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两三首比较安静的歌曲后,姜沁才换了一首声调铿锵些的。
本来考虑到的是,医院要保持安静,所以她才选了两首类似于安眠曲之类的歌。
但唱着唱着,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海都要休眠了。
所以换了一首《光明》。
“当灰烬查封了凝霜的屋檐
当车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
我用固执的枯藤做成行囊……”
声调不高,有种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病房的隔音其实很好的,不过蓝玉言默默地打开了一条门缝。
这一片区域住院的病人都是因为暴动值过高而昏迷。
他们来这里也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说是压制,拖延时间等待家人为他们找来匹配的安抚师。
所以其实并没有打扰其他病人的困扰。
说不定还能帮他们一下。
如果因为歌声而把这些昏迷的人给吵醒了,估计他们的家属都得来给谢礼。
当然了,要是真的怕被打扰,其实也只需要关闭病房门就行。
就比如此刻,尽管他把这间病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声音也不一定能传达给隔壁。
毕竟大多数病房门,本身就是紧闭着的。
只能说,这就是考验一个缘字而已。
…
很巧合的是,隔壁还真有一家病房是开着的。
因为资源紧缺的原因,很多病房都是直接连接的几台医疗舱,毕竟这样可以同时连接同一台中控机。
不过最多也只能连接三台。
所以普通病房区域,有很多单人病房,但医疗舱病房,有不少都是合住的。
雌性倒是可以申请单间,雄性就别想了。
住院群体,大部分都是单身高等雄性,很多都是不缺钱的主。
医院怕出现以权或者以钱让他们破例的人,早就把这方面的规定给定死了。
所以哪怕家属有意见,也得一块住,除非回家,用私人医疗舱。
可在家就没有医疗师实时监控病人身体变化了,毕竟专业的医疗师也不好找。
有名气的招不到,刚毕业的,不敢用。
此刻正好有两家家属在。
听到有歌声传来,一位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女性,便皱眉道:“老二,你去把门关上。”
也不知道是哪个病房的家属,来探望病人居然还要放音乐,太不讲究了。
“嗯,好。”
“诶?不能关,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把门关上了多憋屈啊!”
女人的眉头依旧紧皱着,“女士,我这也是为了病人着想。
屋内有空气循环净化系统,怎么会憋屈了?反而是噪音,比较影响病人们的休息。”
“反正病房的门窗都不许关,你们喜欢把人关在这里,跟坐牢一样,我们家孩子可不喜欢。
我们要打开门窗,让风吹进来,让他感受到自然的气息。”
女人:……还自然的气息呢,医疗舱都是全包围的,能感受到个屁。
但别人不同意,她说的也不能算。
毕竟病房内,躺着的是三位病人,她只是其中一位的母亲。
隔壁雄性的母亲坚决不同意关门窗,她也只好走出病房,顺着歌声走去。
想着去提醒一下对方,在医院内,要保持安静。
结果站在病房门口,她却听入了神……
“我用翅膀掀起那天边的排浪
我用身躯托起那血红的太阳
就在这刺骨而凛冽的大风中
你会听到我赞美未来的呼喊
……”
不知不觉,便把整首歌都听完了。
当她还沉浸在这淡淡的诉说却铿锵有力的歌声中时,里面已经开始唱起了新的歌曲。
依旧是平淡却能让人从中听出希望的歌曲。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而陪同她过来的家属,也没有出声,只静静地陪着她站在病人的门口。
病房内,蓝玉言跟龙昊都知道门外有人,不过他们都没心情在意。
因为他们现在舒服地想要原地躺下睡着。
谁懂这种,浑身浸泡在温和能量中的感觉啊……
整间病房内,浓郁的安抚力直接把他们所有人的精神体都吸引了出来。
骨甲熊自觉体格大,乖巧地跑到角落里蹲着,渴望地看着蹦蹦跳跳的白兔精神体。
魔焰蛟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后,整个身躯缠绕上了云歇的医疗舱,然后趴下闭目养神。
苍鸿的黑翼狮从眉心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想扑向白兔精神体。
但是还没扑倒就直接被龙昊的精神体,那条庞大的黑龙给缠绕住了。
最后只能委屈巴巴地被缠在一旁,眼冒红心地看着姜沁的精神体。
至于蓝玉言的蓝色小猫精神体,它出来便傲娇地找了个高处趴伏着,并不跟这些精神体争长短。
躺在医疗舱,感觉到精神海完全放松的石黎川为墨琛感到可惜。
可惜他没有留在这个病房,而是被转移了。
否则说不定这一上午就能降低不少暴动值。
但他也仅仅是替他可惜了一瞬便没有多想了。
对方好歹是个上将,应该不至于因为暴动值过高而狂化死去吧?
毕竟是这种身份的人,联邦高层肯定会积极为他安排安抚师的,所以石黎川并没有为他担忧。
……
又两三首后,蓝玉言跟龙昊彻底扛不住了,直接掏出了露宿野外可以躺的折叠床躺了上去。
这会四位雄性都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
姜沁还没感觉到精神力的疲累,所以没有多停顿,选了几首安静的歌曲唱着。
门外的雄性,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好像快成石雕了的雌主,出声问道:“雌主,我们还要进去吗?”
本来想来提醒对方要安静的女人……
“咳,其实我觉得,医院太安静了也不好,这个时间,正好是病人可以听听声音的时间段。”
她的两位伴侣:……
雌主说的都对!
女人尴尬的眼神飘忽了一瞬。
“我们回去吧,再看看崽崽。”
“嗯。”
三人回到病房内,发现隔壁医疗舱的家属,那位拒绝关病房门窗的女士,正满脸激动地看着医疗师给她家崽崽做着检查。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家崽崽怎么了?”
被问到的女人,神色激动,语气哽咽道:“刚刚我家崽崽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