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看了两秒，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声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熟稔的无奈和宠溺。
随后才在她旁边坐下，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低哑：“说吧，吃什么了？”
苏怡笙立刻挺直背脊，一脸无辜：“还没吃呢，这不等着你来嘛！”
说着还故意把甜品盒往怀里搂了搂，仿佛那是她的秘密宝藏。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指节轻轻敲了敲她手背，动作温柔得像在逗弄一只猫：“嗯？”
苏怡笙抿了抿下唇，小声嘟囔：“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眼角泛起细纹，语气里透着几分狡黠：“你说呢？你刷的都是我的亲密付。我搁那儿开会，叮咚叮咚的~”
苏怡笙瞪大眼睛，嘴巴微张：“为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一招。”他挑眉一笑，顺势捏了捏她手腕，“提前设好了第一付款顺序，防的就是你这种‘吃完再说’的小机灵鬼。”
她气鼓鼓地扭过头，脸颊微红，嘟嘴道：“乔楚覃同学，你太阴险狡诈了～”
“我这叫兵不厌诈。”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指尖点了点她鼻尖，“一下不能吃太多甜的，不然晚上睡不好。”
“谁说我一个人吃的～”她立刻反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泡芙，你一个我一个；甜甜圈，你两个；这个蛋糕嘛……就是我的喽～”
乔楚覃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忽然抬手举起手机，对准她拍了一张——咔嚓一声，快门清脆。
“你干嘛又拍我？”她猛地转头，脸都红了。
“可爱。”他说得理所当然，眼里全是笑意。“我的相册都好久没更新了~”
“哪里没有，你不是每天给我拍打卡照吗？”
“不一样，它们不能存在我的相册里。”
苏怡笙晃了晃脑袋，把一缕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笑容灿烂：“念念推荐的确实很好吃呢！”
“喜欢吃？”他转了转手中的招牌，不动声色地记下了名字，嗓音低沉又温柔，“下次我带你来。”
她凑近一点，额头轻轻抵住他的肩膀，小声道：“念念说的没错，它们家的泡芙比甜甜圈好吃~”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伸手虚环着她的腰，掌心温热，像一道无声的承诺。他低头看着她，嗓音低得几乎贴着耳畔：“怎么没叫妈妈带你来？”
苏怡笙眨了眨眼，睫毛颤了颤，像蝴蝶翅膀拂过阳光：“妈妈平时照顾我已经很辛苦啦，总得有她自己的时间。”
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点狡黠，“你不去克洛，祁哥能带这么多人吗？”
乔楚覃咀嚼着甜甜圈，忽然皱眉——那表情不是嫌弃，而是一种近乎困惑的“这玩意儿怎么吃出馒头味”的错愕。
苏怡笙偏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非常不好吃么？”
“还可以～”他含糊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那你怎么这样的表情？”她凑近一点，指尖轻轻戳了戳他手臂，“我嚼馒头表情都比你好点呢？”
“齁甜……”他扶额，指节压住太阳穴，语气带着点无奈又宠溺，“这蛋糕咱们打包带回去？”
“不要～”她立刻摇头，小脸一扬，“我要现在吃完！”
乔楚覃盯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会吃了，你又不吃晚饭了。”
“那可以吃夜宵啊，反正你回来了。”
“行！”乔楚覃点了点头，“这么小一块，给你要多两块？”
苏怡笙摇了摇头，“明天先~”
“明天还来？”
“咱俩明天帮瑞瑞带一下五宝，你不是还得来俱乐部吗？正好，你开会我俩来这！”苏怡笙托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像在撒娇又像在商量。
乔楚覃嚼着甜甜圈，含糊应道：“好~”语气懒洋洋的，带着点坏笑，“或者咱们也能带五宝去滑雪，我顺便看看那个很帅的滑雪教练长什么样？”
苏怡笙立刻撇嘴，手指戳他脸颊：“乔楚覃同学，你怎么记性这么好？”
他顶了顶她额前的碎发，嗓音低哑：“嗯哼？不能嗷？”
“能能能～”她咯咯笑着，踮脚在他耳边轻声说，“但你不许告诉毅哥哦！”
“秦毅不知道？”乔楚覃眼睛瞬间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哎，你不许告状。”她认真起来，小脸凑近他，“柯瑞说，毅哥也很难哄的～”
“嗯，不说～”他点头，却一脸坏笑，仿佛已经把秘密藏进了口袋。
苏怡笙顺势靠在他肩上，仰头看他，声音软糯得像刚睡醒的小猫：“哥哥～”
“好，不说～”他卧蚕微微鼓起，眼角弯成月牙，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被宠坏的得意劲儿。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文化衫的小女孩怯生生地靠近，脚步迟疑，像踩在棉花上。
她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哥哥姐姐……可以……可以……”
不远处的父母紧张得几乎站不住，乔楚覃却只是轻轻颔首，语气温和：“要签名吗？”
“嗯！”小女孩用力点头，连带身体都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乔楚覃立刻弯下身，“站稳了嗷～”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亚克力挂件——上面印着苗念和郝友其的名字，还有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
高高扬起给乔楚覃苏怡笙看，“哥哥，你上次指导苗念姐姐。给你一颗糖。”
苏怡笙瞥见，忍不住笑了：“你喜欢苗念姐姐啊？”
“对！”小女孩声音响亮，像一颗糖砸进心窝里。
“姐姐给你拍张照，发给念念姐姐好不好？”苏怡笙蹲下来，镜头对准她灿烂的笑容。
“好～”她开心地摆了个姿势，小脸红扑扑的。
苏怡笙看向她妈妈，礼貌询问：“可以吗？”
那位母亲笑着点头：“当然可以！谢谢你~”
苏怡笙给小孩拍了张照，发给了苗念。
“念念，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喜欢你的小女孩。她说希望以后有机会去看你打球！”
这时，小女孩的母亲忽然低声说了一句：“笙笙，恭喜你即将成为妈妈。希望你家庭幸福～”
苏怡笙怔了一瞬，嘴角扬起最明亮的弧度：“谢谢，我很幸福！”
阳光洒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也落在她眼里——那是属于未来的光，也是此刻真实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