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哲的注意力总算到了自己身上,江圆委屈地瘪瘪嘴,伸出小胖手对准江哲要抱抱,江哲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江圆哭唧唧环住江哲的脖子。
“嘤嘤嘤(我再也不要喜欢女崽了,她欺负我,不给我吃的,还把我的食物给了徐临越!!!)”
江圆这次算是委屈坏了,江哲将他指给江韶宁照顾,他原本以为可以跟女崽好好培养感情,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方便他偷偷背着江哲送女崽宝贝。
计划做得好好的,他还在观察女崽缺啥宝贝时,自个先收到了江韶宁的虐待。
因为江圆现在还太小了的缘故,吃不了粗糙的糙米跟豆子,何氏便特意给江圆煮了点白米粥作为中午的午餐,将喂饭的事交代给江韶宁后,便匆忙离开家。
谁知道她一离开,江韶宁看着这个食物,脑子里便想到了徐临越的伤,心生一计,直接仗着江圆还不会说话,昧下了他的食物,给了徐临越。
这可把江圆委屈坏了,哭了一下午不说,等到老二媳妇晚上回来,他直接伸手要抱抱,跑到老二媳妇怀里死活不让江韶宁抱了。
江圆哭唧唧地,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告到江哲这,江哲脸上的笑意消散,抬手摸了摸江圆的小肚子,瘪瘪的,显然是从早上吃了点米汤,就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
好一个穿越女,好一个没脸没皮的东西,连一个小婴儿的食物都抢,真是好样的。
“江韶宁,我问你,你是怎么照顾江圆的?”
江哲抱着江圆,慢慢走到江韶宁跟前,居高临下冷着脸望着她,硬邦邦开口询问道。
“爷爷,我就是跟照顾妹妹一样照顾江圆的呀,抱了他一整天都没歇着呢。”
江韶宁心里一咯噔,硬着头皮开口,她看了眼江圆,不由庆幸他还不会说话,心里底气越来越足,还理直气壮地开口:“这孩子真不好带,不知怎么的,哭了一下午,怎么哄都不行。”
“嘤嘤嘤(她恶人先告状,我肚子饿,没东西吃,当然要哭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坏,还怪我!)”
江圆又委屈地哭出声来,江哲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从桌上取出一颗糖塞到江圆的嘴里,江圆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东西,顿时忘记了要哭这件事,美滋滋地含着嘴里的糖。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照顾孩子一整天?”
“你要不要来摸摸江圆的肚子,我问你,江圆中午有没有吃饭?”
“啥?”
何氏狐疑地伸手摸了摸江圆的肚子,小孩子消化快,要少食多餐,她看着江圆是江哲带回来的,江哲还亲自嘱咐要好好照顾,她才捏着鼻子,强忍着心疼煮了白米粥。
还嘱咐江韶宁隔一段时间给江圆喂一点,今晚回来的时候,她看着锅里白米粥一点没剩,还以为全喂了,照这样江圆的小肚子就算不是鼓鼓的,应该也不会扁扁的。
难得的一次大方,结果现在告诉她,江圆压根没吃到?那她煮的白米粥去哪了?
何氏大怒,一巴掌朝着江韶宁脸上扇过去,“好哇你,家里是短了你吃喝啊,还是缺你那一口啊,你连个小孩子的食物都抢,你要不要脸啊?”
其余人都惊呆了,实在无法想象江韶宁竟然干出如此缺德的事,克扣一个孩子的食物,他们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老二跟老二媳妇也是震惊江韶宁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眼神错愕,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事情败落,江韶宁羞愤欲死,尤其是大家都拿着那副看什么的眼神望着,她只觉浑身像是被扯掉遮羞布一般,赤裸裸地站着众人跟前,浑身耻辱地打起摆子。
羞耻心升腾的同时,不等她狡辩,何氏的巴掌紧随其后而来,不同之前还收着力气,这次何氏是下了狠手,几巴掌下去,江韶宁的脸吹气球般肿起。
“奶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江韶宁大哭,瑟瑟发抖地往后退,结果被老二媳妇一把揪住手臂,硬起心肠压到何氏跟前。
“娘?”
江韶宁震惊回头,老二媳妇黑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以前娘以为,我的大丫老实能干,是顶顶好的姑娘,结果现在你在干什么?
你把娘的脸直接扔地上,还抬脚往地里死死地踩,连个孩子的吃食你都偷吃,你怎么能做出如此丢人的事?”
老二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粗着声音喊道:“娘,媳妇,给我狠狠打,她敢做出如此丧良心的事,那就勇于接受后果!”
这一天夜里,江韶宁迎来了她穿越以来最为狠厉的一顿毒打,以至于第二天一上午都起不来床。
身上的疼痛另说,他人的目光更为冷冽,这事虽然没有外人知道,但家里人都清楚,江韶宁躺在床上,就连一向跟她在一起的二丫都不待见她了。
江韶宁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心里的恨意肆意增长,不就是克扣了江圆一点食物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一个外来没有血缘关系的野孩子,难道比家里的孩子还要金贵不成?
此刻她对整个江家所有人,都充满了恨意,恨不得立刻脱离这个让她恶心的江家。
她恨不得立刻离开,江哲也恨不得立刻让她滚呢。
在这一刻,两人的愿望神奇地达到了共识,正所谓恋恋不忘,必有回响,下午的时候,江家村外,便来了辆华丽的马车,问了路,径直走到江家门口。
不愧是花了钱的,那些人传递消息的速度还真快,不到一天的功夫,关于江韶宁跟徐临越的消息便闹得满城风雨。
为此,镇国公府上,无论消息真假,都必须马不停蹄地朝着江家村赶来,前来印证。
江哲是被人喊回家里的,一进门便看到了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华丽的衣着,和整个江家格格不入。
他坐在江家凳子上,眼神中满满都是对江家的嫌弃,偏偏还要挤出抹笑容装出和蔼的样子,拉着家里的小孩子们聊天,时不时开怀大笑,仿佛很喜爱这些孩子们一般。
江家其他大人们,平日里没见过啥世面,一个个鹌鹑似的缩在一旁不知所措,看到江哲回来,立刻有了主心骨一般挺直身板。
这画面实在是蠢的没眼看,江哲错开目光,将视线定格在中年男子身上。
这就是徐临越的爹?
镇国公也打量了眼江哲,仔细看了几眼,确认了,就是个有点眼力见的农民罢了,眼神不由轻视几分,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就养出个胆敢私自救外男的孙女。
心思百转,明面上镇国公还是维持着平易近人的模样,还特意免了江哲的行礼。
“老人家免礼,我今日来是感谢你们江家救我儿的救命之恩。”
镇国公一挥手,身旁的下人直接将江哲扶住,江哲顺势挺直身板,表情将三分震惊、三分惶恐、四分迷茫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位大人,我江家从未救过什么人啊,您是不是找错了人家?”
“哈哈哈,不会错的,京城这件事都传开了,刚刚我也问了你孙女,她上山割猪草的时候,正好救了我儿,只是听闻昨晚她惹了家里人,受了点教训。
我寻我儿心切,便叫婢女扶着去山里找我儿了,你不介意吧。”
介意有用吗?人都被你派人带山上去了,他还能说介意吗?
江哲暗自吐槽,面上却一片惊喜,将那种被天大富贵砸中 激动演绎出来,“不介意、不介意,这是我那孙女的荣幸。”
两人干巴巴聊了几句,便一同坐下等着下面的人将徐临越和江韶宁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