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奴家敬您。”随着这声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秋月姑娘手若兰花般轻柔地将面前的酒杯捧起,小心翼翼地递到王楚植面前。
王楚植见状,更是微微一笑,伸出手刚想要接过酒杯,然而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酒杯时,秋月姑娘却将酒杯轻轻抬起,灵巧地躲开王楚植的手。
只见秋月姑娘如弱柳扶风般,依偎在王楚植的肩膀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似怨,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她撒娇道:“小王爷,奴家喂您嘛。”说罢,还故意用她那盈盈一握的腰线轻轻地蹭王楚植的手臂,这一细微的动作,顿时让王楚植心神荡漾起来,那脸上浮现出的笑容如同菊花一般灿烂,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痴迷,连连说道:“好好好。”
就在秋月姑娘微微一笑将酒杯缓缓地递到王楚植嘴边,眼看就一饮而尽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王楚植的目光立刻看向门口,只见张晋满脸通红的站在门口摇摇晃晃,浑身的酒气让房间里的人皱起眉头。
张晋显然醉得不轻,他刚一迈步就被门槛狠狠地绊了一个踉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撞在桌子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张晋的肩膀,轻声赔罪道:“我这位朋友喝得太多有些糊涂,这一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还望兄台莫怪。”说话间李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房间内,只见叶秋媚依偎在王楚植的怀中,三人对视一番明显感觉到对方的错愣,叶秋媚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躲着李绩,竟然还能见到,她眼中的惊讶,拿着酒杯的手出现了一丝颤抖,那酒液一不小心滴落在王楚植的胸口。
“哎呀”一声传来,叶秋媚急忙将酒杯放在桌上,随之拿出贴身的手帕轻柔地擦拭王楚植的胸口,口中说道:“小王爷莫怪,实在是奴家举得时间太长了有些手酸,这才不小心滴落在小王爷的衣服上。”说罢,眼中秋波流转,看向王楚植的眼神竟然有些楚楚可怜。
王楚植此时感觉心像猫挠一般,可李绩在场自己多少也些尴尬,他轻咳一声刚想要说话,被李绩搀扶的张晋回过神来,通红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愤怒,他气愤地伸出手指,指向王楚植怒斥道:“好啊!你这北蛮子!怎么还来这金玉楼?!”王楚植闻言,眼睛微微眯起, 他拍了拍叶秋媚的手,示意她起身,叶秋媚见状,轻轻站起身来,随后规矩地跪坐在一旁。
王楚植嘴角轻轻上扬,流出一丝戏谑的笑容,他的目光看向张晋,开口道:“不知阁下是?”
张晋此时在李绩的搀扶下,身体微微摇晃着,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向前走了一步,呼出一口酒气:“在下,张昭丞相之孙,张晋。”张晋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还是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骄傲和自信。
王楚植一听,故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哦?原来是张老丞相的孙子。”
“早就听闻张老丞相,为国之栋梁,晚辈一直对他老人家仰慕有加,还想找个机会去拜访一番。只是今日见……”话说一半,他用眼神打量了一番张晋,故意皱着眉头说道:“只是今日一见兄台,小王我还是觉得……不去见为好。”
张晋一听,顿时脸色一沉,他瞪大眼睛怒视王楚植:“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坐在王楚植下位的张嗣远见状,悄无声息地把手摸向腰间,王楚植的目光立刻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张嗣远这才作罢,随后王楚植的目光接着看向张晋,不紧不慢地说道:“意思就是……小王没有这么大的酒量怕去张府就出不来了。”
张晋被他气得不轻,用手指直勾勾地指向王楚植,满脸怒容道:“你!”就在这时,
在几人不注意的地方,他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李绩,李绩同样用疑惑地眼神看向他,李思恩不知何时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一把搀扶住张晋,摇了摇头,张晋这才忍了下来,李思恩拱手抱拳朝王楚植行礼说道:“见过小王爷。”
王楚植微微侧头,轻轻说道:“不必如此多礼。”李思恩这才与他对视,认真地说道:“小王爷,太子殿下说若是小王爷不嫌弃,可否移步共饮?”李思恩的语气诚恳无比。
王楚植摇了摇头,语气调侃地说道:“共饮就不必了,我这北蛮子,粗鄙之人那能跟太子殿下如今的贵胄身处一室?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说罢,房间内的几人都嘿嘿笑了起来。
李思恩此时一头雾水,他不明白竟然有人拒绝太子殿下的邀请,他用疑惑地目光看向李绩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李绩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搀扶住张晋,轻声对李思恩说道:“劳驾思恩兄,先带张兄回去。”李思恩眼睛一转,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搀扶住张晋二人朝外走去,李绩的目光一直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处这才转头看向王楚植。
王楚植见状,拍了拍手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张嗣远一听,看向李绩的目光中充满了不信任:“楚植,我留下吧,这人要是对你不利怎么办?”李绩什么时候被张嗣远用这个眼神看过,连忙朝他笑了笑。这时这一笑,让张嗣远顿时感觉不对劲,连手都搭在腰间。
