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双白了她一眼,也懒得再费神去透视她的牌了。
谁知道她这次会不会又在最后关头换牌?
她赌气似的从手牌里抽出一张梅花4,打了出去。
待众人全部出牌后,提示音响起——
【结算阶段:】
【本轮结算顺序:梅花9、梅花7、梅花4、方块q】
陈双双忍不住欢呼出声,“好啊!梅花点数总和是20!而且这次也不会出现碰撞!”
她看向谢晴月的眼神带着一丝得意,“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白色赛道上,赛马开始根据天花板提示音的播报依次移动——
【梅花9结算:梅花赛马移动9格】
梅花花色的白马从第十一格起步,矫健地向前奔跑九格,稳稳地停在了第二十格的光格上。
【梅花7结算:梅花赛马移动7格】
梅花白马再次迈开步伐,继续向前移动七格,最终停在了第二十七格的位置上!
陈双双语气激动,“要结束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胜利的曙光仿佛近在眼前。
杜若的眼中也忍不住开始闪烁起侥幸的期待......
【梅花4结算:梅花赛马连续移动导致疲惫,无法行动】
然而,冰冷的提示音无情地响起。
那匹背负着众人希望的梅花马,距离终点仅有两格之遥,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疲惫地垂下了头,停滞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陈双双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傻眼了,整个人愣在座位上,大脑一瞬间宕机,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方块q结算:方块赛马移动12格】
白色赛道上,方块花色白马矫健的身姿开始狂奔,一口气冲到了第二十四格的位置!
它距离终点,也只剩下最后的五步之遥。
【本回合结束】
提示音落下,陈双双猛地回过神,情绪彻底失控,伸手指着谢晴月的脸,破口大骂,“我去你的!疲惫机制?!
你这不是摆明了耍赖吗?!”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瞪向沈羡,语气激动,“你上个回合不是预测过未来吗?!
你不是说看见我们的梅花马连续移动三次,从起点直接冲过了终点吗?
现在怎么会移动两次就不能动了?”
沈羡苦笑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双双,你不是也说了吗?她在耍赖啊......”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谢晴月,“我之前看到的‘未来’,是她故意让我看见的。
赛马连续移动后会产生疲惫的机制,原本应该是没有的。
确实是她临时加上去的。”
陈双双闻言,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
她突然开始发笑,“所以,你刚才说‘顺其自然’......是认命了?
你早就知道了?”
沈羡的眼神异常清明,语气淡然,“谢晴月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世间多是合理而不公平的规则。”
他的目光扫过那条白色的赛道,“赛马在遭受碰撞后受伤,暂时无法行动,听起来很合理。
连续冲刺导致体力透支,产生疲惫,听起来也很合理。
而赛马游戏有黑幕,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讽刺的轻笑,指向赛道上至今还停留在起点、被遗忘的黑桃马和红心马。
“说起来,我们三个才是真正的‘黑幕’啊......
我们三个人‘内定’了梅花马获得胜利,所以牺牲了这两匹马。
如果抛开游戏外的所有因素,我们三个人联手对抗谢晴月一个人,在游戏内,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
如果我们各自正常操控自己绑定的马进行游戏,那么这些额外增加的规则,对我们来说也就没有影响了。
这样看来,谢晴月为了维持这场游戏的‘公平’,而修改规则好像也变得‘合理’起来了......”
陈双双皱紧了眉头,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困惑,“沈羡,你他妈又疯了?竟然在帮着她说话?
我们如果不联手的话,怎么可能赢得了她呢?”
她不由地失笑出声,笑声中带着苦涩,“是啊!一切都是合理的。
这场游戏唯一的不合理,就是我们能赢......”
【出牌阶段:】
【请各位玩家选择一张手牌,暗置于操作台】
【待所有玩家完成出牌后,系统将同时进行结算】
天花板上的提示音再次响起,陈双双右眼的瞳孔的红光渐渐褪去,显出一种疲惫的灰暗。
她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认命般的无力,“谢晴月手里还有一张方块K,梅花K也在她那里。
现在我们出什么牌都没意义了,这一轮必然是点数最大的方块K先结算移动。
这一局,我们已经输了......”
沈羡转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她,安慰道,“没关系,这局输了,我们还有下一局。”
陈双双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子,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明知道根本赢不了,为什么还要继续?
我们输一局,就会损失六张红心牌啊!”
杜若此时竟然也开口支持沈羡,“陈小姐,你忘了吗?我们没得选。
就算现在退出这场游戏,回到迷宫继续收集红心牌,将来要面对的,也依旧是同样的情况。”
沈羡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看似轻松的笑意,随手打出了一张牌,“死局而已!入它便是!顺其自然,万一死水也能搅活呢?”
杜若闻言,忍不住憋笑出声,也跟着打出了一张牌,“羡哥,你这又‘入’又‘搅’的说法,听起来......还怪舒服的!我跟了!”
陈双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啐道,“神经病!果然,除了黎闫泽,你们没一个好东西!”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动作利落地打出了一张梅花3。
打出牌后,她的神情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嘴角竟含着一丝释然的笑意,“死就死吧!反正我差不多也快活够了......”
杜若突然夹起嗓子,模仿陈双双的语调,细声细气地说出了她此刻的心声,“早知道就和黎闫泽好好道个别了,如果能在死前再看他一眼就好了。”
陈双双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像熟透的番茄。
她羞恼不已,指着杜若骂道,“你他妈有病吧!让你来是读谢晴月的心,你读我的干嘛!”
她气得不行,双手猛地捂住发烫的脸,把脑袋深深埋进了操作台面,声音从下面闷闷地传出来,带着窘迫的涩音,“你读就读好了!谁让你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