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香儿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锁骨，那处肌肤烫得惊人。
当她意识到自己竟在模仿内室传来的韵律时，猛地咬破舌尖。
铁锈味在口腔漫开的瞬间，她踉跄着起身，连掉落在地上的金丝披帛都顾不上捡，逃也似地冲出庭院。
直到回到天香楼后院闺房，她整个人才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扑倒在床榻上。
脸颊深深埋进绣枕，却仍能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松木香——分明是那人衣襟上的气息！
\"荒唐...\"她攥紧锦被的手背浮起青筋。
作为阅人无数的天香楼掌柜，什么风月场面没见过？
可今日那丫头情动的模样，还有李子陌精壮后背滚落的汗珠...
\"砰\"的一声，萧香儿把脸埋得更深了。
窗外竹影婆娑，恰如她此刻理不清的心绪。
......
云收雨歇的庭院内，李子陌正为怀中的叶雨涵系上红色肚兜的丝带。
少女慵懒得像只餍足的猫儿，任由他摆弄，偶尔还在他指尖碰到敏感处时轻轻颤栗。
\"尝尝这个。\"李子陌夹起一块蜜汁火方喂到她嘴边，\"补充体力。\"
叶雨涵小口咬住，舌尖不经意舔过他指尖。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怔，她慌忙低头，却掩不住嘴角甜蜜的弧度。
酒足饭饱后，李子陌为她披上外衫，手指穿梭在如瀑青丝间梳理发髻的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叶雨涵乖顺地仰起脸，承受他告别前的深吻，直到呼吸不稳才轻轻推开：
\"公子，我先回去了。\"
转身之际，忽有流光划过眼前。
她下意识接住，发现是枚雕着并蒂莲纹的储物戒。
\"里面是一亿下品灵石。\"
李子陌把玩着她一缕发尾，
\"每日晚间，你都亲自送四菜一汤过来。剩下的都送给你了。\"
叶雨涵瞳孔微颤。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没想到...
神识扫过储物戒，里面堆积如山的灵石闪烁着令人眩晕的蓝光，足够买下小半个天香楼！
\"嗯！\"她重重点头，眼角泛起湿润。
不仅是为这笔巨款，更是为那个\"每日\"——这意味着她可以光明正大地...食髓知味了。
踮起脚尖飞快地又偷了个香，叶雨涵红着脸踏空离去。
直到飞出一里地，才敢放任自己笑出声来，惊起林间一片雀鸟。
......
与此同时，天香楼顶层厢房内，萧香儿正对着一面水镜发呆。
镜中人云鬓散乱，胭脂晕染，分明是副被疼爱过的模样——可实际上...
\"咔擦\"一声，犀角梳在她手中断成两截。
\"掌柜的！\"
门外传来丫鬟惊慌的声音，
\"叶、叶管事回来了，看着特别高兴，还说要亲自下厨...\"
\"啪！\"
萧香儿将断梳重重拍在妆台上，震得胭脂盒都跳了跳。
水镜里映出她泛红的眼尾——这哪是什么掌柜威仪，分明是个怒火中烧的小女子！
萧香儿咬得后槽牙发酸。
那丫头被个糟老头子折腾得钗横鬓乱，还害的自己丑态百出，居然还敢招摇过市？
\"把那小浪蹄子给我叫过来！\"
\"这...\"丫鬟一脸茫然。
萧香儿丹凤眼一横：\"叶雨涵！\"
不过片刻，厢房门被轻轻推开。
叶雨涵哼着小曲进来，发髻上还别着支陌生的碧玉簪——通体无瑕的帝王绿，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香儿姐找我？\"
她嘴角噙着笑，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刺得萧香儿眼睛生疼。
\"你还有脸笑？\"
萧香儿猛地站起，\"被个年迈修士白玩不说，还食髓知味满楼招摇！知不知道刚才有伙计看见你腿软得扶墙走？\"
叶雨涵眨了眨眼，突然\"噗嗤\"笑出声。
她当然不会说李子陌实际才十八岁，反倒抚着玉簪娇声道：
\"前辈虽年长，可身体比小伙子还结实呢。\"
指尖故意划过锁骨处的吻痕，
\"皮肤紧致得很，最重要的是...\"
她凑到萧香儿耳边，吐气如兰：\"活、好。\"
萧香儿耳根\"腾\"地烧起来，正要发作，却见叶雨涵甩出个绣金储物袋。
袋子落在妆台上发出沉闷声响，开口处泄出几缕灵光。
\"一千万下品灵石，连本带利。\"
叶雨涵扳着手指，
\"上次害你赔的三百万，今日的餐费垫资，还有...\"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萧香儿凌乱的衣襟，\"精神损失费。\"
\"你！\"萧香儿神识一扫储物袋，惊得倒吸凉气。
这相当于自己十年的年俸了！
那老东西出手竟如此阔绰？
\"哪来的？\"
她强作镇定系好松散的领口。
叶雨涵把玩着新得的玉簪：\"自然是前辈赏的~\"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呼，
\"哎呀，明日还要给前辈送膳，我得去练练手艺。还有，我可没有扶墙走，身体好着呢！\"
转身时鹅黄裙摆旋出朵花，蹦跳的脚步哪里有半点\"腿软扶墙\"的样子。
临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香儿姐，前辈夸你送的醉仙酿很配菜呢~\"
门扉合拢的瞬间，萧香儿一把抓过储物袋。
沉甸甸的灵石碰撞声里，她眼前浮现出李子陌那张俊脸——眼尾哪有皱纹？
分明剑眉星目，连喉结的弧度都...
\"呸！\"她突然把袋子砸向墙壁，\"谁稀罕！\"
可当灵石\"哗啦啦\"散落一地时，她又慌忙蹲下去捡。
窗外传来叶雨涵哼着小调远去的声音。
萧香儿攥着灵石呆坐在地，忽然发现妆台铜镜里映出的自己，嘴角竟莫名其妙地上扬着。
\"活好...能有多好...\"
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赶忙将散落的灵石收进储物戒中，逃也似地扑向床榻。
\"哼，不过是个装嫩的老不修罢了！\"
她把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绣着金线的软枕里，两条修长的玉腿却背叛了她的嘴硬，不自觉地绞紧了锦被。
丝滑的缎面在肌肤上摩挲出细微的响动，像在嘲笑她的口是心非。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张可恶的俊脸——
剑眉下含笑的星目，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该死的、没有一丝皱纹的眼角！
\"呸！老黄瓜刷绿漆...\"
她愤愤地捶了下床榻，锦被下的金丝楠木床板发出沉闷的抗议。
可那嗔怪的语气里，分明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
铜镜里映出她此刻的模样：云鬓散乱，杏眼含春，绯红从脸颊一路蔓延到雪白的锁骨。
哪还有半点天香楼大掌柜的威严？
活像个思春的闺阁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