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大鹅隐瞒了真实收入,实际上这个月的收入有五千多,而且还有上个月的存款,她有八千多块,但赵大鹅没有实话实说,不是说程锦湘不可信什么的,而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总会有那么几个眼红的找自己借钱,到时候不还钱了,那关系闹僵了,对谁都不好看。
程锦湘揉了揉眼睛,看着这存折,这上面金额真的实实在在写了三千,程锦湘心里一个震惊,“大鹅,你那卖水生意真的能赚到钱!”
程锦湘是知道赵大鹅有在卖水的,但起初她并不在意,也不看好这卖水生意,觉得这一个月可能也就赚个好几百,又要卖出去又要花钱请人运出去,花销也不少,所以程锦湘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赵大鹅想搞一下试试看,况且成本也没什么,程锦湘就没说什么了。
但程锦湘在知道这卖水生意能赚那么多,一下子就震惊了,她忍不住问道,“大鹅,这真的是你自己赚的吗?没有做什么偷盗的事吧?”
程锦湘相信自己女儿的人品,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她还是想问一问。
赵大鹅都快被气笑了,她回道,“妈,你就这么看待你的女儿吗,你放心吧,这钱来路干净,真是你女儿自己赚的,这存折上面都还有我的名字呢。”
听见赵大鹅这番话后,程锦湘又再确认了一遍,“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赵大鹅被气笑了,她只能无奈说道,“妈,我发誓,这钱真是做生意赚来的。”
见此,程锦湘才彻底放心,自己亲自养大的女儿,她还是清楚自己女儿的品行,也能听得出赵大鹅有没有在说谎。
“那你打算这笔钱你要给多少给你大姨。”程锦湘拿着这存折问赵大鹅。
赵大鹅实话实说道,“我打算把这本存折给大姨,三千块,应该够用了。”
程锦湘听后心里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说道,“大鹅,那你做卖水生意需要周转资金吗?如果你需要的话,先把这部分钱先留着,等你手头充裕了再拿出来也不迟。”
程锦湘深知一个道理,做什么事情得先顾着自己,把自己的事情给顾好了才有能力去顾得了别人。
赵大鹅笑了笑,“放心吧妈,我身上是有些资金的,给大姨这些三千块也是想让她好好过一个年。”
赵大鹅知道程锦溪之前东拼西凑也是凑够了一千多块,其实只要个两千块就差不多了,但赵大鹅一次性给三千块,大姨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而且她手上的钱还有并不缺那点钱,等过几个月就又有收入了。
但是赵大鹅也明白这钱是真的不经花,除了要盖新房,她还要拿出来租店铺生意,还要留着钱备用做周转资金,还有将来要办的水厂,这每一样的花销都是大头,赵大鹅只能慢慢来,先攒一部分小钱再去一件一件的做。
程锦湘听到这就放心了,她也清楚了女儿手上绝对还有不少的钱,但是她还是要跟赵大鹅说几句话,“大鹅,如果你拿出这笔钱一定要对外说是你全部的积蓄,否则如果村子里的人或者亲戚都知道你手上还有钱了,那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找你去借,搞不好关系还会闹僵,我们不是开春准备盖新房吗?如果有人找你借钱,你就说家里还欠着别人钱,这钱都用来盖新房了,自个也是穷光蛋,没钱借。”
“而对大姨呢,你就提把这钱借给你大姨。如果你身上有钱而且富裕,她还不还,你也别追究,毕竟你大姨帮了我们母女俩很多,如果日子不富裕了,再去要这笔钱也不迟,这人心啊,一天一个样,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保持一颗感恩的心,对于帮助过我们的人,我们要好好回报,平时能帮就帮一些,你听到了吗大鹅。”
赵大鹅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妈妈。”
不得不说,程锦湘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帮助过自己的人,如果再去找那个人请他帮忙一下,那个人十有八九还会过来帮忙,对于这样的人要学会感恩,这样才能走的远。而反过来,自己帮过的人,回头去找那人帮忙,他却不一定来帮自己,所以自己要不要帮时要擦亮眼睛,如果对方人品好就还好,如果对方人品不行,帮人家,说不定还会帮出仇恨来。
道理很简单,升米恩斗米仇,如果那人再来求自己帮忙,如果自己不帮,在那个人的眼里就是自己不愿意帮,从而怨恨自己。
程锦湘毕竟活了几十年的人,看的也比较多,所以教导了赵大鹅很多的为人处事,希望赵大鹅能用得到。
赵大鹅心有感触,和母亲聊了一会,就去找大姨程锦溪,她得快点把这钱给大姨,这样的话说不定大姨和小姨就能早一点消除隔阂,不然两姐妹一直闹着别扭,这也不是什么事。
赵大鹅是在厨房找到大姨的,此时程锦溪还在那里洗碗什么的,本来她不用做这些的,但是程锦溪心烦的很,就控制不住的想让自己多忙活一些,这样就不会一闲下来就想七想八。
程锦溪也看到了站在门口正要进来的赵大鹅,她心里生着闷气,见赵大鹅一人来找自己,便猜道,“是你妹妹叫你来的,还是你外婆叫你来的,你回去跟她们说去,我不会去找你小姨要钱的,叫她们放心。”
赵大鹅见程锦溪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的大姨,你误会了。”
一听到“误会”,程锦溪就皱眉,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生闷气道,“什么误会,难不成她们除了叫我不要找程锦潇借钱,还想让我在年后帮程锦潇找个好人家?你告诉你外婆,想都别想了,我是不会帮这个白眼狼的,看着我就烦心。”
见程锦溪误会越来越深,赵大鹅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大姨,外婆没有叫我过来。”
程锦溪猜道,“不是你外婆叫你来的,那肯定就是你妈叫你来的,莫不是叫我和你小姨和好来的?”
