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没想到水荣真会和动手教训他,还没开口的挑衅话语还未出口,就被老五打趴下了。
香穗听到动静,躲在了远处看了一眼大堂的情况,脸色越发不好看。
这几人不好惹,但想到几人身后背着的大包袱、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对着徐大厨点了点头。
徐大厨了然,速度极快地从怀里掏出几包粉末,一股脑全撒进了正在沸腾的汤锅里。
“牛三,该上菜了。”
“是。”
牛三端着菜肴,快步走进大堂,“几位爷,你们的菜来了。”
牛三像是没看到地上被老五打得惨不忍睹的汉子,直接越过他,径直走向了水荣一行人所在的桌子。
“怎么没有好酒?”
牛三麻利放下菜肴,“有,几位爷稍候,小的现在就给几位爷打。”
楼上的纪河、卫师爷自然听到了这个动静,他们这两日一直在找机会逃,但是,他们发现这个客栈里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没想到今日又来了人,听这动静,这群人似乎不太好惹。
纪河身上恢复了些力气,然而两日没进食,整个人脸色有些苍白,“师爷,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逃出去?”
卫师爷比谁都想离开这里,但他知道这并不容易,“再等等。”
香穗扭着水蛇腰,莲步轻移走到了水荣身侧。
“这位爷消消气,我们这店小,经不起折腾。”
“哼!不过是随手教训一二,掌柜的放心人死不了。”
说完不再理会香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是。”
香穗不着痕迹给牛三使了一个眼色,牛三会意转身去了后厨。
片刻后,牛三端着一盅香味浓郁的汤走了过来。
“几位爷,汤来了。”
张泽和水荣在闻到汤的气味后,齐齐蹙了蹙眉。
没有人去碰那一盅飘着香味儿的汤,只顾着吃面前的菜肴。
牛三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开口劝,他拼命地给香穗使着眼色。
香穗没想到这群人看着粗犷,竟然这么谨慎,莫不是察觉到了汤里被下了药?
不应该啊,老徐说那药无色无味,不可能发现不对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也来不及细究了。
香穗眼底闪过一丝狠色,她不动声色去了后院。
一桌子菜肴,一盏茶的工夫,被水荣一行人风卷残云般吃了一个干净。
水荣高声吩咐道:“伙计,带我们回客房。”
牛三讨好地带着水荣一行人上了楼,水荣的屋子正好和卫师爷他们在同一层。
卫师爷和纪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甚至还听到了牛三讨好的说话声,两人对视一眼机会来了。
房门被打开,水荣随意道:“你下去准备热水,老子要沐浴。”
牛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卫师爷一咬牙,拼了。
他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往水荣所在的房屋前冲。
屋外响起了一阵细小地敲门声,“谁?”
敲门声没有停,但没有人回应水荣,张泽朝水荣微微颔首。
水荣右手藏在了身后,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谨慎地走到房门前。
唰一下打开了门,卫师爷一个不防身体直接往里倒。
锋利、冰冷的匕首抵在了卫师爷脖子上,门再次被关上,前后几息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你是何人?”
“壮士饶命,在下卫崀,是县衙的师爷,迫不及待出此下策,闯入壮士房中,实属无奈。”
水荣冷酷的声音响起,“县衙的师爷,你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卫崀下意识想从怀里掏自己的身份凭证,水荣抢先一步按住了他。
水荣亲自取出了卫崀怀里的凭证,居高临下,睨着卫崀,问道:“你一个师爷,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董大人派我等去向阳沟查林家灭门一案。然,我们一时大意误入贼窝,中了药,浑身无力,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还请壮士施以援手,帮我把我们被困在此的消息告知董大人。”
水荣蹙眉,不满道:“浑身无力,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浑身无力如何能闯进我的屋子?”
卫崀一咬牙,“我当日没有喝伙计上的茶水,还有香穗掌柜端上来的冬瓜排骨汤,我也没有喝,除此之外,其他的菜肴都用了。
我一个人没事,纪河他们却晕了,现在已经是第二日了,纪河还浑身无力。
我猜测有人在茶水或者汤里下了药,我没有喝,所以没有中\/药。
我不会武功,想逃都逃不了,而且我总觉得暗处有人在盯着我们,我怀疑是灭了林家满门的凶\/手。”
“卫崀,你带了多少衙役?”
卫崀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下意识扭头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十五人。”
张泽没有理会卫崀的目光,看向水荣问道:“方才我们并未喝茶、喝汤,你说他们会不会还有后手?”
“会。”
“没想到能碰到这样的事,不如我们和他们做一场,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
“卫崀,你住哪儿?”
卫崀磕磕巴巴道:“隔,隔壁。”
水荣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将卫崀扔回了隔壁,“老实待着,敢坏了老子的事,死!”
纪河刚想喊,直接被水荣敲晕了过去,“嗤,外强中干。”
说罢,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里的卫崀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自己这两日是命犯煞星嘛。
先是被不知什么人下\/药,紧接着,又遇上了两个怪人。
卫崀不知道这两个怪人会不会帮自己,但是,眼下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水荣用特殊的信号给睡在中房的护卫们传递了一个消息,随后再次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都办妥了?”
“嗯。”
张泽和水荣躺在了床上,吹灭了屋里的烛火。
牛三时刻注意着水荣几人的动静,水荣房内的烛火灭了,牛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
“掌柜的,烛火灭了。”
香穗娇媚的脸上,此时哪还有一丝笑容,冰冷的目光瞥向了楼上水荣住的上房。
“不急,再等等,以防有诈,让老徐他们准备好。”
“是。”
牛三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后院,叩开了后厨老徐的房门。
“老徐,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自然,走!”
牛三淡淡道:“不急,慢些,这伙人狡猾得很,小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