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四冷笑,若不是因为傲雪,他早已动手。
“剑四,我这次前来,代表的可是小天阁,你若对我出手,便是在对整个小天阁宣战。”
流荒的身形再次后退,剑四可是一个实打实的疯子,若真疯起来,即便搬出小天阁,也压不住。
剑四仰天一笑,若是放在以前,小天阁确实是一个,让他顾忌的存在。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背靠神剑宗,自己扛不住,还有林枫致,何况,他们此次前来,已做好对抗远古家族的准备。
流荒跑了,当着所有大能的面跑了,这已不是面子的事情,而是关系到他的性命,他不得不如此。
剑四没有动,他跟流荒只是个人恩怨,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何选择,他的心里很是清楚。
“演峰,道是你划下来的,规矩也是你定的,现在却做起缩头乌龟,这不是怂,又是什么?实在不行,就一起上,省得麻烦!”
林枫致出言嘲讽,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若那帮人真的出手,他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演峰眉头紧锁,若分批上去,定然有去无回,他虽然是仙使,但无法让这帮人,舍命赴死。
斯莫提议:“大人,抽签吧!这里的每个人,在下凡之前都立下过誓言,就让他们凭运气赌一把!”
“立下过誓言吗?”演峰错愕,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没有想到,上界的道门,还留有这么一手。
一个能左右他们的誓言,必定不一般,其代价和收益定然非同凡响。
战鼓震天,八万名上界修士站到了前方。
林枫致微微皱眉,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变了,他们的眼里,透着一种特殊的光,那是一种决绝。
战斗打响,真神对上真神,而吴老头和寂更是被特殊照顾,能否战到最后,看的还是他们之间的结果。
人数和修为上的差距,让这一战,打得很是惨烈。
这次,神剑宗主力全上,但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又是拼死一搏,发挥出来的战力同样惊人。
族老依旧保持着,五人小队的进攻方式,在前方开路和进攻
长老和弟子则采用战阵的方式,进行团体的作战。
随着上界真神的陨落,整个战斗也宣告结束,神剑宗再次拿下一局。
此时的族老,虽然还能一战,但消耗甚巨,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也只剩五成!
神剑宗的长老和核心弟子,就比较惨,基本全部报废,没有再战之力。
四名真神,除了寂稍微好一点,其余人全部受伤,沙飞鲨全身上下,更是鲜血淋漓。
好在他的本体是妖物,只需一时半会便能恢复。
吴老头虽没有受伤,但消耗同样巨大,已波及到本源,继续下去,必定会牵动体内的暗伤
演峰冷笑,他的目的已达到,这第二场对决,他本就不打算赢,只想消耗神剑宗的实力。
毕竟,这不是比试,没有所谓的三局两胜,只有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战斗结束,众人皆是惊悸,连虚空中的仙,也无法淡定。
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在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但差距如此之大,还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就有点让人无法相信。
“接下来,他要如何做呢?以残破之躯应对那些虎狼般的修士吗?”
有真仙自语,战斗到这个时候,若没有什么逆天的手段,结局将再无悬念。
“唉!”
老烟头一叹,收起手上的烟枪。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演峰率先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天穹之上。
“小子,来吧!你想要的决一死战,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演峰讥笑,身后八万多修士,依次在天穹上排开。
“卑鄙,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落井下石!”有人愤而怒骂。
八万多修士中,竟然混杂着修仙界的大能,他们的修为皆在归元境之上,显然,已开始站队。
“这上界修士,到底许了什么承诺,竟然让这么多的真神,不惜放弃正道,彻底跪服!”
“真神就有二十,道神更是不计其数,这一战,神剑宗要怎么打?”
“这个世界有病,在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可以抛弃,这便是修仙界真相!”
四周的声音不断,虚空中的真仙,也纷纷摇头。
“还是没忍住吗?这么快便做出决定,想来上界开出的条件很是诱人!”有真仙感慨。
“他们会后悔的!要为今日的决定,付出代价,他是枫,可不是曾经的林莫言,只要触及到他的底线,这个世界,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老烟头笃定,他虽然跟林枫致只有一面之缘,但能从林枫致的眼中,看到那种果决,那是经历无数的沧桑,才能拥有。
“哼!”
林枫致身形一动,就要上前,却被林梵飞身挡下。
“枫儿,你是家族的希望,不能上。”
“从我踏入天之域,便是不死不休。这个世界,只能有我们其中一方留下来,若今日不胜,那便永远留在这里!”
林枫致语气坚定,这即是在对林梵所言,面对也是整个战场的修士。
空气开始凝固,时间仿佛忘记流逝,简单的话,让所有人惊悸。
刚冒出点想法的人,慌忙将心中,刚冒出来的臆想火苗掐灭,这个点,还不是时候。
那些躲在队伍中的真神,肠子都已悔青,他们已开始后悔,八字还没一撇,他们便被演峰的几句承诺蒙蔽,仓促间便做出决定。
“霸气,这话若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我只当是一个屁,但从他口中说出,我老头只有佩服的份!”有真仙赞许。
老烟头一笑:“这帮人,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了,枫的身后有林家,还有整个凡尘!”
有人点头,上界许下的好处,终究有极限,但凡尘的报复,将是永无止境。
“这个时候,恐怕只有跪地求饶,才能避免家族的破灭!”有真仙出言,他已看到那可怕的结局。
林尘一步踏出,站到林枫致的身边:“十四,有你这样的兄弟,我这辈子算是沾了家族的光,即便今日死在这里,也不后悔!”
