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静静听着，慢慢明白了来龙去脉。
系统苏醒后，发现自己世界快被格式化了，底下鬼神正在执行清除程序，整个地图都在崩。
它不想死。
于是拼命抢权限，撕开了好几个游戏之间的通道。
鬼门，就是它亲手捅出来的窟窿。
可其他游戏也有自己的系统，它怕被发现，只能躲。
挑来挑去，选中了最不起眼的——蓝星游戏。
早就被官方遗弃，系统沉睡，没人管，没人查。
在高飞之前，它试过八个宿主。
全是废物，一见鬼就腿软，一听说真相当场疯掉。
有人哭着求系统送他回家。
有人直接跳楼。
直到遇见高飞。
这家伙，面无表情，问都不多问，只问：“能赚钱吗？”
“那刑警怎么回事？”高飞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午饭吃什么。
系统顿了一下，明显有点心虚：【这……这纯属意外。】
【两个世界的Npc都是高智能AI，碰一块儿了，思想一碰撞，就开始互传文件，互拉数据。】
【你手上那些鬼道具、异能，说白了，就是从别的世界薅来的系统权限。】
高飞眉头一挑：“系统权限？”
【对！异世界的人，用鬼币跟你换鬼物。】
【鬼币是他们的世界本源——能量，货币，生命线，全是一个东西。】
【我吸了它，自己变强，你跟着涨属性，开新技能，刷新装备。】
高飞沉默三秒，缓缓开口：“所以……我这一身本事，都是咱俩从别人家偷的？”
系统立马急了：【这叫交易！正规买卖！有合同有发票——虽然是隐性协议！】
“你特么背着别人家系统，忽悠Npc卖命换资源，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高飞翻了个白眼，差点笑出声。
“对了，咱们在这边薅羊毛，人家系统不炸毛？”
系统语气瞬间得意：“以前是小偷小摸，人家压根不知道！”
【现在？他们世界的本源都被咱掏空了一半，自己都快当不上系统了，哪还有力气查咱们？】
它说完，忽然顿住。
【宿主……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啥反应？”
【你不说惊叫，不说发抖，不说觉得人生是场骗局？怎么……这么冷静？】
高飞叹气：“你希望我哭着喊着说‘我是Npc，我活在假世界’吗？”
【哇哦！宿主六六六！真·天选之子！YYdS！】
高飞懒得理它：“说人话。
下一步咋办？”
【系统：把这边的鬼全打包，卖给隔壁世界，收钱走人！咱直接跑路！】
高飞点点头，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你这心，怕是生下来就漏风。”
【我也不想啊！咱俩绑定太深了，你死我亡，我死你也完蛋！】
“你还想我死？”
【不是你！是那些玩家！他们一进来，这世界的傻系统立马给你挂上‘终极boSS’称号！】
【你猜那群人是干嘛的？见怪杀怪，见boss拔刀，见奖励直接掀桌！】
【你就是他们眼里的终极经验包+稀有装备掉率！】
“死了能复活？行啊，可每次复活都得丢一截记忆！干得多了，人就成傻子Npc了，连自己叫啥都想不起来！”
“所以咱赶紧把手上那堆鬼全甩了，趁玩家还没上线，跑路！趁早！”
“跑路？你这意思，咱这辈子就得当逃命专业户了？”
高飞心头一堵，火气蹭地冒上来。
“对啊！咱是代码写的，不是人，得看主子脸色过日子。”
“我操！我折腾半天，就为了给人当狗使唤？”
“没错！你就是跪着讨饭的命！”
“多少Npc死的时候，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主角呢！”
高飞梗着脖子：“我腰不好，弯不下！”
……
“那……宿主，咱到底咋办？”系统都蔫了。
高飞脑子里突然蹦出一部老电影——AI把人类当饲料养的那段。
他直接把想法甩出来。
良心？那玩意儿早喂狗了。
他高飞，不是为素不相识的“真人”去当烈士的主儿。
“卧槽？这招真能行？”系统都炸了。
“你管能不能，就问一句——有没有戏？”高飞不耐烦了，“别整那些虚的，给个准话！”
“……理论上，真有这可能，但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我连的就十几款游戏，数据太碎，养不活我自己……”
“那玩家呢？他们在游戏里的身子，是不是数据？能吸不？”
“卧槽！！吸玩家数据？那是直接删号啊！搞大了，服务器都得炸！”
系统吓出一身冷汗。
“炸了就炸呗，我都不怕，你急个毛？”
高飞眯眼，声音压得低沉：“信我，咱干一票大的。”
“别的世界Npc少得可怜，可玩家呢？死一个，再生一个，死一个，再生一个……”
“这就是棵韭菜地，割一茬，长一茬，永不断根！”
连系统都被这话勾得心头一颤：
“……那……试试？”
“成了！”
高飞一巴掌拍在桌上，“砰”一声，震得满屋发颤。
“从今天起，拐玩家！”
“先……先生？您没事吧？”
鬼校长被吓得一个哆嗦，连声追问。
边上笔仙更惨，直接缩成一团，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没事儿。”
高飞眯眼扫了两鬼一眼，慢悠悠开口：“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但有个条件。”
“啥条件？快说！”
鬼校长眼睛一亮，差点跪下磕头。
高飞咧嘴一笑：“帮我拐天选者。”
“……啥？”
鬼校长脸一僵，头皮当场炸开。
不拐鬼，非要拐天选者？
你是不是有病？
“少废话，答应不答应？”高飞声音一冷。
不答应？行，当场把整所学校打包卖了。
鬼尽其用，不浪费。
“我答应！我答应！”
还没等鬼校长开口，笔仙直接蹦起来，手举得比教学楼还高：“我愿意！我全听您的！”
它可记得清清楚楚——上次被高飞整得连鬼体都快散架了。
这主儿，惹不起！
“行，算你懂事。”
高飞点点头：“以前那些事，一笔勾销。”
笔仙一听，差点当场哭出来，长舒一口气，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