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透过训练馆的窗户斜射进来，郝友其和苗念的混双训练已接近尾声。
汗水顺着苗念的刘海滴落，她咬着嘴唇再次尝试搓长球，可球却总是擦网而过。
\"还是不行...\"苗念沮丧地跺了跺脚，球鞋在地板上发出\"吱\"的一声。
郝友其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慰道：\"没事，再试试。\"但他的跑位还是没能及时补上大角度的空档。
场边的苏怡笙急得直跺脚，小脸都皱成了包子。
\"来来来！\"她突然朝乔楚覃伸出手，\"把拍子给我！\"
乔楚覃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护住她的腰：\"你怀着孕呢！\"
\"怕什么？就示范一下！\"苏怡笙叉着腰，瞪圆了眼睛，\"快点！\"
球桌对面的苗念和郝友其屏住呼吸，像两尊雕塑般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乔楚覃无奈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走到球桌前。
可接下来的四个球，他每一板都干净利落地直接得分，苏怡笙连球的边都没碰到。
\"乔楚覃！\"苏怡笙气得脸颊通红，把球拍往桌上一拍，\"你故意的吧！\"
乔楚覃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她冒高了。\"
\"那明明是搓过来的球！\"苏怡笙双手叉腰，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所以她冒高了~\"乔楚覃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苏怡笙的白眼刚翻到一半，下唇刚被咬出一道浅浅的牙印。
乔楚覃的球拍立刻像投降般举过头顶，原本凌厉的眉眼瞬间软化：\"好嘛好嘛～\"尾音故意拖得老长，右手已经下意识去扶她的腰，\"再来，再来。\"
球桌对面，苗念和郝友其的视线在半空相撞。
郝友其点了点头，两人踮着脚尖同步后撤，球鞋在地胶上蹭出两道滑稽的拖痕。
\"啪！\" 第一球劈向郝友其正手大角，他鱼跃扑救时衣摆都翻了起来。
苗念还来不及抱头，反弹的球已经\"砰\"地砸在她后肩胛骨上。
\"嘶~\"小姑娘倒抽冷气的声音被第二记杀球打断。
乔楚覃这记劈长又急又转，郝友其勉强够到球却打飞了方向。
小白球划着诡异的弧线，\"啪叽\"正中苗念后背心。
郝友其直起身站定时，吐了吐舌，食指心虚地戳着球台上新鲜的擦痕。
\"上桌了，真的上桌了～\"
郝友其指尖点了点球台边缘，嘴角扬起一个讨好的笑，眼睛却心虚地瞥向苗念。
苗念揉了揉发红的额头，斜眼睨着他，脸颊微微鼓起。
\"好了，早上先到这吧！再晚，食堂没饭了~\"乔楚覃拍了拍苏怡笙后背，语气放得极软，\"走吧，再晚我闺女饿了~\"
\"你闺女现在对你非常不满。\"苏怡笙双臂环抱，脚尖轻轻点了点地，一副“看你表现”的样子。
乔楚覃喉结滚了滚，眼睛眨了两下。
\"那咋整？\"他声音低低的，像是怕惊扰了她。
苏怡笙下巴一抬，指了指球台对面。
\"你站过去~\"
乔楚覃立刻照办，走到对面时还顺带把挡板边的备用球拍捞了起来。
\"行，来吧！小祖宗，悠着点啊~\"他语气里带着无奈，唇角却弯着。
就这样，乔楚覃开始了给苏怡笙喂球，精准得像是球拍上装了导航——短球轻碰网前，长球拉底边线，甚至还能配合她的情绪调整旋转强弱。
两人一板一板地打着，球在桌上来回跳跃，节奏舒缓得不像训练，倒像是某种默契的对话。
场边，苗念和郝友其看得目瞪口呆。
\"乔指哄人的方式好特别。\"
苗念歪着头，手指点了点下巴，小声嘀咕。
\"苏指这么旋的球，乔指也能接得上啊？\"
郝友其仰头喝水，喉结滚动几下，半瓶温水一口气灌了下去，眼睛却还黏在球桌上。
他放下水瓶，指尖无意识地在瓶身摩挲了两下，突然转头看向苗念，唇角扬起一抹少年气的笑：\"你说咱俩这么打上十年，是不是也有这效果？\"
苗念闻言轻笑了两声，眼睛弯成了小月牙。
她歪头瞥了他一眼，故意拖长了音调：\"嗯？\"
男孩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耳根微微泛红，却还要强装镇定：\"笑啥？\"他抬手揉了揉后颈，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不乐意嗷？\"
\"十年太长啦~\"
苗念眨了眨眼，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他脸上，又很快移开。
她指尖轻轻点着下巴，作思考状，忽然眼睛一亮，冲他晃了晃四根手指，\"我们先打够四年吧！\"她的声音轻快得像跳跃的阳光，\"争取打上奥运！\"
郝友其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笑了，眼底映着她的影子。
\"行啊！\"
下午的训练课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训练馆里此起彼伏的击球声汇成一片热烈的交响，每个队员都憋着一股劲儿，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球台上，很快就被高速移动的脚步抹开。
苏怡笙站在场边，目光扫过一个个专注的身影。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嘴角挂着一抹欣慰的笑。
“之之，你说以后你会喜欢什么呢？”
夕阳西下，苏怡笙轻手轻脚地走到小五宝身后，弯下腰凑近他的耳边。
手指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儿。
小五宝猛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苏怡笙的衣角。
\"真的么？真的么？\"他踮起脚尖，使劲摇晃着她的手，\"干妈咪~\"
\"对呀！\"苏怡笙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尖。
秦毅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抬头挑眉：\"嘀咕什么呢？什么真的假的？\"
小五宝立刻躲到苏怡笙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摆：\"是秘密哦！\"
\"行，你跟你干爹干妈回去嗷~\"秦毅摆摆手，继续翻看笔记，\"爹地今晚有事要忙，明早再去接你啊！\"
\"好呢~\"
小五宝蹦跳着拉住苏怡笙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冲着秦毅咧嘴一笑。
秦毅和乔楚覃相视一眼，乔楚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灵活地转着车钥匙。
\"你今晚有事？\"
\"嗯，\"秦毅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远处，\"家里老人来华京了，陪他们吃顿饭。\"
乔楚覃挑眉，钥匙圈在指尖转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哦～\"他拖长了尾音，眼里闪着促狭的光，\"不带五宝？\"
秦毅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
\"柯瑞不点头，\"他声音低沉了几分，\"我不敢做主。\"
“行，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