天门的防御本就比其他天门弱，再加上魔气瓶和镇魔剑碎片，要是魔族真的进攻，后果不堪设想。她立刻站起身，对着外面喊：“阿明！你立刻去凌霄宝殿找云轩，让他把魔族进攻北天门的事上报玉帝，再调三千天兵去北天门加固防御！”
守在门口的阿明应了声，撒腿就跑。马筱筱又看向张谦：“判官还跟你说别的了吗？比如魔族的具体进攻路线，或者有没有其他内应？”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张谦拼命摇头，“判官就跟我说了这些，还说要是事情成了，就给我升为中天门卫队长…… 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求马副使饶了我吧！”
马筱筱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什么波澜 —— 勾结魔族就是勾结魔族，再怎么辩解也没用。她对着赶来的天兵说：“把张谦押入天牢，和判官、李虎他们关在一起，严加看管，别让他跟其他人串供。”
天兵们上前，用捆仙绳把张谦捆住。张谦被押着往外走时，还在不停地喊 “我错了”，可马筱筱没再看他一眼 —— 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北天门。
当天下午，马筱筱就跟着玉帝、太白金星去了凌霄宝殿的指挥室。指挥室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天庭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宝石标注着各天门的位置，北天门的位置用红色宝石标着，旁边还放着个水晶球，能实时看到北天门的情况。
“马副使，这次就靠你指挥了。” 玉帝指着水晶球，里面能看到云轩正带着天兵加固法阵，“你经验丰富，又懂魔族的手段，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太白金星说。”
马筱筱看着水晶球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点犯怵 —— 指挥战斗多累啊，还不如在执法府晒晒太阳。可玉帝都开口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陛下放心，我会尽力。不过我不用去北天门吧？在这里指挥就行？”
“当然，” 玉帝笑着说，“你在这用传音符跟云轩联系，阿飘姑娘能去北天门上空查探，有情况及时汇报，这样最安全。”
马筱筱松了口气，赶紧让阿飘去北天门 —— 阿飘身为鬼仙，能在战场上自由穿梭，还不会被魔族发现。她则在指挥室里找了个舒服的软椅坐下，让仙娥端来一碟灵果、一壶仙茶，一边吃一边等着消息。
“宿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 小姜丝在意识海里吐槽，“万一魔族提前进攻，怎么办？”
“怕什么，有云轩在前线，阿飘在查探，我只要等着传消息就行。” 马筱筱咬了颗葡萄，“再说了，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指挥？”
话刚说完，阿飘的传音符就到了：“宿主，魔族大军来了！在北天门的西边，黑压压的一片，还带着不少攻城器械！”
马筱筱立刻坐直身子，拿起传音符联系云轩：“云轩，魔族从西边来，让天兵把防御法阵调到最强，用净化符贴在法阵上，防他们的魔气！”
云轩的声音很快传来：“收到！不过他们用了类似魔气瓶的东西，法阵的符文有点不稳定！”
马筱筱想了想，对着传音符说：“让墩墩去法阵旁边，它的水系法术能净化魔气，让它对着法阵喷水，再让煤球变身成盾牌，挡在天兵前面，防止魔族的攻城器械！”
很快，水晶球里就出现了墩墩的身影 —— 它站在法阵旁边，鼓起肚子，对着法阵喷出一道粗壮的水柱，水柱泛着淡淡的绿色，刚碰到法阵上的黑色雾气，雾气就瞬间消散了。煤球则变身成巨大的盾牌，挡在天兵前面，魔族扔过来的攻城石砸在盾牌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却没伤到后面的天兵。
“好样的！” 马筱筱忍不住鼓掌，又拿起颗灵果塞进嘴里，“让天兵用火箭射魔族的攻城器械，他们的器械怕火！”
云轩立刻照做。天兵们拿出火箭，点燃后对着魔族的攻城车射去 —— 火箭刚碰到木车，就燃起熊熊大火，魔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阿飘则在魔族大军后面查探，发现有一队魔兵想绕到北天门的东边偷袭，立刻把消息传给马筱筱。
“云轩，东边有偷袭的魔兵，派一队天兵去拦截，用净化符对付他们！” 马筱筱对着传音符喊，嘴里还嚼着灵果。
就这样，从子时到天亮，马筱筱在指挥室里一边吃零食，一边通过传音符指挥战斗 —— 阿飘查探敌情，她分析战术，云轩在前线执行，配合得格外默契。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魔族大军终于扛不住了，丢下几百具尸体，狼狈地往幽冥界逃去，还有不少魔将被天兵俘虏。
水晶球里，云轩正带着天兵清理战场，墩墩趴在他脚边，累得直喘气，煤球则变回小猫大小，窝在他的肩膀上，爪子上还沾着点魔族的黑血。马筱筱看着这一幕，心里松了口气，瘫在软椅上：“终于结束了，累死我了，比晒一天太阳还累。”
没过多久，玉帝就带着太白金星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容：“马副使，打得好！不仅击退了魔族，还俘虏了五个魔将，这下天庭能安稳一阵子了！”
“都是云轩和战宠们厉害，我就是传传消息。” 马筱筱谦虚道，心里却想着：赶紧赏点好东西，我好回去摸鱼。
玉帝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说：“赏肯定有！太白金星，把赏赐拿上来！”
