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华京队的训练馆里，秦毅抬头看到独自前来的乔楚覃，挑了挑眉。
\"笙笙和我儿子呢？\"
乔楚覃揉了揉发酸的后颈，嘴角却微微上扬：\"刚睡下。\"
秦毅看了眼手表，一脸不可思议：\"刚睡？你们家这是倒着过时差？\"
乔楚覃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开相册递过去：\"喏，凌晨四点的厨艺大师！\"
照片上，苏怡笙和五宝并肩坐在烤箱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里面的曲奇，脸上还沾着面粉。
秦毅忍不住笑出声：\"这是你老婆的主意吧？\"
\"两个人偷吃冰淇淋吃到饿，\"乔楚覃虽然说着责备的话，眼里却满是宠溺，\"怕我听见动静，连拖鞋都不敢穿~\"
秦毅摇摇头，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要不说你从小就会惯孩子呢？被给我儿子带坏了~\"
乔楚覃无奈地摊手：\"上班了上班了，中午陪我去趟超市买菜。\"
\"行！\"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向训练场，身后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就像那张照片里等待曲奇出炉的三道剪影。
过了两日，苏怡笙带着五宝来华京盯苗念的训练。
五宝已经很习惯在训练馆待着等待的时间了，不吵不闹的坐在秦毅、乔楚覃、苏怡笙的训练包隔壁。
老刘指看的稀罕的要命，硬是带着人溜达了一圈。
一旁正在被‘虐’的永鹏，瞧见老刘指手里牵着的那个小孩有些眼熟·······
他前天被老官指亲自压着来了华京训练，昨天本想寻个由头，让华京把自己退回去。
但哪里想到，这个老刘指和关指简直手段了得。
只一个眼神便看穿了他的意图，加倍的体能训练昨天让他几近呕吐。
“小子，到了我华京还是乖乖地好~当年你们祁总指、秦指
乔指还有那吴泛都是一等一的暴脾气，就你这些伎俩我老头子看多了！”
就这样，他今天浑身酸痛的爬起来继续体能训练。
训练馆里，老刘指导抱着五宝正跟其他教练显摆。
\"哟，这是谁家的小宝贝啊？\"一位教练凑过来逗弄五宝的小脸。
老刘笑得见牙不见眼：\"我亲徒孙！带他来感受感受冠军氛围！\"说着把五宝往上颠了颠。
\"这么可爱，不上桌打两球？\"
\"可别！\"老刘连忙摆手，\"这小祖宗要是打急眼了，最后还不是得我这把老骨头哄？\"
不远处，永鹏一边擦着球拍，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五宝。
正在热身的苗念和郝友其朝这边挥手：
\"小五宝~\"
\"小其哥哥！\"五宝在老刘怀里扭着身子回应，这边蹦跶着到了郝友其球桌旁。
郝友其停下滚泡沫轴的动作，伸手跟五宝击了个掌：\"上回给你买的玩具收到了吗？\"
五宝突然挺直小身板，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收到啦！谢谢哥哥，谢谢念念姐姐！\"
\"光说谢谢啊？\"郝友其坏笑着指了指场地，\"一会儿可得帮我们捡球！\"
\"好~\"五宝脆生生地应着，已经麻利地从器材架上拿了个小兜网，乖乖坐在场边小板凳上。
这边苏怡笙发现他身影，蹲下身轻轻整理五宝的衣领：\"干妈咪要出去跟楚姝姐姐说几句话，你就在念念姐姐这边坐着玩，好吗？\"
五宝用力点头：\"可以~\"
\"记住，\"苏怡笙竖起食指，\"不能打扰哥哥姐姐训练，球馆里要保持安静，更不能自己跑出去，知道吗？\"
\"知道呢~\"五宝眨着大眼睛，小脸写满认真。
苏怡笙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时又朝苗念使了个眼色。
苗念会意地点点头，时不时就往五宝那边瞄一眼。
小家伙已经抱着兜网，像模像样地当起了小小球童。
五宝踮着脚尖，把一颗小白球小心翼翼地递给苗念，奶声奶气地说：\"念念姐姐～\"
苗念弯腰接过球，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怎么啦？\"
五宝指了指场边的训练包区域：\"我想去干爹地的包包那里拿水杯～\"小手比划着喝水的动作，\"口渴啦。\"
\"去吧，\"苗念笑着捏捏他的脸蛋，\"慢慢走啊，小心别摔着。\"
\"嗯！\"五宝用力点头，转身时还不忘把兜网规规矩矩地放好。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一步一停地往场边走。
经过正在训练的永鹏身边时，还礼貌地停下脚步等对方打完一球才继续前进。
永鹏看着这个懂礼貌的小不点，动了心思。
刚刚他待在郝友其和苗念那一桌的场景入了他的眼，能让郝友其和苗念带着的肯定是苏怡笙家的小孩······
但苏怡笙和乔楚覃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也就是说这是别人家的小孩？
如果，如果这小孩出了‘问题’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被退回北西了？
永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昨天被老刘指导骂得狗血淋头的场景，想起那些几乎要他命的体能训练。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塑胶地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五宝走到乔楚覃的训练箱前，蹲下身认真地翻找着自己的小熊水杯。
找到后，两只小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喝完了还不忘把杯盖拧紧。
五宝从训练箱里翻出一包小饼干，盘腿坐在地上，小手捏着饼干小口小口地啃着，饼干屑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吃到一半时，他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正对上永鹏阴晴不定的目光。
\"哥哥？\"五宝歪着小脑袋，举起半块饼干晃了晃，\"你吃吗？\"
永鹏猛地一颤，像是被惊醒般后退了半步。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干涩：\"不...不用了。\"
\"哦~\"五宝也不在意，转身又从箱子里摸出一盒牛奶。
他熟练地插上吸管，两只小手捧着盒子，小嘴含着吸管\"咕嘟咕嘟\"地喝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永鹏站在原地，看着五宝天真无邪的侧脸，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又松开。
小家伙喝得正欢，完全没注意到身旁人复杂的表情变化。
永鹏缓缓蹲下身，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眼神却阴晴不定：\"你亚内的时候是不是来看过苗念比赛？\"
\"是啊！\"五宝兴奋地点点头，小手指向球台方向，\"我记得你那时候跟念念姐姐一起打球呢~\"
永鹏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声音突然压低：\"那...你是谁家的小朋友啊？怎么能在训练馆待这么久？\"
\"我干爹地家的孩子呀~\"五宝歪着头看他，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
\"干爹地？\"永鹏突然提高音量又赶紧压低，\"是谁啊？\"
五宝仰着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永鹏的训练服上转了一圈。
他注意到对方胸前的队徽和名字，是他认识的款式，又仔细看了看永鹏紧绷的面容。
\"乔楚覃，\"小家伙一字一顿地说着干爹地的名字，小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乔楚覃是干爹地~\"说完还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