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娘子看出了宁宛是个女的,但是却忘了在一开始他们之间便就早已见过了。
还是就在赵娘子离开长安城的那个夜里。
赵娘子脸色黑沉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我不是叫你给我盯着薛恒,为何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而你却没有告诉我?”
“我...”
赵娘子死死盯着薛恒,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别解释了,快点给我查清楚这个女人是谁,我要知道这个女人和薛恒什么关系,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这一切。”
她总觉得这次回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再在她的掌控之中,好像要失控了一样。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薛恒,薛久之只能是她的,绝不允许任何人从她手掌心夺走!
赵娘子眯了眯眼,看着薛恒三人有说有笑的氛围,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
宁宛借着喝酒的动作,小小的歪了下头,低声说道:“你看,你看,那人的眼神都快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快要吓死我了。”
包灯悄摸摸瞧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宁娘子那你可就要小心了,这个就是闻名长安城的赵娘子,她呀将薛少卿视为私有物,这长安城中谁也不能靠近,谁靠近谁倒霉!”
宁宛眯着眼将包灯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道:“那你怎么没事?这位赵娘子就没有找你麻烦?”
包灯一个后仰,“哎!谁让我是个男的呢,人家赵娘子眼里可是看不到我的存在的。”
宁宛笑出了声,“你这么没有存在感呀!”
包灯连连点头,“那是!”
俩人四目相对间,下一秒都不由笑出了声。
“谁让我早早便就有了未婚妻,这家里有靠山,”包灯举着大拇指调笑着说道,“不过宁娘子你就要小心点了,就少卿这手就是这位的杰作,看赵家娘子那副模样怕是看出你是女子了。”
宁宛低头瞧了下自己,她又没有如何装扮自己,看出性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对方这行为妥妥的就是一个偏执狂,她可要小心着点,爱而不得的女人是最可怕的,特别还是这种有权有势的女子。
而且...
宁宛看向薛恒的右手,上头的纱布可都还绑着。
前车之鉴呀。宁宛在心里摇着头说道。
“我记得那天赵家娘子不是也去了宴会,但,之后好像并没有见到她,”包灯看向俩人问道:“你们后来有见到她吗?”
薛恒轻抬眼睑,“不曾。”
宁宛在脑子里细细搜罗那天的记忆,那天太过混乱,殿中可以说是尸体遍布,活着的人到处乱闯,追杀的,躲藏的,大殿一片混乱。
但之后,高官女眷都是在一处地方,而且这位赵娘子对薛恒的关注度,应该也不会躲在人后不出现关心薛恒吧,如果是这样也太不符合人设了些。
手指轻敲着桌面,而且这位赵娘子的长相很明艳,就是这眼神太过阴沉反倒给她那张分明的容貌减了分。
赵娘子的容貌是那种即使在人群中也是一眼便就能瞧出来的容貌,与薛恒有过之无不及,只不过是不同的款。
“我也不曾瞧见她,那天我并未在女眷中看到她。宁宛翻了几遍自己当天的记忆,肯定的说道。
“她也不在,”包灯低声说道:“有意思。”
“赵家可也是陛下的人。”包灯意味深长的说道。
“久之,这位是?不给我介绍一下吗?”
宁宛听见有人说话,转头看去,正好是方才他们话题中的主人公过来了,对方虽然是和薛恒说话,但那道柳叶眉下狭长的凤眼却是紧紧的看着她,眼底一片沉色。
包灯冲着对方假笑着拱了拱手,说道:“真是稀客呀,赵娘子,我们少卿的手可还未好,你是过来道歉的?还是准备过来赔礼的?”
“赵娘子。”宁宛冲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学着包灯朝对方拱了下手。
赵娘子又无官职在身,所以宁宛简单的礼貌行礼便就可以,不需的起身。
对方方才还是他们口中的谈话的主人公,她自然也是认识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这位赵娘子时的场景,对方见自己出现在薛恒边上时的质问,还有那些质问的话都还历历在目,当时吓死她了。
不过看对方这样子显然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之后她便就听闻赵娘子的一些散碎消息,这还是因着她陪同薛恒去参加那场宴会才知晓的事情。
第一次知道赵家娘子的疯狂举动。
听说了赵家娘子追着薛恒跑,驱赶薛恒身边所有的女性,即使被薛恒冷着脸,却还是一颗心扑在薛恒身上。
这要是放在现代,妥妥的就是疯批恋爱,一个不好就会成为法外狂徒的那种,为爱疯狂,为爱吨吨撞大墙。
“你,知道我?”赵娘子眉角挑了一下,眼神轻蔑,上下打量着宁宛,好似对方是个货物一般。
势比人强,自觉无权无势的宁宛心中有些恼怒,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不曾,就是包司直提过一嘴,他说赵娘子长的很好看,是个少有的奇女子。”
赵娘子的目光转向包灯,“哦,包灯嘴里还能有我的位置,我还以为...”
包灯连忙摆手,“诶!赵娘子,我可不是那种背后说人坏话,道人是非的人,我讲究实事求是。”
“我还从未见过与包灯关系如此好的人,就是不知季瑶瑶会不会介意?”赵娘子眼睛盯着包灯,余光看着宁宛,语气中却是充满尖刺。
对方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身为同一性别的宁宛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可 不想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
赵娘子这说的是她与包灯关系好,实际上说的却是她 与薛恒关系近,毕竟包灯无时无刻不是都在薛恒边上,跟着包灯不就等于跟着薛恒。
而且对方这打量的目光怎么感觉越来越危险,实在是让人不安。
宁宛哎呀一声,拍了下嘴,连忙说道:“都怪我这嘴,我就是大理寺后厨的平日里就好点吃的,这不是从来没吃过皇宫里头的东西,我呀,能来这都是托了赵嬷嬷的福,赵嬷嬷让包司直关照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