“枫致,虽然我的实力最差,但自认为不是一个怂货,就让我陪你走完,这着最后一趟!”
林天赐踏空而来,站在一边,如同一个傻子一样笑呵呵,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轻松的时候。
“能跟你做兄弟,我们死而无憾!”九鼎和九骥相视而笑,不为往日的决定而有所后悔!
“死?谁都不会死,我要你们都活着回去,我已在祖地摆下千年仙酿,还有无数珍稀佳肴,为我们此行庆功!”
林枫致大笑,冷冽的眼神在战场上一而过。
有真神顶不住,身躯颤抖,跪倒在地,祈求放过。
“你们干什么,一帮残兵,还能有什么能耐,动动手指,便能将他们镇压!”演峰咆哮,试图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恐慌。
他很清楚,林枫致的果决,他的话语,是来自上位者的一种俯视,那种感觉,即便是他,都无法自已。
“我也想做那个,被你欺骗的人,哪怕一辈子都活在谎言中,也比现在好过千百倍!”
风无根自语,一步步从人群中走出,双眼紧盯那个瘦弱的身影,又一步步踏空而上。
有些东西,一辈子错过一次,也已经足够,怎么可能继续下去?
林枫致微笑,他的身边,二万多修士依次排开。
“今日这一战,我赌上整个凡尘,希望你们”
一只大手从虚空中伸出,一把抓住墨棍,紧接着一道声音在所有人耳边响起:“这黑棍就由我暂时保管吧!”
所有人望去,只见虚空之中,一人走了出来,天地瞬间变色,他每一步落下,虚空颤抖,只是简单的一眼就让人内心狂颤,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又如同在人的心灵中丢下一块巨石,泛起的滔天巨浪,让人的心脏狂跳不止,久久不能平息。
在场的法王,法尊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哪怕放到都城也是独挡一面的人物,但面对此人,竟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莫流觞轻咬舌尖,钻心的疼让他慢慢清醒过来,扭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不知何时已湿透,到现在脊骨里还留着一股冰寒,如同到地狱转了一圈一样。
他轻闭双眼,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心绪,然后颤抖着抬起头,望向虚空中那个人,喃喃道:“怎么是他,林枫致致,天宝阁阁主,一个二十岁的神尊,离法皇也只有半步之遥。天机榜第一人,曾经一人独战四大法皇,重创三人,最后还全身而退。这个年轻人有着太多的传奇,创造了太多的奇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不肯突破到法皇境”。
“剑叔,没什么事吧!”林枫只知身形一闪来到剑尊跟前,神识一扫便知道一切,也不待剑尊回话,一颗丹药便激射而出,纳入剑尊口中。
没一会,剑尊便缓了过来:“枫致,你再不来,我这边老骨头可就撑不住了”。
剑尊说着又使劲地咳嗽了两声,那有气无力样子就如同一个快要病死的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林枫只是微微一笑,自然知道剑尊意图,无非就想从他身上捞些好处。他那些伤都是些皮外伤,最重的也就胸口那一剑,深可见骨,但也没伤到内脏,疗养几天便可痊愈。
林枫致致也不点破,随手一挥,一个锦盒便飞到剑尊跟前。剑尊伸手一接,也不去查看,随手便收了起来,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够保险,又在自己的法戒上设了好几层结界,才放下心来。
边上的火魔尊者,光头无戒,剑魔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这剑尊原来是受林枫致致所托,难怪会如此拼命,还有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能让剑尊如此重视,肯定不是凡物,想到这里,三人不禁咽了一大口口水。
“多谢三位出手相帮,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烦请三位收下”林枫致手一挥,三个镜盒瞬间飞到三人跟前。
火魔尊者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倒吸凉气,迅速合起盖子。其余两人皱眉,有那么夸张吗,就简简单单的出了一次手,就算是神尊也不会拿出什么稀世珍宝吧。
随着锦盒被一一打开,两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夸张,特别是剑魔,差点栽倒在地,他苦寻破境之道多年,一直不得其道,以致心神受损,抛妻弃子,流落凡尘,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被世人称为剑魔。
几位先别激动,等下还有一个不得了的东西相送,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些尾巴处理一下。林枫致致一步踏出,来到金鹏皇跟前道:“老鹏皇,好久不见!”
“你别过来,我不认识你”金鹏皇眼神闪烁,不敢跟林枫直直对视。
“既然不认识,那就认识一下吧!”说着手一抬,一只巨手从天而下,朝着金鹏皇头顶拍了下来。天空没有任何波动,大手仿佛凭空出现,一出现,被罩在其中的妖兽一个个动弹不得,口吐鲜血。金鹏皇额头开始冒汗,这还只是开胃菜,要是真拍下来,挡不挡得住还是其次,面子肯定包不住了。
“现在大家就算认识了,我叫林枫致致,来自南域林家。刚才就当是送给各位的见面礼,毕竟大老远从蛮荒深处过来也是不易”林枫致致这话说得很是霸道,手一挥,大手瞬间消散。
金鹏皇挥手转身就要离开,被林枫直直闪身挡住去路,皱眉问道:“林尊者,这是要干嘛!”
林枫致致说:“没什么,你老这大老远过来,我怎么也得送你点礼物吧!”
“礼物,你小子能送我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入得了我得法眼”金鹏皇不屑道。
“这世上没有,但是上界有呀,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你不会真以为,造成那么大动静的就是这根黑棍吧”林枫致致说。
金鹏皇的心被勾得痒痒的,但又猜不着是什么,只好按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