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温颜都跟着钟教授做项目,写结题报告和相关论文,忙得脚不沾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迎来新的毕业季。
温颜特地抽出时间去看今天毕业典礼的姜醒。
原本以为找人要找很久,没想到一眼就在一众红色博士学位服里看到了姜醒。
无他,姜醒手里的那一大捧鲜花实在太突出太扎眼——
南非的白色帝王花,意大利的香豌豆,新西兰的大飞燕、荷兰的落新妇,日本的宫灯百合……
全部都是寻常花店少见的花材,这一束的品相和工艺至少四位数,在其他同学向日葵、白桔梗等花束中格外的贵气。
“哇哦!花真漂亮!”温颜难得八卦,冲姜醒挤了挤眼,“谁买的?”
姜醒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阿醒!”
姜醒和温颜下意思回头。
一个男人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西装革履,头发特地打理过,露出阳光帅气的五官,带着校园里学生罕见的成熟,很是吸睛。
姜醒上一秒还温和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尴尬神色,瞬间冷淡下去。
“阿醒,毕业快乐!花送给——”应凯安大步走进,高兴地送上自己买的捧花,下一秒就看到转过身来的姜醒怀里已经抱了一束。
比他买的花更新鲜,花材更罕见,花束更盛大。
称得他手里的捧花普通而小家子气。
姜醒看到应凯安就想起上次偷听到的话,抱着鲜花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很努力才能掩饰住冲上去扇他一巴掌,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她父母的冲动。
可是,打一巴掌什么的,太轻了。
不够。
她要他,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花,我已经有了。”姜醒腾出一只手,手心朝上,对应凯安说,“应总,你有钱买花,看来是有钱的还我了,三百万,谢谢。”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路过的人闻言,纷纷侧目。
应凯安的脸色瞬间无比难看,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准备的鲜花和姜醒手里那一捧比起来格外的寒碜,还是因为姜醒拒绝了自己,亦或者是姜醒催促还钱。
挡着这么多人提还钱,故意要他难堪!
“卧槽三百万!欠这么多钱!”
“那好像是姜学霸的男朋友。”
“嘘!听说早就分手了!”
“啊?为什么分啊?她男朋友大帅哥啊,而且听说自己开公司的,又有钱又有颜。”
“谁知道呢?”
……
应凯安听到了周围人的议论纷纷,突然道:“姜醒,以前是我看错了你,你的确有甩了我,攀高枝的能力。”
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人脚步更加挪不动了。
这什么大瓜啊!
“应凯安,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醒只觉得从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想起来都犯恶心。
“你敢说你这花不是楼弃送的?”应凯安冷嘲,“还是说,你又攀了其他高枝?”
电光火石间,姜醒敏锐的察觉到应凯安的言语里的试探:他依然怀疑那天下午偷听的人是她!
“是又如何?”姜醒反问,“应凯安,我和你分手很久了,我有恋爱自由。”
但凡她否认这花是楼弃送的,他就会怀疑那天她根本没有和楼弃在一起!
温颜:?
温颜错愕的看向姜醒。
什么情况?
进度这么快的?
“楼总风流成性你都不介意爬他的床,你觉得你能嫁入楼家当少奶奶?姜醒,别做梦了!那样的家庭哪里是我们普通人能染指的?你这样趋炎附势,把自己当做商品,作践自己,对得起你失去父母吗?”应凯安故意说给其他人听。
居然还敢提她父母!
姜醒咬紧牙关。
温颜上前一步,将姜醒挡在身后,微笑着说:“应总,我听说前几天有一笔天降资金解决了你公司现金流的问题,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我还听说,你最近和周夫人走得很近,如果我没记错,周夫人年近五十,去年丧夫,手里有巨额遗产。”
说话不说满,才最让人有遐想空间。
温颜没说应凯安和周夫人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话已经足够让大家联系:应凯安伺候丧夫富婆,用比自己近二十岁老女人的钱救自己的公司!
“温小姐,饭可以乱吃,还不能乱说!”应凯安脸色大变,拳头捏紧,如果不是忌惮温颜是顾砚辞的妻子,恐怕已经动手了。
傍富婆完全符合应凯安利己主义的人设,原本以为他的公司要破产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喘口气!
姜醒眼底闪过晦暗。
她正要说话,听到周围的突然安静下来,又隐约有点骚动。
一个男人从人群中走来,身高腿长,长相气质都格外出众,一身的阿玛尼西装和百达翡丽的手表朴素的校园格格不入。
楼弃长臂直接搭在姜醒的肩头,毫不掩饰占有的姿态,“应总,好久不见。”
他勾了勾唇,却没有笑意的看着应凯安。
“楼、楼少……”应凯安脸色一白,刚才恶言相向,此时像被掐住七寸的蛇,哑了火。
姜醒有些不适应楼弃大庭广众的亲密,强忍着将楼弃的手给扒拉下去的冲动,心虚的看了眼温颜。
温颜:“……”
看我干嘛,再看我要带入恶毒丈母娘的角色了!
楼弃看了眼应凯安手里的鲜花,明知故问:“应总手里的花不错,哪个小姑娘送你的?就是抱着花出现在前女友面前,不太合适。”
姜醒忍不住侧目瞥了眼楼弃,这人学习不行,竟然脑子转得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