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人绕开小雅,愤然而去,仿佛小雅就是个令人作呕的脏东西。
看到小雅在惶惶不安中忍受着对方的呵斥,冬妹马上跑上前来:“她是你妈妈吗?”
”不是。”小雅嘶哑着声音,哽咽道:
“虽然我忘了我妈妈说话的声音,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我的妈妈。
我相信,只要我妈妈的身影和声音再次出现,我就能马上认出她。
这个人走路虽然像我妈妈,但是她与妈妈的声音是完全不一样的。”
有冬妹的相伴和安慰,小雅的心慢慢平息了下来,她返头望着这座幸福桥,突然展颜欢笑道:
“冬姐姐,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只要我们每天守候在这里,就一定能与妈妈相遇的!”
“对,小雅,我相信,你妈妈也和你一样,会来这里等着你的。”
看到小雅充满希望的笑脸,冬妹的心也随之欢畅起来。
洪立军在一栋低矮的瓦房里和自己的外甥苦度着时日,他每日的三餐来源于捡些废品以及做出一些小偷小摸,顺手牵羊的事情。
可总归他偷窃的物品都是些廉价和不值一提的,所以,人们基于他的穷困潦倒和刁蛮刻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最近几日,他发现了异常,这是因为在自己出行时,总看到有人在不远处关注着自己。
当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寻人启事有可能起到作用时,他欣喜若狂,那“怦怦”跳动的心,和四肢都在发颤的激动心情,让他几乎要高呼万岁了。
为了让事情进展的更快,他领着小强故意在外面逗留的很晚,还让小强在大庭广众下做着可爱的动作。
果然,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一个穿着夹克衫的四十岁的男人来到了这栋寒酸低矮的瓦房中。
来人一进来就反手带上了门,他把手中的一大兜东西放在了一个木头饭桌上。
在屋中白炽灯的照明下,他看着正在饭桌前吃饭的甥舅二人道:“我们长话短说……”
“你是谁?”洪立军故意扯着嗓子喊叫着:“你这是私闯民宅……”
还没等洪立军把话说完,来人脸色一沉,毫不留情地道:
“洪立军,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再如此的张牙舞爪,信不信我在这里灭了你,让你永远见不到天日!”
这时候,洪立军才看清楚了此人的与众不同,因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双眼罩着一副宽大的墨镜。
他的形象气质像极了黑社会老大,那身上的戾气让洪立军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人的凶威让甥舅二人哑口无言,此人鄙夷不屑的直入正题道:
“洪立军,我知道你发寻人启事的目的,你不就是想利用小强来捞一把,以此来坑小强亲生父亲一笔钱吗?”
“难道你不该吗?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是你毁了我妹妹。
所以,你必须补偿她,如今她没命享受了,可还有我这个哥哥代劳,也不枉我含辛茹苦地抚养小强了。”
“嘿嘿!”来人冷笑着,他斜视着洪立军:
“不要强词夺理了。
不过,我是为别人传话来的,记住,我并不是小强的父亲,我是受人委托才来到这里的。”
“什么?你不是小强的父亲?”这时候,洪立军也只有震惊疑惑的份儿。
“是的,我不是。
但是,我下面说出的话你必须记在心上,如有一样办不到,我会让你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什……什么话?”洪立军颤抖着声音,听到让他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的心变得既恐惧又无措。
“第一,从今晚开始,你们甥舅摇身一变就可以进入上层社会,一世无忧了。
第二,你们必须改名换姓,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第三,以后你们甥舅二人只能以父子相称,你不能透露关于你们甥舅以及你妹妹的任何信息。
也就是说,你们改名换姓后,今后世上就没有洪立军,洪小强这两个人了。
第四,我们会在适当的时间让他们父子见面的,但前提条件是,你不得跟随。”
“休想!我不要改名换姓……”
还没等洪立军发泄完自己的愤怒,一把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那刃入肌肤的疼痛感让他一时脸色发白,气息粗重。
“想死的话现在就可以,反正少了一个你,小强的成长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来人似乎是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那声音来自地狱,听起来毛骨悚然。
“我同意……我同意!”在生死面前,洪立军最终选择了妥协。
郑天惠的心情很是郁闷酸楚,因为张国良刚才接到通知,他又要离开基地去奔赴新的战场了。
至于要离开多长时间,张部长并没有表示。但是,三年、五年内是不可能与自己团聚了。
郑天惠复杂的心情难以言喻。
是的,张国良与自己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从进入革命队伍后,他们并肩作战的时日颇多。
而在执行任务时,除了上次的一别三年外,大多数分别的时间也最多不过几日,可如今,二人又要天各一方,而且不能互通音讯了。
所以,此时她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天惠,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离开,但是干革命事业,是随时需要牺牲个人得失的。”
张国良双眼微红,他握着郑天惠的手道:
“自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因为我们肩上担负的是历史的重任,肩负的是国家的安危。
我们必须挺身而出,默默奉献,甚至不惜牺牲生命。
天惠,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的与我并肩生活战斗着。
我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过……”
说到此,张国良把郑天惠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我知道,我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你,比如,我是个不善言辞,不会温存的人。
每每看到夏军志和小妹的卿卿我我,我心中也是心急肠慌,我很想与你谈风说月,但是我的保守性格还是没能让我迈出这一步。
天惠,我只能说,委屈你了,这么多年来,除了对你的关怀和照顾,其它的,我做的还不够。
现在我又即将踏上新的征程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与你相逢。
可想到我们的父辈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不畏艰险的品质,我也就毫无怨言,如释重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