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苗念的呼吸仍被掠夺得凌乱，感觉到女孩指尖戳着自己腰腹的抗议。
郝友其的唇才缓缓撤离，却仍眷恋地蹭过她的唇角，仿佛在确认她残留的温度。
“带你去拿礼物？”
他嗓音低哑，带着未散的灼热，像是砂纸擦过她的耳膜。
“……好。”她下意识舔了舔微肿的下唇，舌尖碰触到的湿润让她猛地回神，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连忙低头假装整理袖口，指尖却无意识地绞紧衣角。
郝友其没抬眼，但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副驾驶箱里有水。”
苗念：“……”
她动作一顿，耳根瞬间红得滴血，慌乱地去摸储物箱，指尖却在塑料水瓶上打滑——仿佛刚才的吻抽走了她所有力气。
而这时，引擎启动的震动传来，她余光一瞥，正撞见男人绷紧的下颌线微微松动，颧骨升高，肩膀随着闷笑轻轻颤动——他在忍笑！
“以后还敢不敢调戏哥了？”他嗓音里仍带着未散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叩，节奏散漫又嚣张。
“哼！”她猛地别过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可尾音还是微微发颤，“其哥，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这么记……记仇的！”
说完，她愤愤地拧开瓶盖灌水，却在侧头的那瞬间，撞上了郝友其含笑揶揄的表情。
他眼尾微微上扬，瞳孔在车内昏黄的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像只餍足的豹子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再说了谁调戏你了？\"苗念努力绷着脸，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的标签。
\"你没调戏我？\"郝友其低笑出声，喉结随着笑声轻轻滚动，左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袖口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手腕。
\"你有证据么？\"苗念五官皱了皱，鼻尖泛起可爱的褶皱，像只炸毛的小猫。她不自在地拉了拉安全带，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行，没证据～\"郝友其拖长音调，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停留片刻才移开。
他打开转向灯，仪表盘泛起蓝光，映得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格外深邃。\"明天岑哥来接你吗？\"
\"嗯～\"苗念摇了摇头，发丝在座椅上轻轻摩挲，\"明天我自己去机场找爸爸妈妈，他们落地时间好像是下午两点左右。\"她屈起手指算着时间，\"那边会有车，跟他们一起回北西～\"
\"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郝友其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余光瞥见她把脸半埋在围巾里。
\"不用了，我和方梓姐说好了。我们俩一块！\"她的声音从羊绒围巾里闷闷地传出来，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那我送两个也没关系。\"郝友其嘴角噙着笑，趁着红灯转头看她，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议。
苗念将自己窝低了几分，手指绕着安全带打转，\"好。\"
停顿片刻，她突然直起身，\"那我们现在去哪？这好像是回总局的路。\"
\"嗯，离总局不远。\"郝友其指节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开车15分钟左右～\"
\"哦～\"苗念拖长音调，歪着头打量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片刻后，车辆驶入一个高档小区。
明亮的停车场里，反光标志在车身上投下流动的光斑。
\"其哥这就是你的公寓吗？\"
苗念解开安全带，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停车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声响。
\"我在这里等你吗？\"她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亮。
\"你跟我一起上去，可以吗？\"郝友其熄了火，钥匙串发出叮当的响声。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握着钥匙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嗯！\"苗念用力点头，“可以。”
电梯里，随着数字逐渐上升，郝友其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变得急促。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层显示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其哥？其哥？\"苗念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指尖带起细微的气流。
\"啊？\"他恍然回神，转头时发现电梯早已停稳，门正在缓缓打开。
“是按错楼层了吗？”女孩见他的表情有几分迟疑，特地看了看楼层数字。
“没，没有~”
郝友其的掌心覆在智能门锁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收紧了手指。
\"滴——\"的一声轻响，入户门缓缓开启。
\"欢迎主人回家~\"智能管家的声音从天花板的隐藏式音响中流淌而出。
与此同时，玄关处的感应灯带次第亮起，如同星河坠落人间。
\"念念，来看你的礼物吧！\"
随着他按下总控开关，\"啪\"的一声，整个客厅豁然明亮。
苗念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景象让她如坠梦境——弧形电视墙采用微水泥工艺，呈现出细腻的奶油色质感，边缘处精心打磨成柔和的弧度。墙面内嵌的灯带散发着暖黄的光晕，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温柔的氛围中。
她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指尖颤抖着抚过那组云朵造型的布艺沙发。
正是半年前视频通话时，她指着屏幕说\"好想在上面打滚\"的款式。沙发布料选用了她最爱的燕麦色，触感柔软得像是抚摸一片羽毛。
餐厅区域的吊灯是她曾在pinterest上收藏过的款式，如同几片悬浮的银杏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特意降低了5公分——那是她曾在赫弗抱怨过的\"普通台面切菜总要踮脚\"时提到的理想高度。
最让她震惊的是，连阳台那扇落地窗的开启方式，都完美复刻了她随口提过的\"想要那样可以完全推开的设计\"。
苗念怔怔地站在投影灯的光圈中央，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郝友其的脚步很轻，却在静谧的客厅里踩出清晰的心跳声。
一步，两步——他的影子慢慢覆上她的脚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苗念。\"他低声唤她，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穿过落地窗，将他紧绷的下颌线镀上一层银边。他的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一个身影。
\"那时我想让你等到明年，是因为我想在这里跟你正式的告白。\"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左手背在身后不自然地蜷缩又松开。
突然，一束白色郁金香像是变魔术般出现在他手中——银莲花和雪柳的枝叶缠绕其间，包装纸上还沾着花店冷藏柜的薄霜。
\"我喜欢看着你，哪怕不说话。乔指说他等待这门课是满分，我想我也可以的。你热身时总爱绕着我转圈，吃饭时总爱把不爱吃的胡萝卜塞给我·····\"
他忽然笑了，眼尾挤出细小的纹路，\"苗念，从你第一次说喜欢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规划这些了，这里是我现在靠自己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花束包装纸，发出细碎的声响。
\"但我怕这些规划太重了，让你有负担。\"
他忽然向前一步，郁金香的香气蓦然靠近。
花束底部的缎带垂下来，在她手背上扫过，凉得像一滴眼泪。
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却依然固执地望进她眼底：\"可我还是贪心地想成为你的归处。\"
男孩的尾音消失在唇齿间他慌乱地舔了下干燥的嘴唇，“哪怕只是在华京，在你心里的一小个角落。”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他保持着递出花束的姿势，手背爆出淡淡的青筋，仿佛捧着的不是花，而是自己仍在跳动的心脏。“所以，郝友其现在正式请求苗念成为他的女朋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