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突然喜欢玩这个了？”黄安琪接过她手里那张单人的拍立得。
“那会儿去北西，看见师妹她们玩。还挺有趣，我就想着买来耍一耍~”
“楚覃哥又多了一个网购的KpI？”
“你咋知道？”苏怡笙摊了摊手，“他买了一箱，我打算带去宜陵。”
“你俩，”黄安琪搂上她肩膀，“他惯着你，你哄着他，天生一对！”
“你和泛哥不也是？”
黄安琪笑着摇了摇头，“哎，你说~那会儿，你要是坚持打羽毛球？”
“唔，那我一定是羽毛球里边乒乓球打最好的！”
两日后，一行人出发宜陵封训。
苏怡笙这回只提了一个轻飘飘的小白箱，在身后乔楚覃的授意下，竟然第一个完成了值机。
何茵瞥见一旁推着行李车的乔楚覃，“我还是佩服的，十年如一日。”
一旁秦毅，“不是兄弟，你搭把手啊倒是！”
“我一人看三个箱子，我怎么给你搭把手？”
秦毅翻了个白眼，看向身后的吴泛。莫名觉得他这回的行李箱‘长个’了！
“你怎么也这么多？”
“我媳妇给我装的。”
秦毅带了几分绝望的闭上眼，“得，你们都给我上一边儿去！”
阳光透过机场落地窗洒进来，将这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怡笙站在光晕里，悄悄按下快门，定格了这个闹哄哄却温暖的清晨。
封训的日程排得密不透风，两人各自带训练，能碰面的时间少得可怜——除了混双课程，就只剩下下训后酒店餐厅那短暂的晚餐时光。
训练表钉在公告栏上：周一三五单打特训，周二四六混双加练，周日是唯一的喘息日。
下训的傍晚，郝友其背着鼓鼓囊囊的训练包，亦步亦趋地跟在乔楚覃身后。
穿过酒店长廊时，桥对面突然亮起一片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快门声整齐得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哎哟我去！\"郝友其被晃得眯起眼，\"这深山老林的怎么还有人蹲啊？\"
乔楚覃正慢条斯理地啃着玉米，腾出手给苏怡笙发语音。
他刻意放柔的声音与平日在训练场上的严厉判若两人：\"宝宝，今天饭堂有现煮的玉米，特别甜。西瓜也有，但你别贪凉吃太多啊！\"
玉米粒的甜香在走廊里飘散，郝友其嗅了嗅鼻子，突然觉得手里的能量棒索然无味。
他瞥见教练手机屏幕上苏怡笙刚回复的猫咪表情包，忍不住嘀咕：\"乔指，你和苏指这挺会谈啊~\"
乔楚覃挑眉，把最后一口玉米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含混道：\"咋的，你有意见？\"
“不敢不敢！”
德岐悠了悠自己的肩膀，“乔指，以前你在是不是没人敢打苏指的主意啊？”
乔楚覃眉毛跳了跳，“哼，你苏指小时候刚进总局那会儿！跟个豆包奶团子似的，我都怕别人拿个麻袋给老子套走了~”
“啊？”
乔楚覃加快了步伐，“你也会有这一天的！”
远处山间的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酒店玻璃幕墙上，与那些尚未消散的闪光灯余晖交织在一起。
周日傍晚的加训结束，宜陵的天空毫无预兆地炸开一声惊雷。
苏怡笙和苗念站在训练馆门口，雨幕像断了线的珠帘，噼里啪啦砸在水泥地上。
\"好家伙，你带伞了吗？\"
苏怡笙甩了甩马尾，发绳勒得头皮发紧，她索性扯下皮筋，长发像绸缎般散落在肩头。
苗念皱了皱鼻子：\"没有~\"
又一道闪电劈开夜空，将两人错愕的表情照得雪亮。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苏怡笙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嘀咕。
潮湿的风裹着雨星子扑在脸上，她下意识把训练服外套裹紧了些。
苗念突然凑近：\"苏指，你退役后才留的长发吧？\"没等回答，自己先笑起来，\"以前看您比赛视频都是短发。\"
\"是啊。\"
苏怡笙揉揉自己及肩的头发，突然\"啪\"的一声，身后的照明灯集体熄灭。
两人同时惊叫，在黑暗里撞成一团。
前方忽然亮起一束暖黄的光。\"笙笙？\"乔楚覃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他撑着一把黑色长柄伞，裤脚已经湿透，却把干燥的外套递过来：\"下雨起风了，先穿上。\"
苗念识趣地往旁边挪：\"苏指，乔指拜拜！\"
\"回来！\"乔楚覃一把揪住她背包带，\"这么大的雨跑什么？等会的。\"
苏怡笙悄悄拽他袖子：\"怎么只带一把伞？\"
\"还有一把在路上。\"
他话音刚落，楼梯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郝友其喘着粗气出现，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其哥？”
郝友其站定，看着苗念，从兜里掏出包小熊饼干：\"我送你回去？\"
\"就带一包啊？\"苏怡笙故意逗他。
郝友其急得直挠头：\"明天带两包？不，四包！\"
乔楚覃把伞往苏怡笙那边倾斜，看着两个年轻人笑：\"你俩走东门那座桥，那边没人蹲。\"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又一道雷炸响。
苏怡笙整个人缩进乔楚覃怀中，发梢蹭得他下巴发痒：\"乔指导，你这算不算包办婚姻？\"
\"那下回换德岐来送？\"
\"郝友其知道了非得跳脚。\"
乔楚覃的后背抵在廊柱上，下颌轻轻蹭过她微湿的发顶，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雨丝在伞沿织成透明的帘幕，将两人笼在私密的空间里。
\"那怎么办呢？\"
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微微俯身时，训练服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雨水的清新将她包围。
苏怡笙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亲一下~”
唇瓣相触的瞬间，有冰凉的雨滴滑进交缠的呼吸里。
乔楚覃的手掌贴着她后颈，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像是要把分开这些天的思念都揉进骨血里。
\"想我了吗？\"他退开半寸，鼻尖还抵着她的。
苏怡笙揪住他胸前湿了一小片的衣料，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想了~\"
伞面忽然轻晃，积攒的雨水顺着骨节滑落。
地上交叠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最后在浅浅的水洼里晕成暖色的涟漪。
远处训练馆的灯一盏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