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舌激动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想要将丽洁更紧地搂入怀中。
那只枯瘦的手,带着微微的颤抖,先是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见她没有抗拒,才敢慢慢收紧。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丽洁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只觉得此生从未如此圆满。
“丽洁……”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嗯?”丽洁靠在他肩上,慵懒地应了一声。
“你比十九岁那年,在金陵秦淮河畔的乌篷船上还要美。”无舌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醇厚,“那时候的你,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耀眼夺目。现在的你,则像一块温润的美玉,光华内敛,却更让人移不开眼。”
他放在她肩头的手,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滑过她颈后细腻的肌肤,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充满珍视的触碰。
丽洁的身体微微一颤,一股酥麻感从颈后蔓延开来。
她并未躲闪,反而将头在他肩上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声音带着一丝娇嗔:“油嘴滑舌……老不正经……”
但她的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樱桃。
无舌看着她难得流露的小女儿情态,心中爱意更盛。那只原本只是规规矩矩放在她肩头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向下滑动,指尖带着试探,轻轻描摹着她脊背优美的曲线,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那温软肌肤的触感。
“丽洁……”他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压抑的渴望和狡黠,“那咱现在算不算恩爱了?”
丽洁猛地抬起头,脸上红霞密布,又羞又恼地瞪着他:“老东西!大白天的!脑子里尽想些有的没的!”
她作势要推开他。
无舌却像块牛皮糖,手臂反而收得更紧,嘿嘿笑道:“嘿嘿嘿,谁让你这么勾人呢?要不要再试试老夫二阳指的功夫?”
“闭嘴!”丽洁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羞恼地一把捂住无舌的嘴,眼神慌乱,却又带着一丝被说中心事的窘迫,
“不许说!再胡说八道……我……我拧掉你的耳朵!”她嘴上凶狠,但那捂着无舌嘴的手却没什么力道。
无舌被她捂着嘴,眼睛却笑得弯成了月牙,含糊不清地嘟囔:“唔唔……好……不说……不说……”
他顺势抓住丽洁捂着他嘴的手,拉到唇边,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响亮地“吧唧”亲了一口!
“你!”丽洁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又羞又气,抬手作势要打。
无舌却早有准备,笑嘻嘻地往后一仰,躲开了。
他看着丽洁那张布满红霞、又羞又怒却更显娇艳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满足感和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得意。
无舌吃着吃着,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瞄丽洁。
见她神色平和,嘴角含笑,胆子又悄悄肥了起来。
他那只枯瘦的手,再次如同做贼般,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从桌子底下伸过去,轻轻覆在了丽洁放在腿上的手背上。
这一次,丽洁没有躲闪,也没有拍开。
她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那只被无舌握着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回握了一下。
窗外的林臻和慕容嫣,此刻已经完全看呆了!
尤其是慕容嫣,她看着无舌那副“贼心不死”的猥琐样,联想到他平日里的正经,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火涌上心头,忍不住低声啐道。
“这老东西!没个正形!”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小院里,如同平地惊雷!
“什么人?!”
屋内,无舌那原本色眯眯的表情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毒蛇般的阴冷与暴戾!
他厉喝一声,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话音未落!
“轰——!!!”
一声巨响!
那扇糊着桑皮纸的木窗,如同被炸药从内部引爆,瞬间炸裂开来!
无数木屑、碎纸如同暴雨般向外激射!
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从炸开的窗口电射而出!
速度快到极致!
带起的劲风将窗外的慕容嫣帷帽垂纱都掀飞起来!
正是无舌!
他人在半空,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窗外那两个偷窥者!
尤其看到那个戴着帷帽、身形熟悉的女人时,他眼中杀机暴涨!
不管是谁,敢窥探他和丽洁的秘密,都必须死!
“找死!”无舌一声低吼,枯瘦的手掌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腥风,凌空一掌,毫不留情地朝着慕容嫣的天灵盖狠狠拍下!
这一掌,蕴含了他数十年精纯的力道,足以开碑裂石!
“嫣儿小心!”林臻脸色剧变!
他万万没想到无舌反应如此激烈,出手如此狠辣!
电光火石间,他根本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一步抢到慕容嫣身前,右掌迎着无舌的手,狠狠对轰而去!
“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小小的院落中炸开!
双掌相交处,气浪如同实质般炸开!
院中的花草被瞬间摧折!
尘土飞扬!
林臻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冰山般狠狠撞来!
他闷哼一声,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整条右臂瞬间麻木,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差点喷出血来!
心中骇然:这老太监的功力,竟如此深不可测!
而无舌,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便稳稳落地。
他正欲再次扑上,将这两个胆大包天的“贼人”毙于掌下!
然而,当他凌厉的目光扫过那个被林臻护在身后、帷帽垂纱已被掌风掀飞、露出真容的女子时……
无舌脸上的暴戾和杀机瞬间凝固!
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那张脸……那张他侍奉了十几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倾世容颜……
“陛……陛下?!!”
无舌如同被天雷劈中!
浑身剧震!
那张枯槁的老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恐、难以置信和无地自容的羞臊!
“噗通!”
没有丝毫犹豫,无舌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布满木屑和尘土的地上!
额头“咚”地一声磕在青石板上,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陛……陛下!!老奴该死!!老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