程锦溪觉得心累,她跟个七岁小孩置什么气,随后程锦溪叹了一口气,面对赵大鹅,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大鹅,你回去吧,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这个小孩就不要参与进来了。”
赵大鹅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不是的大姨,你先听我说。”
说着,赵大鹅就走了过去,然后拉了拉程锦溪的衣服,“大姨,我是来帮你的,就是这彩礼钱我可以借给你,然后让大表哥娶上老婆。”
程锦溪有些无奈,她只当赵大鹅说的是玩笑话,毕竟小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呢?
不是赵大鹅的心意她领了,“大鹅,这彩礼钱呢,不用你操心,大姨我会来想办法的。”
说完这句话,程锦溪心里有些感叹,要是自己女儿能有赵大鹅一半懂事就好了,看看人家,在知道自己在为彩礼的事烦恼,人家就立马跑过来安慰自己,而自己的女儿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还有睡,平时叫她们帮点小忙也都会偷懒。
赵大鹅也懒得解释了,她直接将手里的存折递给程锦溪,“大姨,我不骗你,我真的能帮你,这存折里有三千块,应该够大表哥的彩礼钱了吧。”
见有个红色小本本,程锦溪先是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在围裙上面擦了擦,当下就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拿你妈的存折给我了,我跟你说,这偷钱是不对的,虽然大姨家很困难,但可不接受这笔不义之财,这种小偷小摸的事你可不能做。”
话虽是如此,但程锦溪还是接过了存折,想看看存折里面有多少钱,结果打开一看,里面金额数实实在在的写着三千,一时之间程锦溪懵了。
见程锦溪又误会了,赵大鹅只能叹气,为什么大姨就不相信自己能拿出这笔钱呢?害!
“大姨,我真的没有骗你,这存折里真的有三千,这钱也不是我偷的,而是我赚的,做一些小生意赚下来的钱,我知道大姨你很困难,目前很需要这笔钱,所以我就给你送过来了。”
程锦溪还在处于震惊之中,她揉了揉眼睛,显然是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瞪大着眼睛看向赵大鹅,想要确认一遍,“大鹅,你是说,这笔钱是真的给我吗?三千块都借给我?还有,你这钱的来路干净吗?大姨跟你说,我们虽然是农村人,但那些违法的事可别去碰。”
见程锦溪说的跟程锦湘一模一样的话,赵大鹅欲哭无泪,她无奈讲道,“你放心吧大姨,这钱来路绝对干净,都是我做小本生意赚的,祥子也知道的,那些违法的事我是一概不碰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钱你就收着吧,你不是急用吗?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解决大表哥的彩礼钱了。”
拿着这存折,程锦溪心里是既激动又感动,她眼眶有些湿热,也不再拒绝,因为她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她也认真的对赵大鹅说道,“大鹅,我也不会去问你做什么生意怎么赚钱,但是你放心,你借给我的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你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借给我那么多钱,你只要给我两千块就够了,我到时间再向别人借一下钱就行了,而且你是做生意的,肯定也是需要一些钱周转资金的吧。”
赵大鹅心里有些动容,大姨她自己都是紧钱紧的很,但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自己钱够不够用。
赵大鹅摇了摇头,推了推程锦溪的手,让她收下这存折,“你放心吧大姨,我借给你的钱,你就收下吧,我自己也会留点钱备用的,而且,你也不用着急还我的钱,你有钱了再还,先把日子过好再说。”
程锦溪心里暖暖的,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好,大姨听你的,大鹅,日后你需要什么帮助了,你就尽管叫大姨来帮忙。”
赵大鹅笑着摇摇头,但是还有一点她不得不说一下,这也是妈妈想让她跟大姨说的。
“大姨,妈妈让我告诉你,你那天和外婆吵了一架后,外婆一个人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饭默默的哭了很久。”
程锦溪听到母亲王氏哭了很久还不吃饭,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说道,“那又怎么样,你外婆只会心疼你小姨,她哭肯定是为了你小姨哭的。”
程锦溪下意识觉得,在母亲王氏的心里,自己是不如程锦潇的。
但是赵大鹅摇了摇头,反而说道,“不大姨,外婆是因为你而哭,不是因为你气了她,而是外婆觉得她愧对你,不该把你给赶出去,那天晚上小姨也回到家了,外婆就叫小姨如果能帮大姨你一些,就多帮一些,外婆也想和你道歉,但是她是长辈不好开口,饭桌上外婆好几次都想和你开口,但是她都不好意思罢了。”
程锦溪心里听的很不是滋味,“你外婆真的有这么说过吗?她……真的是为了我而哭了那么久吗,可是她当时那么狠心的把我给赶走。”
赵大鹅连忙点点头道,“外婆真的有这么说过,妈妈在门外有偷听一些外婆和小姨的对话,所以她也是知道的。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外婆还说她之所以会在意小姨一些,是因为小姨离婚了,无儿无女,外婆担心她走了,就没人护着小姨,小姨会被人欺负。而大姨你成家了,还有三个孩子,有爱你的丈夫,你让她省心一些,所以她当时才会向着小姨一些,叫你不要借走小姨全部的钱。”
这些也都是程锦湘在门外偷听到的,当然这些话也被她告诉了赵大鹅,希望赵大鹅能转告程锦溪。
毕竟小孩子说的话比较纯粹一些,没有大人之间的利益联系,程锦溪也能听得进去一些。
程锦溪心里有些动摇,这些道理周育仁也有跟她说过,这些天她也有反省过自己,她确实做的也不对。
她多少觉得自己最近太心急了,很多事想的时候,没考虑周全,自己主要太担心儿子结婚的事情,却把别的事情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