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瞄了一眼!”宫新年头快埋进胸口,耳朵通红,“你懂的,顶级功法放眼前,谁顶得住啊?但我真没练!一句谎话都不敢说!”
他确实没练。
这点绝对属实——只不过,他把第一式给“偷”进了脑子里,还反反复复拆解了上百遍,连梦里都在比划。
杨婵这才缓了口气:“你没碰玉牌里的传承就行。
玉鼎真人既然传给你,早料到你会偷看。
能看不能练?呵,你以为你瞒得过他?”
功法都送人了,没设锁,也没留后门。
人家先抄一遍,回头再修炼,你管得着?
宫新年这人,起码诚实。
“那就好……那就好……”他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其实我虽然没练,但那招式里的东西,真给我整明白了好几条路。
我按着它的路子,自己推了个‘小号版’。”
“不过现在还粗糙,跟原版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修为太浅,底蕴不够,悟性再牛也顶不住资源空空。
他悟出的那套东西,看着像山寨货,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越琢磨,越觉得《劈天神掌》这功法有问题——像缺了半本秘笈,拼图少了一块。
每次看,都能挖出新东西。
越挖,越觉得深不见底。
可越往后,就越难懂,卡得他直挠头。
他猜,是不是因为只有一式?要是能拿到第二式、第三式,或许就能豁然开朗?
可他也不确定。
就是有种感觉——缺了关键那块,像手机只剩半块电,看着能用,实际随时断网。
但他确定一件事:只要按部就班练,肯定不会出岔子。
入门很简单,悟性够就能上手。
可要练出真本事?那得靠命。
这是典型的“学得快,练得苦,天花板高得看不见”——入门门槛低,上限直接拉满。
当然,这话只对他成立。
换个人?呵,怕是连第一式怎么站桩都整不明白。
“喂!小家伙,说说!你到底从那神掌里偷到啥宝贝了?”一道粗犷又兴奋的嗓音老远就炸开。
宫新年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趿拉着鞋、手里摇着破蒲扇的邋遢道人,正蹦跶着朝这儿冲,身后跟着个穿银甲、腰背笔直的青年,气场跟人形坦克似的。
他瞳孔一缩,嘴巴张了张,喃喃道:“我以为我是诸天万界颜值天花板,原来……还藏了同行。”
他仰头看天,一脸悲怆:“唉,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人能跟我比肩。”
杨婵:“……”
你他妈是夸你二哥,还是顺带给自己加了八百层滤镜?
你这脸皮是拿天庭金砖夯过的吧?这种话也敢往外撂?真当自己是诸天第一帅了?来,说说你这自信是哪来的,我倒想听听你心路历程是不是在照镜子时突然顿悟了?
杨戬眼皮一跳,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他修为摆那儿,隔老远都能听清这对话,心里就俩字:完了。
这师弟要是真收了,以后怕不是天天在家演单口相声?师父您清醒点,这人一看就不像正经修仙的,倒像是街头卖膏药的!
“哈哈哈!小子嘴真带劲!”玉鼎真人笑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眼睛都眯成缝了,“说实话,你这长相,我活了上万年,还真没见几个能跟你比的!”
“那必须的!”宫新年一拍胸脯,语气斩钉截铁,“您这脸,就是天庭美学标准的活体教科书!光看一眼,我就知道您当年肯定是靠颜值上位的!”
他心里算盘打得啪啪响:要是能白嫖一整套《劈天神掌》,那可比直接抢还爽。
可问题是……这老神仙活了多久?连仙丹都吃了八百回了,骗他?怕不是连骨头都要被啃干净!
但——不试试咋知道?
九叔常挂嘴边的话响在耳畔:“嘴甜不吃亏,会哭才有奶。
没枣也得敲三杆,万一是甜的呢?”
“哈哈哈!这嘴皮子绝了!”玉鼎真人乐颠颠凑到他跟前,左瞅右瞧,啧啧有声,“哎哟喂,离近了看更顶了!帅得我都想重开一胎了!”
宫新年嘴角一抽,硬是憋出一串“呵呵呵呵”。
这话说的,他要是点头,等于当众骂自己瞎了眼。
不点头?又怕惹毛了祖宗。
算了,师父教的绝招用上——傻笑!装憨!
老一辈最吃这套,觉得你老实,心里头就容易给你留口饭。
“还不滚回来?”杨戬突然冷不丁一声喝。
一道青光“嗖”地从宫新年腰间窜出,半空一扭,化作三尖两刃刀,像条听话的狗,乖乖飞进杨戬手里。
杨戬冷冷瞥了一眼,嗓音压得跟冰碴子似的:“回去再算账。”
这混小子居然赖在别人那儿不走?看来是最近没挨揍,翅膀硬了!
刀身微微一颤,想挣扎。
杨戬手一划,光晕一闪,三尖两刃刀瞬间变成了把檀木折扇——现在没空收拾你,等回头再慢慢掰扯!
宫新年连忙拱手行礼,一套尊号喊得顺溜:“小道宫新年,拜见玉鼎真人!拜见英烈昭惠清源妙道显仁敷泽兴济通佑二郎显圣真君!”
——这称号也太长了吧!念完能喘不过气!
不过他早习惯了,天庭神仙的官名,动不动就几十个字,玉皇大帝那一长串名字,他念三遍都得背过气去。
像杨戬,日常人都叫“二郎真君”,谁没事整全称?
“啧。”玉鼎真人忽然咂嘴,“怪不得心里有点不得劲……原来是我这称号太寒酸了?要不我也去申请个五十字的?”
杨婵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立马捂嘴,装作在咳痰。
“林小友免礼。”杨戬点点头,语气温和,“你既然是三妹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别整那些虚的。”
说完,他斜眼瞥了师父一眼,心说:行了,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多谢三圣母抬爱。”宫新年客套几句,心里却乐开了花——杨戬这态度,比他预想的强了十倍!
想想也正常,杨戬对谁都客客气气,除了那个脑子进水的刘彦昌。
那人自找的,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