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清脆的婴儿啼哭响起。
胤禩瞬间扑到了产房门口,试图透过门看到里面的场景。
“生了,生了,恭喜福晋,是个小阿哥”,夜鸢抱着软乎乎的孩子,递给收生嬷嬷,拿起棉布擦拭明慧身上的血。
明慧虚脱般躺着,笑着看向被嬷嬷抱着的小小一团,这就是他们的孩子,是她和胤禩的孩子。
“福晋,您看,小阿哥这鼻子挺翘,眼睛也好看,小腿也有劲,一定是未来的巴图鲁”,收生嬷嬷检查完孩子身体健康后,也是彻底放心心来,吉祥话那是一句接着一句。
明慧看着躺在自己身侧哭泣的孩子,忍不住伸手触摸,却被他的小手握住了食指。
“哎呦,真是母子连心,阿哥这是知道福晋呢”,收生嬷嬷赶紧说喜话。
真不愧是有名的收生嬷嬷,果然专业。
明玉看向那个不住扑腾的肉团子,真神奇,她姐姐生了个人。
“抱出去给贝勒爷看看吧”,等孩子松开自己的食指,明慧慈爱地看着孩子,说道。
“是,奴婢这就抱出去给贝勒爷看看”,收生嬷嬷自然是当仁不让,这要出去领赏了,那必须得是她。
胤禩听到婴儿哭声后,就一脸喜色,太医早就确定了,明慧怀的是个男孩,他有嫡子了。
没多久,产房的门打开,香料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来,胤禩微微皱起眉头。
但很快,一脸喜色的收生嬷嬷抱着一个大红色的包被走了出来,“恭喜八爷,贺喜八爷,福晋生了个阿哥,您看阿哥长得多好看”。
说着,收生嬷嬷微微侧身,让胤禩能更仔细地看清孩子的样貌。
看着那红红的一团安安静静地躺在红色包被里,胤禩只觉得心一软,这是他的嫡子,他有嫡子了。
“好,好,好”,胤禩开口大笑,真是好,“福晋平安生下阿哥,全府赏三月月前,梧桐院上下赏双倍”。
伺候的奴才们闻言,纷纷下跪谢恩,“恭喜八爷,贺喜八爷”。
“明慧如何了”,看了会孩子,胤禩才想起问明慧怎么样了。
“福晋还好,只是有些脱力,需要好生修养”,收生嬷嬷回答道。
“好了,外边冷,快把孩子抱进去,别冻着了”,胤禩这会看完了孩子,便催促着收生嬷嬷把孩子抱进去。
“是,奴婢这就抱小阿哥回去了”,收生嬷嬷随即转身抱着孩子进了产房。
这会,明慧又喝了一杯明玉喂的灵泉水,有些昏昏欲睡。
夜鸢给她清理完身体后,再次把脉探查了一遍,确定福晋只是累了,便对着明玉说道,“福晋此番生产气血亏损,接下来需要好好调养了”。
明玉点点头,“那你便伺候姐姐,等她出了月子再回府”。
“是,奴婢遵旨”,夜鸢便下去给明慧熬补药了。
明玉嗅着产房里遮盖不住的血腥味,看着姐姐苍白的脸,忍不住心疼,这生孩子真是受罪啊。
因为八阿哥喜得嫡子,这段时日以来笼罩在八爷府里的阴云似乎散开了一些。
这天下午,八阿哥府门左侧挂了一把小弓箭。
很快,各家的贺礼就送到了,哪怕八阿哥现在被皇上厌弃,可他还是皇子,该有的体面的也还是要有的。
乾清宫,李德全听到徒弟禀报的消息,看了眼还在批阅奏折的皇帝,让王喜先下去了。
“万岁爷”,李德全走近了些。
康熙继续看着陕西的汇报,“嗯,何事”?
“万岁爷,八阿哥来给您报喜了”,李德全说道,康熙虽然夺了八阿哥的贝勒之位,但是没禁止八阿哥的人身自由。
“胤禩”,闻言,康熙面色沉稳,“他有什么喜事”?
“八福晋生了个阿哥”,李德全说道。
“哦,明慧生了啊,不错,让内务府按照规矩送些东西过去”,康熙这看的是明慧的面子,而不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对于郭络罗家的两姐妹,他一向印象不错,太后也喜欢她们姐俩,不孝子的事是不孝子的事,不关儿媳妇的事,是,他就是这么赏罚分明。
的确不出康熙预料,太后知道明慧生了后,不光赏赐了东西,还派贴身嬷嬷走了一趟,就是为了给明慧撑腰。
博尔济吉特佳宁日的这个大孙女和她的性子真是一模一样,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死要面子活受罪。
胤禩被皇帝废黜,这段时间,她也不好过。
随着皇上和太后以及各宫主位娘娘的赏赐到达,落寞了一段时间的八阿哥府重新热闹了起来。
洗三那日,胤禩亲自抱着打扮成红包的小胖子出来,引得众人纷纷夸奖,
温热的水淋到小胖子身上,小胖子反应几下,迅速大哭起来。
听着二阿哥那响亮的哭声,十阿哥笑了,“咱们小侄子哭声如此洪亮,以后一定是个勇猛的巴图鲁”。
“那就借十弟吉言了”,胤禩看着在收生嬷嬷怀里扑腾个不停的小娃娃,眼底满是慈爱。
走完几项仪式后,明玉亲自抱着外甥回了梧桐院。
一路上,小娃娃依恋地倚靠在明玉怀里,嘴巴瘪着,眼角还夹着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果不其然,小娃娃这副样子,把他额娘给心疼坏了,接过去,哄了一会,等睡着了,才让奶嬷嬷把孩子抱走。
还在吃奶的娃娃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不过短短数日,便褪去了身上的红皮,变成了一个白白嫩嫩的胖娃娃。
明玉每每看到他的小胖脸都想亲亲捏捏,可惜婴儿抵抗力差,还不经玩,等他再大些吧。
时光飞逝,转瞬间,便到了年关,康熙依旧在太和殿设宴。
不同于往年,这一次,明玉是自己去赴宴的,姐姐刚出月子,太后体谅她身子虚弱,特意赐了,恩典让她在家里待着即可,不必参加这次宴会,早日养好身子,带着她重孙进宫请安去。
八阿哥倒是去了,不过这次,他一改往日的长袖善舞,变得极为低调。
可以说充分诠释了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