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军这几年苦心演练攻城战,在云梯的打造上也别出心裁,不但现场打造速度快,而且根据攻打不同城墙高低类型的城池、要塞,设计出了数种不同功能的云梯。
攻打善庄石寨的云梯形状类似高架起来的桥,在中间的地方还有一条横梁支撑着,这样就能避免被上面的守军用长矛挑落,而且在攻击石寨的同时,一队契丹军骑兵在攻城队伍的后面,以盾牌遮挡守军的箭矢,同时向着石寨上方射箭,对露出身形的双宁营军队进行射杀。
这一套战术显然很针对雁门关下面各要塞的防守,是专门为攻取城墙不太高的要塞、隘口而设计的战法。
孔盛东见契丹军摆开这样的阵势,心中不由感叹这几年契丹军真是没闲着,看来花费了大气力来研究城池的攻防战。
双宁营这边在寨墙上分成数十个小队,每一队十余人,专门守住一个区域,军兵们先用弓箭射攻城的契丹军、用长矛刺杀云梯上的契丹军,接着射出火箭引燃契丹军的云梯,每当一队人中有人死伤,后面立即有人补上。双方在石寨上拼杀小半个时辰后,契丹军死伤三百多人却没能攻破石寨的任意一处区域。
从石寨侧面上去的几十名契丹军也被双宁营的军兵用飞叉和枪矛射杀死大半,其余的契丹军一看难以前进一步,不得不撤退到飞叉扔不到的区域外。
耶律鲁平看着契丹军被双宁营死死拦住,心里十分不痛快,他咒骂道:“这个鬼地方的地势实在有利于防守,人马多也施展不开,强攻还容易误伤自己人。赵将军,这样打不是办法,想想办法吧!”
赵铎由南到北仔细看过石寨前的战场,建议道:“在石寨前筑两个高台,只要堆得比石寨高,弓弩手上去居高临下射杀守军,使守军难以立足,攻城的人马才能顺利攀上寨墙。”
“嗯......是个好办法!虽然费时费事,但肯定能压制住守军。”“传令撤军,就地扎营后,靠近石寨筑土台,花个几天时间筑好土台再进攻。”
契丹军撤退后,就在石寨前不远下寨,然后派人不断挖掘土石,开始筑土台,还有一部分军兵四处砍树,制作连接石寨墙垛的长横桥板。
孔盛东看到契丹军的举动不由发愁起来,和梁安丙说道:“咱们碰到了好对手,契丹军的主将要筑土台,然后直接用长木板架到石寨垛口上,妄图走高处冲进石寨。阿丙,有什么好的办法应对吗?”
梁安丙也不由夸赞道:“这几年契丹军真是长进了不少,不再一味地胡乱进攻,遇到要塞、隘口完全是中原将领们的打法。等土台筑起后,一来可以依仗高度优势,居高临下射杀我们的军兵,二来在心理上也会对守军造成压迫,契丹军领军的统领不是庸才,而且还很有耐心。”“要不这样,我每晚带人出寨偷袭一下契丹军军营,延缓一下契丹军的进度?”
“不行!我们一旦出寨子,占不到没有一点优势。实在不行我们也用笨办法,和他们一起筑高台,在石寨后面也起高台,在后面护住石寨,即使契丹军攻上寨墙,我们也能反推回去。”
“这样太被动,还是配合出击为好。契丹军远道而来,所带的粮草一定不多,如果能不停袭扰契丹军的后队,肯定能让契丹军军心浮动。”
“阿丙,穆兄率领的双宁营大队人马还在云州西山没回来,我不能再让你出去,万一被契丹军围住,我真没有能力救你回来,穆兄和我说过,善堂里出徒的弟子尽量要保护好,不能再出意外,何况你还身担重任,要为双宁营继续调教弟子,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是寨里,哪也不能去。至于怎么对付契丹军,我晚上好好想一想,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梁安丙见孔盛东的态度如此坚决,于是也不再多说,忙去检看契丹军第一次进攻给双宁营造成的损失有多大。
孔盛东郁闷地在石寨上看着契丹军挖掘土石一点一点往前堆土台,心里愈发担心石寨的防守。
这时张云青上来说道:“孔哥,契丹军在筑土台,你有没有好办法应对?”
孔盛东无奈摇摇头,之后灵光一现说道:“火器里有没有威力大的?要能爆炸的!”
张云青答道:“有!几年前,我刚调配出一个方子,爆炸的威力比原来的火器大数倍,城墙炸不动,炸临时堆起的土台会有点作用!”
孔盛东不禁眉头一松说道:“等两天后,契丹军的土台推到靠近石寨近一些,咱们杀出去,把土台炸一次,消耗一下契丹军的锐气。”
“行啊!我这就把火器去运过来!唉......可惜存量不多,早知道以前多备些!”
“只要够一次用就行,再有多余可以等契丹军再次筑土台时扔上去,只要能延缓契丹军进攻就行!”
“好,有空我多备些。”“孔哥......其实还有一种火器也能用,不过需要等西北风向时才行。”
“为什么要等西北风向?”
“大前年我听说南吴的军队在火器中加入砒霜、草乌头或狼毒草,引燃后放出烟雾杀伤敌军,效果很不错,所以试着也造了一些样品,点燃后放出的烟雾确实能使人眼鼻流血,虽然不致命,但是能让人心生惧意。”
“可以试一试!等哪天西北风正合适,你放几颗给契丹军长长见识!”
“行!孔哥,你等着看好戏吧!”
“云青,看来张三城道长的手艺你不但全学会了,还比张道长新创出不少东西!好,你小子行!”
两人刚说完,梁安丙上来说道:“死四十多人,伤六十多人,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么打用不了几天我们就会被消耗完,我还是建议主动出击,杀伤契丹军,只有将契丹军杀得胆寒,他们才会早日退兵。”
孔盛东说道:“阿丙,别急,等两天,云青使用火器配合你出击,到时争取把契丹军的营地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