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苏怡笙刚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袍懒懒地窝在床上，脚丫子翘在床沿刷手机。
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脸上，像一汪温柔的月色。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噗”一声笑出来，肩膀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原来是活动剪辑视频里那个画面：郝友其面无表情跟丢了魂一样，还整个人刺挠，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德岐怀里，而祁加则像堵墙一样站在他和卫清安之间，一脸无奈又宠溺。
苏怡笙指着屏幕，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泛红：“小其……也太搞笑了！”
乔楚覃刚从浴室出来，只披了件薄外套，头发微湿，手里还拿着毛巾，听见她笑得这么夸张，皱眉瞥过去：“看到啥？这么好笑？”
苏怡笙没说话，直接把手机举到他眼前，指着他最熟悉的那张脸：“你看！这个视频——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把祁加、你，还有郝友其全剪一块儿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全是调侃，“这不是‘三代同堂’嘛！威武的祁指，和他那社恐的师弟以及那呆呆地师弟的徒弟！”
乔楚覃凑近一看，果然——画面里郝友其正被祁加捏着胳膊劝“站直点”，镜头一转，他又偷偷往德岐那边挪，最后干脆蹲坐在台边。
乔楚覃嘴角一抽，眼神从嫌弃变成忍俊不禁，低声嘀咕：“这小子……。”
苏怡笙笑得更狠了，手一抖差点滑掉手机：“是真挺像你，你当年也是这副面无表情，被迫上班的样子。”
乔楚覃看着屏幕里那个狼狈却可爱的郝友其，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柔软：“唉……现在轮到他被人护着了。祁指可真够忙的~”
苏怡笙转过头，像只偷懒的猫，顺势往乔楚覃肩窝一靠，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一只手还捏着手机，另一只手则无意识地揪着他睡衣领口。
她一边刷着视频，一边小声嘀咕：“啧。”
乔楚覃正低头整理被她蹭乱的衣角，听见这声轻哼，抬眼瞥她一眼，手指一勾，捏住她脸颊两侧，声音低哑又带笑：“咋啦？”
苏怡笙没理他，直接把屏幕怼到他眼前，指尖点了点画面中央那个“眼神拉丝”的瞬间。
卫清安站在镜头前，目光却像黏在郝友其后脑勺上似的，温柔得能滴出蜜来，嘴角还微微翘着，活脱脱一副“我只对你有感觉”~
她皱眉，语气夸张：“哎哟喂！这女的不能真对你徒弟有意思吧？！”
说完还故意拖长音调，像极了当年看电视剧时吐槽主角恋爱脑的样子。
乔楚覃眯起眼，凑近细看，眉头越拧越紧，仿佛这不是剪辑视频，而是现场直播：“……卧槽，这眼神也太明显了吧？”
他顺手一划，又跳到下一个视频：同样是那种“灵魂穿墙式凝视”，只不过这次男主角换成了黄浩源，而镜头里的对象，依旧是卫清安。
两人同时愣住，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空气都安静了。
苏怡笙眨眨眼，嗓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嗯？他们怎么不带德岐玩？都没有剪德岐的？”
乔楚覃一手撑在床沿，一脸义愤填膺，像个护崽的老父亲：“对啊！咋的？我俩徒弟还给人区别对待了？！”
苏怡笙忍不住笑出声，拍他一把：“行了行了，别激动，你这不是心疼徒弟，你是嘲笑人家被‘重点关照’。”
乔楚覃一愣，随即也笑了，但笑里藏锋：“嘿，你懂我！想从我手里捡便宜？门儿都没有！”
他边说边伸手揉了揉苏怡笙头发，俯身又亲了亲额角。
“你这掉秤掉的怎么这么快？”
苏怡笙歪着头，眼尾微翘，一边说一边抬眼认真打量乔楚覃。
目光从他锁骨滑到腰腹，再往上扫过那点明显鼓起来的肚腩，带了几分得意。
“因为我每天都锻炼啊~”她笑嘻嘻地回，“你怎么看起来还胖了呢？”。
乔楚覃无奈地叹了口气，手背搭在她肩上，指节轻压，“因为你吃不完的，都给我吃了。我的腹肌一去不复返了~”
苏怡笙一听，立刻哼哼唧唧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伸手戳他胳膊，指尖在他手臂肌肉上轻轻一掐，像是在测试弹性：“哎呀，那不是不要浪费嘛～”
她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语气软得能滴出水来，“你这样我会很有安全感的，也不招蜂引蝶~多好！”
乔楚覃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她，“行，我媳妇喜欢就行。”
他说这话时没看别人，只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
两日后，北西。
探望完苏怡笙那天，老官指便带着邓楚姝和苗念回到了训练基地。
风卷着初冬的凉意掠过走廊，吹得窗框轻响，也吹得苗念额前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皮肤上——她整个人像一柄刚出鞘的刀，锋芒毕露，却藏不住疲惫。
这两天，她练得格外狠。一天三练起步，有时甚至四练，连邓楚姝都看不下去了：“你这是要榨干自己啊？生气也不能这么拼。”
“我才不是因为生气！”苗念猛地甩手，把球拍胶面擦得锃亮，动作干脆利落，像是要把什么情绪都压进那层橡胶里去。
邓楚姝歪头笑，双手撑在椅背，身子微微前倾，眼尾染着调侃的光：“那你是为什么？我的苗念姐姐耶，你都挂相了~跟小猫炸毛似的，连眉毛都在跳！”
苗念没说话，只是狠狠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眼神却像烧红的铁块，灼人得很。她把瓶子往地上一扔，“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沉得能砸出回音。
“闵凯，你等我歇一会儿。”她低声说，语气里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
“好，念姐。”闵凯应得干脆，点头时下巴绷紧，眼里却透出几分无奈。他是老官指特意派来陪练的，原本以为只是个轻松活儿——毕竟他是男直板，对付两个女队员应该绰绰有余。可两天下来，他才发现：这两位师姐的强度，比男子组还猛！
她们不喊累，也不求饶，每一板都带着狠劲，每一球都像要把对手钉死在台边。
汗水顺着鬓角滑下，滴在球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痕迹；呼吸急促却不乱，步伐稳健如钟，眼神专注得近乎冷酷。
闵凯站在对面，握拍的手心微汗。
但他很享受这样的强度，毕竟能学到很多东西。
苗念低头整理球拍，手指轻轻抚过胶皮边缘。
她没抬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浩源哥他们是不是今天来？”
“是。”邓楚姝一边用毛巾擦汗，一边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不吃点东西啊？中午饭都没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