太白金星立刻让人抬来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上品灵晶，还有几瓶泛着金光的丹药，最上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铜鼎，鼎身上刻着 “聚灵” 二字。“这是一百颗上品灵晶，三瓶‘化神丹’，还有这尊‘聚灵鼎’，能加速灵气吸收，帮你突破修为。” 玉帝指着赏赐，“马副使，你现在是化神中期，要是能突破到化神后期，我就升你为执法正使，掌管天庭所有执法事务！”
“突破化神后期？” 马筱筱愣了愣 —— 她卡在化神中期快半个月了，不是不想突破，是觉得修炼太麻烦，还不如摸鱼舒服。可看着那聚灵鼎和化神丹，她又有点心动 —— 突破了就能升正使，以后没人敢随便找她麻烦，还能去黑风山找师傅的线索。
云轩这时也赶了回来，身上还沾着点魔气，却难掩兴奋：“马仙友，快修炼吧！有这聚灵鼎和化神丹，肯定能很快突破！我来给你护法！”
马筱筱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我试试 —— 不过修炼的时候，得给我准备点灵果，不然我练不下去。”
回到执法府的暖阁时，天已经大亮了。云轩帮着把聚灵鼎放在暖阁中央，又在鼎下点燃了银丝炭 —— 这炭燃烧时没有烟，还能释放微弱的灵气，最适合修炼。马筱筱坐在鼎前的蒲团上，怀里揣着化神丹，手里捏着几张 “高级自动修炼符”，旁边的石桌上摆着灵果、桂花糕，还有一壶温好的仙茶。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护法了。” 云轩站在暖阁门口，手里握着长剑，警惕地看着外面。
马筱筱点了点头，先吞下一颗化神丹 ——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热的灵气顺着喉咙滑进丹田，瞬间散开，让她浑身暖洋洋的。接着，她激活了高级自动修炼符，符纸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她的眉心 —— 符纸一生效，周围的灵气就像被磁铁吸引一样，朝着她的身体涌来。
聚灵鼎也开始发挥作用。鼎身上的 “聚灵” 二字泛起淡绿色的光，把周围的灵气浓缩成一缕缕，缓缓注入马筱筱的经脉。她闭上眼睛，感受着灵气在体内流动 —— 之前卡在中期时，经脉里的灵气总是断断续续，现在有了化神丹和聚灵鼎，灵气像小溪一样顺畅，顺着经脉游走，路过瓶颈处时，还带着一股冲劲。
“宿主，灵气快到瓶颈了，再加把劲！” 小姜丝的声音在意识海里响起，带着几分激动，“我能感觉到，你快突破了！”
马筱筱没说话，只是集中精神，引导着灵气朝着瓶颈冲去 —— 第一次冲的时候，瓶颈纹丝不动，还让她的经脉有点胀痛；第二次，她把化神丹的药力和聚灵鼎的灵气聚在一起，猛地一冲，瓶颈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第三次，她借着 “摸鱼大师” 成就的加持 —— 这成就不仅能让她摸鱼时也能修炼，还能在突破时增加灵气的韧性，灵气像带着韧劲的绳子，一下就把瓶颈冲开了！
“轰 ——”
一股强大的灵气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流遍全身，暖阁里的灵气瞬间变得浓郁起来，连窗外的桂树都跟着晃了晃，花瓣落了一地。马筱筱睁开眼睛，指尖泛着淡淡的金光 —— 这是化神后期的标志！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发出 “咔咔” 的声响，却一点都不疼，反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恭喜宿主，突破化神后期！” 小姜丝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现在可以去玉帝那里领旨，升为执法正使了！”
云轩也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笑容：“马仙友，你突破了！我能感觉到，你的灵气比之前强了不少！”
马筱筱笑着点了点头，走到石桌前，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 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刚才修炼的疲惫瞬间消失了。“突破了就是不一样，连桂花糕都变好吃了。” 她一边嚼着，一边摸出怀里的旧令牌 —— 那是师傅留给她的，刚才突破时，令牌突然发热，上面的 “风” 字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在呼应她的突破。
“对了，云轩，” 马筱筱咽下桂花糕，“我突破了，是不是可以去黑风山看看了？师傅以前跟我说过，黑风山有他的线索。”
云轩愣了愣，随即点头：“当然可以！等你领了正使的旨，咱们就去黑风山巡逻，顺便找找你师傅的线索 —— 不过得先跟玉帝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马筱筱点了点头，心里满是期待 —— 找了这么久，终于离师傅的线索越来越近了。她拿起一块灵果塞进嘴里，又喝了口仙茶：“走，去领旨！领完旨，咱们就去黑风山！”
刚走到暖阁门口，就看到柳仙师提着个食盒走来，脸上满是笑容：“筱筱，听说你突破了？我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还有点净化草汁，给你补补身子。”
“柳仙师，你来得正好！” 马筱筱接过食盒，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桂花糕，还有一小瓶淡绿色的草汁，“我正要去领旨，领完旨就去黑风山，你要不要一起去？听说黑风山的灵植很多，说不定有你需要的药材。”
柳仙师眼睛一亮：“好啊！我正好缺几种幽冥界的药材，黑风山靠近幽冥界，说不定能找到！”
就这样，马筱筱带着云轩、柳仙师，还有蹦蹦跳跳的煤球、墩墩，朝着凌霄宝殿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马筱筱手里捏着师傅的旧令牌，心里想着：师傅，我快找到你了，你一定要在黑风山等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