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清欢快步走出小区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余慎言发给她的地址。
虽然头上的伤并未痊愈，但清欢感觉自己现在精神头足得很，甚至十分期待和周依依见面。
她倒要好好问问，周依依到底对慕兮做了什么，能让许意南这种性格温和又理智的人选择用暴力解决问题。
到了短信里说的凤凰街181号，清欢先是降下车窗探头四下看了看，见路口站着两名略显眼熟的身影，这才开始翻包付钱。
下了车，清欢径直朝那2名小年轻走去。
因为只是在会所打过照面并不熟络，清欢叫不出那两名小年轻的名字，索性直接进入主题：“就你们两个人吗？周依依人在哪？”
大概是头裹纱布眼眶淤青的清欢与平日的风情万种差距太大，那两名小年轻盯着清欢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一名留着寸头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小年轻率先开口：“先做下自我介绍吧，我叫虎子，他叫彪子，强子和大头在前面的巷子里看着周依依。”
清欢微微有些惊讶：“你们已经把人抓住了？”
穿着黑色夹克头戴绿色针织帽的彪子解释道：“本来我们想等你来了再动手，不过刚刚正好遇上她一个人出门买东西，我们左右一寻思索性直接把人逮了，省得她等下回家了我们不好找机会下手。”
嗯，这几人还不算太笨。
清欢点了点头，冲两人微微浅笑：“你们叫我十七就好。”
来到巷子，清欢一眼就看到了被人擒住双臂满脸泪水的周依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我身上真的没有钱，不信你们可以搜啊。”
凤凰街附近有很多都是临期的待拆房，所以人流量不大，再加上下雪，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而周依依大概是害怕激怒强子和大头，说话时的声音压得很低。
听到清欢几人走路的动静，周依依大概以为是有路人经过，下意识地抬头朝三人投来了救助的目光。
但当她看清虎子和彪子的脸后，顿时哭出了声。
周依依穿着一件水粉色连帽短款羽绒服，米白色灯芯绒的裤子，及肩短发柔顺又浓密，看起来是一个文静又乖巧的女生。清欢很难想象她欺负慕兮时的场景。
更加难以想象慕兮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招惹到这种人。
借着散烟的空档，清欢压低声音问一旁的虎子：“她是因为欺负同学才被余哥盯上的吗？”
虎子接过清欢递过来的香烟咬在嘴里，一边低头点烟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不知道，我们哥几个只接到命令说这次行动听你指挥别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我们办事也从来不问缘由。”
彪子夹着香烟吐出一缕烟雾，附和道：“是啊，今天怎么处理这事我们哥几个都听你的。不过你得快点做决定，等会她家里人该出来找人了。而且这大冷天的，冻得人直打摆子，实在不行咱先换个缓和的地儿。”
确定今天是自己的主场后，清欢也不端着了。
她大步上前走到周依依跟前，抬手薅住了对方的头发，笑得不怀好意：“来，把你欺负同学的经过跟姐姐说一遍。”
周依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扭着身子想要挣开清欢的手，无奈双臂被人一左一右地紧紧攥着，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清欢也不想耽误太多时间，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周依依的脸上。
“问你什么你就老实交代什么，再哭我拿烟把你这张脸烫成麻子！”
周依依顿时闭嘴，可哭腔一时半会憋不回去，只能一抽一抽地低声啜泣。
一名身材纤瘦身穿红色亮面短款羽绒、服脸盘子四四方方抓着周依依左臂的小年轻朝清欢投来了不满的目光：“十七你进展能不能快点啊？”
这人长得跟个乒乓球拍似的，他应该就是大头吧。
这么大的脑袋智商不在线——居然当着周依依的面直接叫自己的名字。
清欢用意念翻了个白眼，扭头冲一旁的虎子递了个眼色：“把她衣服扒了。”
周依依一听这话，慌忙挣扎着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同学了！”
见周依依认怂，清欢迅速抬手制止了准备上前动手的虎子。
“把你欺负同学的经过详细说一说，不要漏过任何细节。”
“好……我说。”
周依依用力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将自己欺负慕兮的经过说了出来。
清欢听完有些狐疑地问：“就只是把她堵在卫生间打了一顿？没做别的？”
周依依咬着下唇拼命摇头：“没……没做别的了。”
清欢顿觉无趣，抬手招了招身后的虎子：“把她衣服扒了然后烧掉。”
“别！我说我全部都说！我不仅打她了，我还用***侮辱她了，但没成功！”
清欢皱起了眉，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诚然她巴不得慕兮赶紧去死，但也只是希望她患上不治之症或者出场意外，被人侵犯这种事她从未往慕兮身上想过。
身为一名被迫沦落红尘的女性，她可太清楚被人侵犯会给心理带来多大的创伤。
怪不得许意南会选择以暴制暴。
毕竟周依依是一个未成年，走法律途径很大概率不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听到周依依提起***，大头忽然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慌忙从口袋里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包裹的棍状物。
“她不提这茬我都快了，余哥特意叮嘱让我买这个玩意，说是给她点颜色瞧瞧。”
清欢瞥了眼大头手里的东西，心中顿时明了。
同时也愈发疑惑——余慎言和黎承为什么要帮慕兮出气？
周依依一看大头掏出了一个棍状物，顿时吓得嚎啕大哭。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清欢不想招惹来路人，慌忙朝彪子递了个眼色：“把她嘴堵上，就按我刚刚说的办。记得录个视频。至于那个玩意……”
清欢瞥了眼大头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一脸嫌弃：“扔了吧，别搞严重把我们都抓进局子了。”
说完，清欢点了一根香烟，大步离开巷子。
听着周依依在巷子发出阵阵绝望的呜咽声，清欢只觉得心烦意乱。
虽然周依依欺负的对象是自己最讨厌的慕兮，但对方的手段让她觉得恶心至极。
她甚至开始同情起慕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