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剑雄与风间御影刚踏出鬼渊雾气,便被山风裹着的寒意逼得打了个寒颤。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难掩的凝重——去中原查笑红尘的踪迹,比直面战天狼更凶险,可鬼咒大师的威胁如芒在背,他们没有退路。
“得先找个地方盘算盘算,笑红尘行踪诡秘,咱们总不能瞎闯中原。”风间御影攥着裂纹斩风刀,声音压得极低,“听说她近年常在江南一带活动,可江南武林势力盘根错节,咱们两个东瀛人贸然进去,怕是没等查到消息,就先成了众矢之的。”
千叶剑雄摸了摸左臂的绷带,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不必咱们亲自去查。影流暗阁在中原埋有暗线,我可以传信让他们先打探。但鬼咒大师要的是‘精准行踪’,暗线的消息未必够快,咱们得想个法子,把笑红尘的注意力引出来。”
“引出来?”风间御影皱眉,“那女人连鬼咒大师都能压制,咱们怎么引?”
“用战天狼。”千叶剑雄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战天狼现在是中原武林的‘红人’,百强榜一战成名,不少人都想挑战他。咱们可以散布消息,说战天狼要在江南‘烟雨楼’约战笑红尘,争夺‘中原第一高手’的名号——笑红尘性子傲,最容不得别人挑衅,说不定真会现身。”
风间御影眼前一亮,随即又皱起眉:“可要是战天狼真去了烟雨楼,咱们岂不是又要对上他?”
“怕什么?”千叶剑雄拍了拍腰间短刃,“咱们只需要把消息传给暗线,再让暗线散到江湖上。到时候不管是笑红尘还是战天狼去了烟雨楼,咱们只需要躲在暗处观察,把行踪报给鬼咒大师就行。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还能坐收渔利。”
两人计议已定,当即找了处隐蔽的山坳,千叶剑雄以暗阁密语写了信,用信鸽传给中原暗线。做完这一切,他们便在山坳里蛰伏下来,只等消息反馈。
三日后,中原江湖果然炸了锅——“战天狼约战笑红尘于烟雨楼”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了江南各州府。有人说战天狼自视甚高,想借击败笑红尘巩固地位;也有人说笑红尘早看战天狼不顺眼,定会让他尝尝乾坤幻梦扇的厉害。
而此时的烟雨楼,却来了位不速之客。一袭红衣的笑红尘手持折扇,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楼下议论纷纷的武林人士,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她身后的侍女轻声道:“小姐,这消息一看就是假的,战天狼刚在百强榜扬名,哪会这么快约战您?”
笑红尘轻摇折扇,扇面上的山水纹路似在流转:“是假的,却有意思。”她目光扫过楼下人群,落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茶摊——茶摊后两个戴着斗笠的人影,气息虽刻意收敛,却藏着东瀛武者独有的凛冽,“有人想借我的名头,引我出来,还想把战天狼也卷进来。这背后谋划的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侍女脸色微变:“是冲着小姐来的?要不要奴婢去把他们抓来问问?”
“不必。”笑红尘收起折扇,指尖在扇柄上轻轻敲击,“既然他们想玩,咱们就陪他们玩玩。传个消息出去,就说我应了战天狼的约,三日后在烟雨楼见。”
与此同时,山坳里的千叶剑雄与风间御影收到了暗线的回报,得知笑红尘真的应了约,两人又惊又喜。
“她真的要去烟雨楼!”风间御影激动得声音发颤,“咱们现在就把消息传给鬼咒大师?”
“别急。”千叶剑雄却按住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笑红尘这么轻易应约,会不会有诈?万一她早就发现了咱们的算计,设了圈套等着呢?”
就在两人迟疑时,一道黑气突然从山坳外飘来,凝聚成鬼咒大师的虚影。青铜鬼面下的声音带着冷意:“你们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三日后,我会亲自去江南烟雨楼。你们两个,提前去烟雨楼附近布下‘引魂阵’,把战天狼和笑红尘的气息都锁死,别让他们跑了。”
虚影消散前,鬼咒大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办砸了,你们就留在中原,永远别回东瀛了。”
黑气散去,两人脸色惨白。风间御影攥紧拳头:“他这是把咱们往火坑里推!引魂阵需要用咱们的精血催动,若是被笑红尘发现,咱们必死无疑!”
千叶剑雄却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只要鬼咒大师能除掉笑红尘和战天狼,咱们以后在东瀛武道界,就能靠着他站稳脚跟。若是赌输了……”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握紧了腰间的短刃。
三日后,江南烟雨楼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楼下挤满了看热闹的武林人士,二楼窗边,笑红尘手持折扇,静静等待着;街角茶摊后,千叶剑雄与风间御影偷偷催动引魂阵,精血顺着阵纹渗入地面,泛起淡淡的黑气;而烟雨楼外的云层里,鬼咒大师的身影隐在其中,青铜鬼面下的目光,死死盯着二楼的红衣女子,周身黑气翻涌,似要将整个烟雨楼都吞噬。
战天狼的身影还未出现,可空气中的 血腥已浓得化不开。笑红尘轻摇折扇,似在享受这暴风雨前的宁静;鬼咒大师在云层中蓄势,准备用新练的“万魂噬心咒”一举拿下笑红尘;而千叶剑雄与风间御影,却在引魂阵的反噬中强撑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这场棋局的推动者,还是即将被吞噬的棋子。
江南的风带着烟雨的湿润,却吹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一场由谎言与算计挑起的对决,即将在烟雨楼拉开帷幕,而这背后,还有更多看不见的手,在搅动着江湖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