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定置网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哦,以前我们几个咱就没多关注关注定置网呢?”二军子惊喜连连地叫道。
“有啥有啥,都有啥?”徐东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连忙问道。
李锐的脊背正对着他,他只能看到李锐的脊背,定置网里的东西,他啥也看不到。
二军子一脸喜滋滋地回答道:“有虎鳗、老虎斑和超大个的梭子蟹,这些渔获都挺值钱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跑了过去。
“卧槽,卧槽,那条大的虎斑居然蹦起来咬人。”二军子咋咋呼呼道。
虎鳗凶的一逼。
它跟别的海鳗还不太一样,它护食,领地意识极强,只要感觉受到危险了,就会主动发起攻击。
且它的牙齿十分锋利,尖牙带倒刺。
人一旦被他咬住了,它绝不会轻易松口。
“锐子,二军子,你俩千万别徒手抓那里面的虎鳗,我这就去工具房里拿工具。”宋兴国昂起头,着急忙慌地喊道。
转眼间,他就从工具房里面拿来了带长杆钩子、防割手套、剪刀、竹筒和木棍等一系列的工具。
定置网里总共有四条虎鳗。
它们个头都不小。
最大的那条有二十来斤重。
最小的那条也有五六斤重。
随着定置网里那四条虎鳗感受到了危险,它们一个个都蹦跶了起来,试图咬住李锐提定置网的那只手。
啪啪啪……
它们蹦跶起来之后,又立马坠入到了海里头,带起了阵阵水花。
李锐感觉都有点站不稳了。
于是乎,他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船上的固定物,这才稳稳地站在甲板上。
“尼玛,这些虎鳗的劲儿可真大啊!”李锐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劲儿越大越好,说明它们重,鲜活,值钱。”宋兴国半跪在船舷边,一只手抓住了定置网上的浮绳固定网体,另一只手则用长杆钩子轻轻戳着网袋。
忙活了好一会儿,他才用他手中的长杆钩子钩出一条十来斤重的大虎鳗。
他死死盯着那条虎鳗,扯着嗓子喊道:“二军子,你快把你旁边的那根木棍拿起来,顶住这条大虎鳗的脑袋,别让它……”
咬到我这三个字,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那条虎鳗就顺着长杆钩子嗖的一下咬向了宋兴国的手指头。
“我草你妈耶!”宋兴国破口大骂的同时,闪电般地收回了他那只抓在定置网上浮绳固定网体的手。
上一秒,他刚松开他那只手。
此刻,那条虎鳗就咬住了他那只手刚才放的那个位置。
“宋叔,你咋了?”听到骂声,徐东立马扭头看了过来。
“我刚差点被一条虎鳗给咬了。”宋兴国咧嘴呵呵笑,一脸风轻云淡。
徐东猛然一惊,赶忙提醒道:“宋叔,你可别粗心大意咯。虎鳗的咬合力非常的恐怖,前些年,我爸在海边赶海,不小心踩到了一条虎鳗的尾巴,那条虎鳗当场就做出了反击,把我爸右脚大拇指给咬掉了一块肉。”
“当时我爸脚上的伤口流了好多血啊!到现在我还记得。”
宋兴国点点头道:“是啊!虎鳗凶狠得很。”
李锐看着二军子,开口叮嘱:“等会你爸再用钩子钩里面虎鳗的时候,你一定要木棍顶住虎鳗的摇头,别让它窜起来,再咬你爸,知道吗?”
“锐哥,我知道了,你就瞧好吧!我肯定不会让它再窜起来。”二军子双手紧紧握住了木棍,仰着下巴,瞧着定置网里头的那四条虎鳗。
宋兴国歇息片刻后,再次用他手中的长杆钩子去钩定置网里的虎鳗。
这次他一连钩了三下,都没把一条虎鳗给钩出来。
“不好钩啊!里头的虎鳗都躲到底袋底部去了。”宋兴国脸颊上冒出了不少的汗水,他抹了他脸颊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
底袋是网体最下方的圆形网袋,是专门用来装底层鱼的。
此刻,那四条虎鳗全都猫在了那里面,只露出了它们的头尖尖。
李锐听宋兴国这么一说,两只手猛地使劲往上一提,将定置网提高了一些。
宋兴国瞅准时机,用他手中的长杆钩子又钩住了刚才那条十来斤重的虎鳗。
边上站着的二军子,赶忙用他手中的木棍顶住了那条十来斤重的虎鳗的脑袋。
“我去!这条虎鳗可真有劲儿哦。”二军子双手感受到了木棍上传来的力量,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叫了两声。
“我来帮你们仨。”徐东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李锐瞧了一眼宋兴国拿来的防割手套,当即道:“东子,你快戴两双防割手套,从这条虎鳗鳃部后方位置捏住它,把它给甩到桶里去。”
徐东高频率地眨了几下眼睛,问了下:“一只手上戴两只?”
他还以为他听错了呢。
“嗯,是一只手上戴两只防割手套。”李锐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我这就戴。”徐东麻溜地戴上了两双防割手套。
宋兴国见徐东准备好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便把那条十来斤重的虎鳗往徐东所在的位置拖拽。
这条虎鳗,徐东抓上来的还算顺利。
可到了抓那条二十来斤重大虎鳗的时候,徐东双手刚捏住其鳃部后方位置,它就猛地甩了下头,咬住了徐东手上的防割手套。
见此一幕,宋兴国抄起手边的剪刀,就狠狠地砸在了这条大虎鳗的脑袋上。
砰砰砰……
一连砸了好几下,宋兴国才将其砸晕。
二军子忍不住叫道:“爸,你下手也太重了吧!你该不会把这条大虎鳗给砸死了吧!”
鲜活的大虎鳗,价格非常高。
死了,价格至少减半。
宋兴国眼一瞪,脸一沉,没好气地低喝道:“你小子懂个屁呀!你知道这么大一条虎鳗的咬合力有多惊人吗?”
“东子虽然每只手上都戴了两只防割手套,但都有可能抵挡不住这条大虎鳗的恐怖撕咬力。”
“七八年前,我有一位船友就是被这么大一条虎鳗给咬住了,他旁边的一个船工舍不得下重手,击昏那条大虎鳗,才导致了我那位船友被拖到了海里面去,险些被淹死。”
回想起这件往事,宋兴国依然心有余悸,心跳加速,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