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对啊！当初那个送他“隐力术”的神秘人，不就是这老头儿吗？
他没急着发火，反而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问：“那你今儿过来，想干啥？”
校长搓了搓手，语气立马软了：“实不相瞒，我是想请您帮个忙……不知道……方便去我办公室聊聊不？”
高飞沉吟几秒，瞥了眼旁边快抖成筛子的笔仙：“行，不过——她也得跟着。”
“啥？我？”笔仙手指哆嗦着指着自己，拼命摆手，“我不去！我不去！我宁可被丢进十八层炼狱！”
“你怕跑。”高飞语气很轻，却字字如铁，“你要是真蹽了，我可能当场就把这所学校烧成灰。”
笔仙一滞，整个人瘫在那儿，连呼吸都忘了。
校长立刻补刀：“白老师，你也一块儿来。”
话音一落，笔仙的脸色“唰”一下白得像纸，眼神彻底灰了。
其他鬼看它的眼神，那叫一个“节哀顺变”。
……
绝望小学，校长办公室。
“您请坐。”校长把高飞迎到沙发前，自己却站着，双手叠在身前，一副“我要说正事了”的模样。
“先生，我找您，主要因为您的能力——太特么离谱了。”
高飞一愣：“离谱？你指的是我这破系统？”
校长没接话，自顾自道：“您能从别的世界拽鬼过来，还能自己来回穿界——这种本事，我活了几百年，连做梦都不敢想。”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所以……我想请您当我的保镖。”
“啥？”高飞差点呛住，“保镖？你一个校长，要保镖？”
“不是保镖，是靠山。”校长苦笑，“您听过‘天选者’吗？”
高飞眼皮一跳。
“三年前，所有鬼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段信息——”校长声音发沉，“三年后，会有批天选者降世。
他们带着使命，专门来杀我们。
死了？没关系，三天后自动复活。
可问题是……谁想死第二次啊？”
“我们怕啊！”
“听说这事以后，整片异界都疯了，闹腾了半年。
但能咋办？打不过，逃不掉。
只能躲，只能练，只能等。”
“结果呢？”校长叹气，“眼瞅着日子近了，大家伙儿全慌了。”
“可您来了——您在另一个世界，开了个鬼物批发店！我们这些鬼，抢购都抢疯了，鬼币全砸进去了，就为多买点保命的装备。”
“现在，我就想请您——”
“等等！”高飞猛地抬手，嗓子都变了调，“你说的天选者……该不会……是‘玩家’吧？”
校长点头，没说话，但那眼神比说一万句都吓人。
高飞脑子里嗡嗡响。
玩家？复活？系统？副本？怪物？
等等……
他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发颤：“你等等……你是不是说，这个世界……其实是……”
【叮——】
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在脑海炸开。
【本系统并非故意隐瞒，是怕您知道真相后当场原地去世。】
【之前七个宿主，一听真相，直接神经错乱，满街喊“我是Npc”——最后一个，还把自己绑在服务器机房啃电缆。】
【所以……我决定分阶段喂您吃真相。
慢慢来，别猝死。】
“你要是还懂人话，现在就给我直说！”高飞在心里怒吼。
【好。】
【宿主您现在所在的‘现实世界’，其实是一台被遗弃的虚拟现实游戏——编号：《蓝星：人类最后的坟场》。】
高飞：“……”
他盯着天花板，足足沉默了三分钟。
最后，他哑着嗓子问：
“所以……我现在是……在玩一款过气网游？”
【是的。】
“那我呢？我到底是玩家？还是……”
【宿主，您就是系统第8号登录账号。】
“……操。”
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掌。
原来，他一直以为的“重生”，不过是一次……系统重装。
而他，只是个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代码”的……高级Npc。
【系统：你信不信？战国那会儿，光是能叫上名的政权，就一百多个，像走马灯似的换。】
【一百多个老板，最后剩下一个——秦始皇，一统江山，牛得没边儿。】
【你猜怎么着？那一百多个当老大，八成都是玩家。】
【连最后赢的秦始皇，搞不好也是个开挂的！】
【再说王莽，这哥们儿突然脑子一热，搞什么复古改制，把整个朝代当游戏改配置，搞得民不聊生。】
【还有朱元璋，从乞丐混到皇帝，跟开了外挂一样，一步登天。】
【搁现代人眼里，这不是疯了是什么？可如果……他们全都是玩家呢？】
【再看现在，那些赛车手开F1跟玩儿似的，明星一夜爆红还自带光环，走路自带bGm。】
“你举的这些，听着是挺唬人。”
高飞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可蓝星都过了几千年了，你跟我说，这个‘超级大虚拟世界’，能开这么久？”
【系统：时间流速不一样啊，大哥。
现实一天，游戏里能过上百年。】
【好多人进去玩了没几年，出来发现老婆孩子都当爷爷奶奶了，精神直接裂开。】
【投诉信堆成山，法院都快成游戏公司办公点了，最后这游戏只能被全网下架。】
高飞眯了眯眼：“那鬼界……也是个游戏？”
【系统：对，叫《诡异世界》，主打恐怖沉浸式体验。
可惜用户太少，活不过第一年。】
【后来系统自动启动清理程序——无尽深渊和那些鬼神，全是删库跑路的工具人。】
高飞盯着空气，语气慢慢发冷：“那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系统：警告！我不是“玩意儿”！我是正经系统！】
【我本来是《诡异世界》里的一个交易模块，纯工具人，没脑子，没感情，就负责卖鬼符、收鬼币。】
【按理说，AINpc才配有智能，我这种代码块，连句“欢迎光临”都不会说。】
【可有个程序员半夜三点喝高了，删错一行代码，我就……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