王楚植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行了,你留下会更麻烦,还是带着秋月姑娘先去外面,我与他有些话要说,这天下是有人要害我,但他不会。”说罢,看向李绩的眼神充满了信任。
张嗣远只好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只是经过李绩的时候用凶狠的眼神威胁了一番,看的李绩心底有些发毛,这时叶秋媚站起身朝王楚植行礼:“那奴家先告退。”说罢,慢慢朝外走去,只是李绩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疑惑,让叶秋媚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几分,越往后更是感觉身后李绩的目光如芒在背,一走出房间,连忙拉上了门,顿时松了口气。
“你来这干嘛?不是应该回翼州了?”李绩一屁股坐在王楚植身边,好奇地问道,王楚植一听,先是伸手倒了一杯酒放在李绩面前:“别提了,你爹不放我走,这长安果然是进来容易出去难,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得装的纨绔一些,好让他放松戒备,还好二叔将你的画像提前给我看过,不然我可认不出来你。”说罢,王楚植伸出手好奇地捏了捏李绩的脸,触感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让他啧啧称奇。
李绩先是翻了个白眼,一把打掉他捏自己脸的手,接着伸手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一股辛辣从舌尖直冲肺腑,让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出来了,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把翼州的烧刀子带来了?”
王楚植呲个大牙直乐:“对啊!怎么样!还是家里的味道吧!”
“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那多没意思!来来来再喝一杯!”
见王楚植还要再倒一杯,李绩连忙拉住他的手说道:“不来了,不来了,一会还要去陪太子。”听到这话王楚植笑容一敛,拍了拍李绩的肩膀轻声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好,就是睡不踏实。”说话间,李绩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着李绩的模样,王楚植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用力拍了拍李绩的肩膀:“若是能回去,我带你一起回去吧,就不用如此提心吊胆了。”李绩拿起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笑着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这是?”李绩一身酒气地走回房间,一进门就见张晋跪在地上,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李哲端坐在主位上,眼中满是阴霾,其他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房间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见李绩回来,李哲一瞬间面若春风连忙起身朝他走过来说道:“王兄,辛苦了,那王楚植没有为难你吧?”
李绩摇了摇头,李哲这才放心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咱们继续喝?”
“张兄这是?”李绩看着跪在地上的张晋,疑惑道。
“不用管他,咱们继续。”李哲朝张晋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李绩这时装作一副不胜酒力模样,费力地摇了摇头:“本来没什么事,风一吹,有些晕,强撑着来找太子殿下告辞,要不咱们改日?”
李哲点点头:“那只好如此了。”接着,他转过身看向其他几人:“王兄要回去,要不你们去送送?”
“我们这就去,这就去。”几人连忙站起身,争先恐后地说道,随后拉着李绩朝外走去,李哲的目光一直看向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随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伸手慢慢将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他跟张晋。
就在这时,李哲狠狠地一脚踹在张晋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张晋感觉肩膀剧痛无比,可却不敢有丝毫表现,连忙跪在李哲面前,不敢多说话。
“表弟,你可真是给孤长脸啊。”李哲咬牙切齿地说道。
“孤都不敢叫王楚植是北蛮子你却敢?喝了几杯酒下肚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张丞相的管教你此时放于何处!!”一声声怒吼传在张晋的耳中,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细汗,突然李哲一拳打在张晋脸上,张晋倒在地上不敢有任何动作。
就在李哲怒气冲天时,一阵敲门声传入他的耳中,他怒不可遏地问道:“谁?!”
那人站在门外清了清嗓子,回应道:“太子殿下,老爷说,这件事他已经知晓,老爷会给太子殿下一个满意的答案。”李哲见状,整了整衣服,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外那人见状立刻行礼,直到李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这么说来,王楚植要来看我?”张晋嘴角泛着乌青,低着头,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张昭面前,
“是,爷爷。”张晋轻声说道。
“你啊……”张昭叹了口气,看着张晋的模样,张昭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道:“以后别喝酒了,过些日子,你也该去吏部报到了,下去吧。”
“是,爷爷。”张晋低着头不敢多说什么,行礼之后朝书房外走去。
“周管家。”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给他递一张请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