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关上,沈非晚继续往里走,却被薄均行一把扣住手腕。
“你让我进来,就是特意做给他看的吗,像当初逼我离婚那样,故意让人感到屈辱。”
沈非晚回头甩给他一个白眼,“你想多了。”
她推开房间里的另外一扇门,“里面有卫生间,毛巾在柜子里,自己处理下自己。”
薄均行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他抬手碰了碰还有些疼的脸颊,突“嘶”地抽气,“好疼。你不来帮我一下吗?”
回应他的是沈非晚“砰”的关门声。
几分钟后,薄均行走出客房时,便看见沈非晚正蹲在客厅,一片片捡着地上的碎玻璃。
“我来。”薄均行大步过去蹲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拿走了沈非晚手中的纸巾,“灯泡碎片太锋利。你细皮嫩肉的小心弄伤你。”
沈非晚张了张嘴,却没推辞。
薄均行低着头,很认真,很仔细,沈非晚也没走,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薄均行开口,“你手机在旁边吗?开个手电筒,头顶的光不够亮。”
沈非晚没应答,但是光束立刻从薄均行斜上方打了下来,照亮了他手指经过的每一寸地方。
当最后一片碎渣被夹起时,沈非晚突然开口,“你的伤……”
她顿了顿,“好了没有?”
薄均行将包好的玻璃碎片扔进垃圾桶,直起身把脸凑近沈非晚,“你看看,这刚受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沈非晚挑了挑眉,突然伸手拎起他的左臂,又很快松开。
薄均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原来你问的是这里的伤。”
他眼中泛起温柔的光,“你终于肯关心我了?”
沈非晚盯着他看了两秒,“看起来已经好了。”
说完她便转身。
薄均行一个箭步上前,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这就走了?还有胸口的枪伤呢,你不检查一下?”
沈非晚扫了眼他的胸膛,“我又不是医生。你好好收拾客厅,作为回报,今晚可以用使用我家的客房。”
薄均行垂眸看她,眼中盛满笑意,“那今晚你能来客房吗?”
沈非晚白他一眼,“不知道我还没离婚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主卧走。
薄均行眼睛一亮,快步追上,“那你的意思是不是,离了婚就可以?”
沈非晚沉默着,纤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薄均行凝视着她,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你不说话……是默认吗?如果不是……那也不是否决,对吗?”
真是这样吗?沈非晚不知道。
她忽地抬起食指,轻轻抵住了薄均行的唇,“嘘,别说话。我在思考。”
薄均行立刻噤声,却忍不住用双唇轻啄她的指尖。
见她没有躲开,他大胆地捉住她的手,将炙热的吻印在她柔软的掌心。
唇瓣顺着掌纹游走,在即将吻到手腕时,沈非晚突然抽回了手。
说,人真的很奇怪,从雪山回来之后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我以为是吊桥效应,以为是我们共同经历了生死的缘故,但没想到
“人真的很奇怪。”她轻声道,“从雪山回来后,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她顿了顿,“我以为是吊桥效应,是共同经历生死的错觉。但没想到,这份感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薄均行的呼吸停滞了。
他望着她,耳畔嗡嗡作响,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胸腔里振翅。
原来极致的欢欣竟然会让人短暂地失去听觉,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开合的唇瓣。
“你说什么?”薄均行急切地握住沈非晚的双手,“我突然什么都听不见了,你再说一遍。”
“听不见了?”沈非晚皱眉,“是刚才打架伤到耳朵了?还是脑袋?”
“都没有。”薄均行摇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就是刚刚,脑子嗡的一下。”
他几近痴迷地地望着沈非晚,“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沈非晚认真地摇头,“没有。要不明天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我没事。”薄均行的目光炽热得几乎要将沈非晚融化,“我想,其实我只是太开心了。”
他低头,轻轻贴上她的唇。
就在他想要加深这个吻时,沈非晚突然抬手固定住他的脸。
薄均行不甘心地用鼻尖蹭她,彼此之间滚烫的呼吸交织,“怎么了……”他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