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力居一边拼命地躲闪着飞石和箭矢,一边大声指挥着部下往后撤退。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慌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然而,峡谷内空间狭窄,大军想要迅速撤退谈何容易。乌桓骑兵们相互推搡,踩踏事件不断发生,更多的人倒在了自己人的脚下。
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丘力居终于来到了后面的谷口。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就看到赵云亲率大军堵住了谷口。数千连弩手整齐排列,手中的连弩发出“咔咔”的上弦声。丘力居心中一紧,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
连弩手们开始射击,密集的弩箭如暴雨般射来。冲出去的乌桓骑兵瞬间被射杀,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丘力居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他知道,如果不杀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咬了咬牙,准备亲自组织冲锋,却被大将苏扑廷拦住。苏扑廷一脸决绝道:“大人,让末将去吧!汝是乌桓的大人,不能有闪失!”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对丘力居的忠诚。
丘力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好!一定要小心!”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苏扑廷大喝一声,率领大军冲向谷口。然而,前方的连弩实在太过密集,他刚冲出去不远,就被射成了马蜂窝。苏扑廷身中数箭,从马上栽倒下来,其他乌桓骑兵也是死伤无数。剩下的乌桓骑兵惊恐地赶紧撤回了谷内,可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无情的打击。丘力居见状,心如死灰。上方的垒石滚木继续砸下,弓箭手的箭矢也不停歇,谷内惨叫声不断,现场惨不忍睹。
看着越来越多的乌桓骑兵死亡,如今大将苏扑廷也死了,丘力居悲愤交加,眼中闪过一抹疯狂。他怒喝一声:“今日,我定要杀出一条血路!”随即,亲自率领骑兵冲出谷口。
丘力居在箭雨中左闪右避,凭借着高超的骑术躲过了无数弩箭,但肩上还是中了一箭。箭矢入肉的剧痛让他痛彻心扉,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然而,他顾不得疼痛,咬紧牙关,继续冲锋。他的亲卫们赶紧上来护卫,可还没到他身边,就被密集的箭矢射杀。
丘力居心中充满了仇恨,他怒吼着,冲向赵云。然而,受伤后的他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而赵云是谁?那可是武艺值的天花板。只见赵云眼神冷静,长枪如游龙般舞动。他后发制人,速度快到了极致,在丘力居的刀即将砍到自己的瞬间,一枪便刺穿了丘力居的喉咙。
丘力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身体晃了晃,从马上栽倒下来。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见丘力居被杀,谷内剩下的乌桓骑兵纷纷放下武器,选择投降。赵云让他们放下武器,排队走出来,随即安排人马将他们羁押起来。
赵云看着这些曾经无恶不作、祸害幽州百姓的乌桓骑兵,眼神中满是厌恶和愤怒。想到那些被他们残害的无辜百姓,他毫不犹豫地下令:“全部斩首,不留俘虏!”声音冰冷而坚定。
随后,赵云命人砍下乌桓骑兵的头颅,在喜峰口外将头颅堆积成塔,筑“京观”。而丘力居的头颅被放在了最上面,在寒风中随风摇晃。这是对所有妄图入侵大新的外族的警示,谁敢入侵大新,这就是下场!喜峰口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京观”之上,映出一片惨烈而又庄严的景象 。
…………
襄平城内,烛火在寒风中摇曳,映得议事厅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袁尚蜷缩在王座上,昔日的意气风发早已被冀州惨败消磨殆尽,眉眼间尽是惊弓之鸟般的惶惑,一旁的逢纪在给他处理公文。。
“报——!”斥候的声音划破寂静,“陛下!许大人求见!”
“宣。”袁尚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锦袍下的手指还在无意识摩挲着案几上的玉珏——那是他从冀州仓皇出逃时仅存的一点体面。
许攸疾步而入,冠带歪斜却难掩眼中狂热:“陛下!天赐良机啊!大新此刻腹背受敌,鲜卑、乌桓、黑山军三面夹击,田豫主力尽数调往上谷,右北平守备空虚,辽西郡不过五千疲卒!”他猛地扑到案前,溅起半盏冷茶,“只要陛下点齐精锐,三月之内必能拿下幽州!”
袁尚的瞳孔猛地收缩,玉珏在掌心硌得生疼。冀州城头漫天的火光、罗彦铁骑踏碎袁氏军旗的轰鸣,瞬间又在耳边炸开。他喉咙发紧,强装镇定地冷哼道:“大新势大,当年冀州百万雄兵尚不能敌,汝让朕拿什么去争?”
“陛下!”许攸膝行半步,额角青筋暴起,“此一时彼一时!草原诸部牵制罗彦主力,正是天赐破局之机!若错过……”
“够了!”袁尚突然拍案而起,案上竹简哗啦散落。他踉跄着扶住王座,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道:“朕说不战!不战!”
一旁的逢纪见状,赶紧落井下石,他不动声色地躬身行礼道:“陛下,曹魏、东吴、荆汉三方联军何等声势?尚不是折戟在罗彦手中?草原蛮夷乌合之众,岂会是大新对手?贸然出兵,恐重蹈冀州覆辙。”
许攸急得直跺脚:“逢元图!汝……”
“报!”尖锐的通报声打断争吵。浑身狼狈的斥候连滚带爬扑进殿中道:“陛下!大新罗彦命赵云率大军进入了幽州,并在喜峰口设伏击溃乌桓丘力居部!斩杀骑兵六万,苏扑廷、丘力居皆枭首,筑京观于塞……”
“啪嗒”,袁尚手中玉珏坠地,碎成两半。许攸踉跄后退,撞翻身后铜灯,火苗在青砖上窜起明灭不定的光。逢纪的羽扇“唰”地合拢,重重敲在案几上道:“陛下!此等虎狼之师,岂是吾等能抗衡的?”他猛然转头,眼中寒芒如刀,“许子远!明知大新势不可敌,却怂恿陛下涉险,居心何在?!”
“吾……吾只是希望陛下恢复往日荣光……”许攸额上冷汗涔涔,喉结上下滚动,“末将一片赤诚,实是为燕国大计……”
“都住口!”袁尚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死死攥住王座扶手,指节发白,“朕意已决——固守辽东!再有言战者……”他扫过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破碎的玉珏上,“斩!”
殿内死寂如坟,唯有寒风卷着残烛的灰烬,在几人的阴影间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