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呢～”苏怡笙的声音软得像一缕春日阳光，轻轻贴在乔楚覃耳畔。她指尖摩挲着他鼻梁骨的弧度，带着点撒娇似的试探，“老公？”
“嗯？”乔楚覃将她圈进怀里，另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入睡的老父亲，又像守护心尖的恋人。“睡吧，我回来了～”
“嗯！”她应得极快，小脑袋往他胸口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许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连肚子里一向爱闹腾的之之也安静下来，仿佛知道爸爸回来了。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午后的阳光洒满卧室，才缓缓醒来。
乔楚覃第一件事不是洗脸，而是拉过苏怡笙的手，带她走到体重秤前：“来，让我看看你瘦了多少。”
苏怡笙踮起脚尖，假装认真看数字，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哎呀，其实没瘦啦！你看我这肚子，沉甸甸的，之之比以前重多了～”
乔楚覃挑眉，语气里藏着无奈和心疼：“你这叫‘假性胖’，真正的体重我都记着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产检单子呢？给我看看最近那张。”
“不是看过嘛～”苏怡笙立刻缩脖子，嘴一瘪，眼神飘忽不定，像只做错事的小猫。
“前两天那份。”他语气不重，但笃定得很。
苏怡笙顿时委屈巴巴，五官皱成一团，一边揉着自己圆润的肚子，一边嘟囔：“一回来就唠叨我们……之之，爸爸一回来就唠叨我们～”
乔楚覃低头一看诊断报告，眉头倏地拧紧：“这个血红蛋白才86g\/L？！比上次低了整整15！你之前开的那个复合维生素你没吃吗？”
苏怡笙脸一红，支吾道：“吃了几天……后来不小心洒了一点，瓶子脏了我就没敢吃了。”
“为什么只吃几天？”他声音放柔了些，却仍忍不住责备。
“它太难吃了……”她扁嘴，脚丫子晃啊晃，像小时候撒娇的模样，“一股怪味儿，我差点吐出来。”
苏怡笙眨眨眼，眼尾泛着水光，“乔楚覃……我脚酸～”
他心头一软，立刻把她腿架到怀里，手掌覆上去，从脚踝开始一点点揉按，力度适中，指腹顺着肌肉纹理缓缓滑动。
“别乱动。”他低声说，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这会儿要是再乱动，我真要生气了。”
苏怡笙笑了，眼角沁出细碎笑意。“我不动～”
乔楚覃看着她挺翘的鼻尖、微红的眼尾，还有那副明明很累却还要装乖巧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柔软。
“下不为例，”他终于开口，语气不再严厉，反而带着几分宠溺，“以后我盯着你～尤其是铁剂和叶酸，不然之之出生时贫血怎么办？”
厨房里，乔涪和王于正忙着端菜上桌，一边看着客厅里那对依偎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咱家笙笙多大都爱撒娇～”乔涪眼里却全是宠溺。
王于在一旁乐不可支：“你瞧瞧你儿子，多受用！你且看着吧，以后咱们之之肯定也爱撒娇～”
“爱撒娇好，敢于表达就是最好的！”乔涪点头附和，眼神温柔地落在苏怡笙身上，“楚覃回来，笙笙能舒服些。”
王于笑着接话，“还不是楚覃惯的，这会儿要是不哄着点，她能委屈得眼眶红红的，眼泪都在打转。”
“笙笙，楚覃，吃饭啦！”王于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暖意。
这是乔楚覃出国一个多月后，一家人第一次围坐在一起吃顿完整的饭。
空气里飘着饭菜香，还有那种久违的、属于家的味道。
苏怡笙坐在桌边，肚子已经明显隆起，但她依旧像少女般翘着嘴角，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里发光。
乔楚覃坐在她身旁，“你多吃点，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嗷～”
苏怡笙脸颊鼓鼓的，“嗯～”
乔楚覃给她夹菜：鱼肉，西兰花、山药……
苏怡笙吃得慢，但每口都认真咀嚼，偶尔还会抬头看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依赖和安心。
饭桌上，笑声不断，饭菜温热，人心柔软。
饭吃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柯瑞。
“干妈咪～”
苏怡笙正低头啃着酱骨头，指尖沾着油亮亮的酱汁，一边嚼一边含糊地应了一声：“哎～五宝？”
她顺手按了免提，把手机搁在桌上。
“干妈咪～”五宝的声音清脆又黏人，“你吃完饭了吗？你今天还要去看滑雪帅叔叔吗？”
苏怡笙一愣，筷子差点掉地上，慌忙想伸手去关免提，手指刚碰到屏幕。
乔楚覃眼尾一挑，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往自己这边挪了两寸，声音低沉带笑：“什么‘滑雪帅叔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是被惊到的小猫，五宝的声音飘远了些：“干爹地～你回来啦？”
紧接着，柯瑞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像耳语：“喂？你家乔先生回来了？”
苏怡笙脸一下子红透了，连忙摆手想解释，却被乔楚覃一个眼神堵住话头。
他嘴角微扬，语气却十分危险：“不用这么小声，我听得见。”
“哎哟喂！”柯瑞顿时笑出声来，但一秒都没犹豫，直接挂断电话，干脆利落得像个逃兵，“我什么都没说，回见！”
苏怡笙立刻埋下头，脸颊烫得能煎蛋，恨不得把脸贴进碗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瞄乔楚覃——那眼神，又委屈又狡黠，像一只刚闯祸就被抓包的小狐狸。
乔楚覃敲了敲桌面，指节轻叩木纹，唇角却勾起一抹危险笑意：“来，说说看，那个‘滑雪帅叔叔’……是谁？”
苏怡笙抿了抿下唇，目光迅速转向王于，眼里全是求救信号——那眼神，分明写着：“妈！救我！”
王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接招：“这个我可以替我闺女解释。”她顿了顿，语速加快，“那天柯瑞没空，我和笙笙帮忙，就带着五宝去练滑雪。就那位教练嘛！”
“哦～帅吗？”乔楚覃眯起眼，故意拖长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