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转身面向那名被罗楠打得鼻青脸肿的横肉大汉,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谄媚至极的笑脸,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赵少爷,您受惊了。小人这就送您回府好好养伤,您放心,小人一定给您讨回公道。”
“好个颠倒黑白的狗东西!”
乌鳢气得脖颈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这捕头暴揍一顿。
“我们狼牙军行得正坐得端,岂容你这般污蔑……”
“乌兄弟。”
罗楠及时抬手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冷笑。
她神色镇定,任由衙役用冰冷的铁链锁住自己的手腕,目光坚定地说道:“既如此,那咱们便去县衙讨个公道。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说着,她用余光瞥见角落里那几名瑟瑟发抖的少女,她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罗楠压低声音,轻声安慰道:“姑娘们放心,莫要害怕。我倒要看看这唐城县令,究竟如何断这青天白日之下的冤案。”
不多时,罗楠等人被押至县衙大堂。
暮色渐浓,大堂内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昏黄而不稳定的光。那块高悬在大堂之上的“明镜高悬”匾额,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仿佛也在这浑浊的世道中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罗楠等人被粗暴地推搡着跪在青砖地上,膝盖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对面,赵县令正坐在案桌后,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听着捕头添油加醋、歪曲事实的禀报,眼睛渐渐眯成了两条细缝,犹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待捕头说完,赵县令放下手中的茶盏,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道:“罗楠是吧?你殴打赵府公子,还在城中引发骚乱,严重扰乱治安。来人呐,先打五十大板,给我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大人!”
罗楠猛地抬头,眼中寒芒毕露,犹如两道利刃直射向赵县令。
“那四名受害者此刻还在饭庄,她们才是真正的证人。大人为何不传唤她们上堂,听听事情的真相?如此断案,恐难服众啊!”
赵县令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震得茶汤四溅,溅在了桌案上和他的官服上。
“本官断案自有分寸!轮不到你这刁民在此多嘴!再多说一句,便以咆哮公堂之罪,再打你五十大板!”
说罢,他一甩袖袍,怒气冲冲地转身就欲往后堂走去,那趾高气昂的背影,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绝对权威。
只留下捕头站在一旁,发出不怀好意的嗤笑,那笑声在空旷的大堂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罗楠垂眸盯着地上的裂缝,紧紧咬着牙关,愤怒与不甘在心中翻涌。她的指尖用力地在掌心刻出月牙形的血痕,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心中暗暗想着: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我定要让这黑白颠倒的冤案大白于天下……
县衙大堂内,烛火在风中摇曳不定,光影如鬼魅般在墙壁上跳动。
罗楠被沉重的铁链锁着,静静地站在青砖地上。
寒铁制成的铁链透着丝丝凉意,顺着脚踝缓缓往上攀爬,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和意志一同冻结。
赵县令刚刚转过身,正准备抬脚往后堂走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穿透了凝滞得近乎窒息的空气:“赵县令,你可知道本朝有位监国丞相也叫罗楠,刚好也是女子?”
这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大堂内激起千层浪。
话音落地的瞬间,整个大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住,目光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赵县令扶着金丝眼镜的手猛地一颤,原本稳稳端在手中的茶盏不受控制地倾斜,滚烫的茶汤“哗”地一下泼洒在他的官袍上。
可此刻的他,浑然不觉,双眼圆睁,像被点穴一般,直勾勾地盯着罗楠染血的眉眼,嘴唇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休要胡言!监国丞相那是何等尊贵之人……”
“呵,看来赵大人平日里忙于公务,连当朝丞相的画像都不曾仔细看上一眼?”
罗楠仰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
她那原本整齐的发髻,此刻已有几缕发丝散落下来,垂在脸颊两侧,但这丝毫掩不住她眼底那如利刃般的锋芒。
她手腕轻轻一转,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即将揭开的真相奏响前奏。
“三日前陛下亲赐的金牌令箭,此刻就在我怀中。赵大人,你要不要亲眼看看?”
一旁的捕头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抽出佩刀,大喝一声:“大胆狂徒,竟敢冒充丞相!”
说着就要朝着罗楠冲过去。
“大胆!”乌鳢如同一座巍峨的铁塔,瞬间横在了罗楠身前。
他动作迅猛,扯掉头上的粗布头巾,亮出了身上狼牙军特有的狼头令牌。
那令牌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乌鳢声如洪钟,怒吼道:“瞎了你的狗眼!见了监国丞相,竟敢如此无礼,不拜反凶,你是要造反吗?”
这吼声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掉落,仿佛整个大堂都为之颤抖。
赵县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踉跄后退半步,后背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太师椅,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大堂里格外刺耳。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罗楠衣服下摆露出的若隐若现的暗纹。
那暗纹细腻精美,分明是只有皇族和丞相府才有的云雷图案。
一瞬间,冷汗如泉涌般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又流到鼻尖,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发软,连声音都打起了结:“这、这不可能…… 丞相千金之躯,怎会……怎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唐城?”
“怎会出现在你这小小唐城?”
罗楠突然借力起身,铁链被绷得笔直,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向这黑暗的县衙发出挑战。
她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一步步朝着赵县令逼近。
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射在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上,那影子竟比赵县令的身形大了数倍,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迫感十足。“本相微服私访,就是要看清这天下,究竟有多少像你这般颠倒黑白、草菅人命的父母官!”
就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惊雷炸响,仿佛是上天也在为这不公的一幕发出怒吼。
紧接着,暴雨如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赵县令原本想要辩解的声音,浇得支离破碎。
而在罗楠身后,不知何时,十名特战队员已悄然来到县衙大堂。
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冷峻,端着杀气腾腾的突击步枪。
枪刺短刃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寒光,如同十柄刚刚出鞘的寒剑,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直直逼向那些早已面如土色、瑟瑟发抖的衙役。
整个大堂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在此刻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
县衙大堂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坚冰,每一丝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寒意。
罗楠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县令额角,只见那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洇湿了他的鬓发。
罗楠突然嗤笑一声,这笑声在寂静的大堂里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嘲讽。
“就凭你,也妄图在本相面前蒙混过关?”
罗楠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罢,她屈指轻轻勾住缠绕在手腕的铁链,纤细的手臂瞬间青筋暴起,每一根血管都仿佛在诉说着力量的涌动。
只听“咔嚓”一阵脆响,那看似坚固的寒铁锁链,竟如脆弱的枯枝般寸寸崩断。
断链坠地,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一记重锤,惊得捕头手中的佩刀“当啷”一声落地,在青砖地面上溅起一片回响。
“全部拿下!”罗楠一声冷喝,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簌簌掉落。
她染血的指尖缓缓划过堂内众人,眼神中透着决绝与狠厉,“敢反抗者,就地格杀!今日,便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的末日!”
十名狼牙军特战队员听到命令,齐刷刷地掀开身上的粗布外衫。
刹那间,狼牙军特穿的制服彻底映入众人眼帘,“三防”作战衣泛着摄人心魄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