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可眼中理性的锋芒尚未褪去，指尖仍保持着敲击桌面的惯性；谢悠悠眉梢还萦绕着人文的柔光，尾音里藏着未散的诗意。两双截然不同的眼睛同时锁定徐林峰，空气仿佛被割裂成公式与辞藻的战场。
谢悠悠晃了晃发间跳动的光影，睫毛扑闪如蝶翼：\"主人，要握住解构万物的密钥，还是拾起丈量文明的诗行？\"她话音未落，谢可可已单手撑膝倾身向前，冷冽的笑意刺破凝滞的空气：\"理科的宇宙，从不等候踟蹰者。\"
其余三人默契地收拢呼吸，五道目光织成密网，将徐林峰困在文理抉择的风暴眼。吊灯的光在他轮廓上明明灭灭，像是无数个平行时空正在此刻交汇。
……
徐林峰垂眸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骨节泛白的双手微微发颤，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拔河。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投下破碎的轮廓。良久，他抬起头，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声音沙哑得像是裹挟着沙砾：\"我......选理科。\"这句话从齿缝间挤出，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像是在说服面前的众人，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明明早已在心底做出抉择，此刻却像站在悬崖边缘，每一个字都带着对未知的敬畏与犹豫……
五张青春洋溢的面孔瞬间被热忱点燃，谢可可唇角刚扬起弧度，谢悠悠已攥紧拳头，郑欣怡和郑欣蕾眼底满是期待，谢巧巧更是眸光灼灼。她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主人你选理科，我们也跟着选理科！\"急切的声浪撞在一起，震得空气都跟着发烫。
话音还在屋内盘旋，徐林峰突然猛地摆手，头转向她们，眉头拧成深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等等！先等等！\"沙哑的阻拦声像刹车般截断沸腾的气氛，他急促地来回踱步，在地板上敲出凌乱的鼓点，\"你们刚刚说的，你们以前是学文科的！现在变成理科，就像要把背熟的诗词全换成化学元素周期表，把历史年表揉碎成物理公式——这不是要重头学起吗？\"焦灼的目光扫过五张笃定的面孔，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仿佛已经看见她们在陌生的知识深海里沉浮。
五人坐在沙发上，蓬松的靠垫将她们的轮廓衬得愈发柔和。谢可可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轻轻晃动，谢悠悠抱着绒毛抱枕歪头浅笑，郑欣怡与郑欣蕾挨坐在一起咬着耳朵，谢巧巧指尖无意识地卷绕着发梢，空气中浮动着轻松的气息。当那句\"主人你选理科，我们也跟着选理科\"异口同声地响起时，徐林峰猛然起身，在地毯上来回踱步，鞋底与地面碰撞的节奏越来越急，仿佛敲打着不安的鼓点。
\"等等！先等等！\"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时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急促的喘息声混着焦虑的语调，\"你们刚刚说过，以前学的是文科！现在要变成理科生，就像突然把满脑子的诗词歌赋，全换成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把熟稔的历史脉络，硬掰成艰深的物理理论——这不是要从零开始吗？\"他泛红的眼底写满担忧，紧蹙的眉峰下，目光像温柔的绳索，将五人紧紧缠绕。
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指尖，五人心中突然漫过一阵温热。原以为只是既定的主仆关系，此刻才惊觉那些未曾言说的牵挂，早已化作细密的丝线，将彼此的命运悄然交织……
五张面孔同时漾开温柔笑意，似春日暖阳驱散屋内的紧绷。谢可可率先上前半步，指尖轻触徐林峰紧绷的手臂，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料缓缓渗进去：\"主人，放轻松些。那些物理公式，就当是新学的绕口令，总能找到窍门。\"话音未落，谢悠悠已抱着绒毛抱枕挤到身侧，发梢蹭过他垂落的袖口，声音软糯却坚定：\"函数题再难，能比之乎者也还头疼？大不了我们从头开始，每天多学两个时辰。\"
郑欣怡与郑欣蕾默契地一左一右环住他胳膊，郑欣怡晃着他的手臂撒娇：\"背过二十朝代更迭，还怕记不住元素周期表？我已经想好了，把公式编成rap，保准一学就会！\"郑欣蕾仰头时睫毛扑闪，眼神亮得惊人：\"我们五个人，凑在一起就是最强学习小组，互相补课、互相监督，成绩肯定蹭蹭往上涨！\"谢巧巧晃着垂落的发丝，忽然踮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甜得像裹了蜜：\"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这点功课算什么！理科不过是换个战场，我们五姐妹照样能冲锋！\"
此起彼伏的劝慰如涨潮的浪，却被徐林峰骤然抬起的手掌生生截断。他退后半步，脊背抵上冰凉的墙壁，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眼眶：\"停下！\"沙哑的嘶吼惊飞窗外的麻雀，\"别为了我把人生当儿戏！\"他急促地喘息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们有自己的天赋、自己的梦想，不是任我摆布的提线木偶！看着你们为了迎合我，硬往不擅长的领域撞，比我自己面对难题还要煎熬......\"他的声音突然哽咽，颤抖的指尖划过五张年轻倔强的面庞，\"我要的从不是盲从的女仆，是你们能活得鲜活、自由，去拥抱真正属于自己的未来。\"
……
徐林峰沙哑的话音刚落，颤抖的指尖还悬在半空，五双眼睛瞬间蒙上水雾。谢可可咬着唇的弧度开始发颤，郑欣蕾睫毛上的泪珠已摇摇欲坠，温热的气息在凝滞的空气里凝成细密的水珠。
\"主人......\"第一声哽咽如引线点燃炸药，五具年轻的身躯同时扑向那个单薄的身影。谢悠悠滚烫的泪水洇透他胸前的衣料，郑欣怡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他的衣角，谢巧巧带着哭腔的呢喃埋进他颈窝。她们将他紧紧围在中央，发间的茉莉香、泪水的咸涩与他身上的皂角味搅成滚烫的漩涡，五颗跳动的心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