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寒老师!真的是你!”
“吃不吃,我们也刚到没多久。”
牧星寒递过去一个尚温的韭菜盒子,“昨晚突然就想吃了,然后自己做了几个,还好我空间里备用食材够多。”
嗯?
牧星寒觉察到一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
他下意识的去找寻,又感觉什么都没发现。
这是侧门小路,树木很多,叫不上来名字,反正是绿色的。
风仿佛都寂静了下来,世界一片安静,就连身旁彦卿和云璃的呼吸都逐渐拉远,天地之间,唯余那一道树影。
牧星寒略微抬起头,
看到了一个坐在树上的靓影,坐的那根树枝,无风自动,叶片边缘悄然泛黑,如被无形之火灼尽,无声凋零。
那是一个令人惊艳的银色长发少女,她明眸皓齿,表情淡漠,皮肤皙白,身材纤细,锁骨精致。
她头戴白色小王冠,身穿银蓝白如多柄利剑交织的长裙,皙白的小腿在空中轻荡,皮肤透亮仿佛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黑色的小高跟鞋尖如剑般锐利,正对牧星寒眉心。
顺着那小高跟的尖端,两双眸子相对。
一双带着难掩的惊讶和惊喜,
目光如春溪初融,映着久别重逢的微光。
一双带着直率的憎恨和厌恶,
目光尖锐至极,仿佛能剜进对方的心口。
时空公主——(幻剑长裙,猫同学qwq技术力有限·大家脑补吧!)
星眸微滞,喉间一紧——那点暖意尚未散尽,已被更深的寒意压回心底。
眸光一黯,歉意无声漫上眼底。
牧星寒指尖轻收,将还剩一半的韭菜盒子妥帖封入油纸,收入储物空间。
纯白的谐乐礼服无声覆体,带着纯白白金玫瑰铭文的披风垂落身后,如雪翼垂蔽。
他郑重地右手抚胸,对着时空公主的方向略施一礼。
“渊灵帝国现任皇帝——牧星寒,见过卡娥丝的时空公主殿下。”
那道带着毫不遮掩恨意的目光,随着牧星寒的动作,先是愣住,随后变得愕然,一只皙白小手伸出,指了指自己,
随后她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小高跟踩在树下的土地上,快步上前,
“你.......”
“你能看的见我?”
“你......”
“是在和我说话?”
那份惊喜甚至冲淡了仇恨。
仿佛被全世界无视忽视,却突然唯独有一人能看见她。
“诶?”
牧星寒愣了一下。
耳边传来了云璃和彦卿的声音。
“什么情况,星寒老师,你在和什么说话。”
彦卿左顾右盼。
“猫猫哥,人呢?时空公主?”
云璃好奇的望着牧星寒行礼的方向。
“你、你们看不见么?”
牧星寒指了指面前的时空公主,“就在这里。”
“唔,你竟然真的看得见我。”
时空公主皱了皱眉毛,“可为什么偏偏是你这家伙能看见我。”
那道时空之恨的印记,让时空公主甚至想直接动手。
但她看到了其他时空巡逻队把对方带了回来。
她不信其他人看不到,
既然没杀,
那总会有理由的。
“哪呢哪呢?”
云璃小脚丫啪嗒啪嗒的踩着地面,绕着时空公主转了一圈,她的指尖在牧星寒的视线中穿过泠忆梦的衣袖,掠过肩线,却只触到一缕空荡的风。
时空公主也像是习惯了一样,一动未动。
“没有啊,猫猫哥。”
“星寒老师,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能看见?”
彦卿倒是不怀疑牧星寒能看到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毕竟星寒老师真的很神秘,仿佛什么都会。
应该是星寒老师的某种特性。
“死心吧,我已经试了几个月了,没有人能看到我的存在。”
时空公主抱着肩膀,顶着精致的小王冠,仰头看着牧星寒,冷哼一声,“卡娥丝一族,时空公主——泠忆梦,见过渊灵帝国的帝君。”
牧星寒顿时抬手,“等下等下,彦卿云璃,你们先自己玩,等会带你们进城。”
他转身步入深林,找了块还算平整的空地。
袖中青玉茶具轻落,素瓷茶盏自生温光,
茶桌茶椅,古色古香。
“坐,忆梦殿下。”
“我务必重申一下,那只是个意外,并且,我没有杀过任何一位卡娥丝的族人。”
“那只是深渊能量的天灾具象化。”
“叫我忆梦就好。”
时空公主轻提剑裙,似剑的装饰彼此轻击,发出清脆又好听似风铃的声音,“好,我信。”
她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略一犹豫,望着牧星寒,神情有些复杂的开口道,“所以,我需要帮助,你.......会帮我么。”
“只要不违反我的底线,”牧星寒熟练洗茶的动作一顿,认真的看着泠忆梦,“帮助盟友,渊灵帝国上下,义不容辞。”
泠忆梦轻叹一声,“暂不提外界的事,你........”
她欲言又止。
她偏头望着一旁的林叶,手肘抵在木椅的扶手上,衣袖垂落露出皓白手腕,指尖轻轻摩挲着精致王冠,喉间微动,终是垂眸......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族人们也需要你的帮助........有我帮你,只要你有白金级霸主以上的实力,就可一试。”
泠忆梦在你字,下了重音。
随后立即抬手,止住了要开口的牧星寒,目视对方认真道,“你会有生命危险,我不能、也无法完全保证你的安全。”
“想好了再开口就好,这不是强制性的。”
“可以。”
没怎么犹豫,牧星寒就点了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
泠忆梦略带怪异的看着牧星寒,疑惑的问道,“你不怕死?”
牧星寒右手冲茶,
左手举起,比着手指,
“第一,怕死。”
“第二,和死相比,我更怕什么都都不做。”
“第三,.......你就当是我个人欠你的吧。”
“.......”
泠忆梦抱着肩膀,
玲珑玉肩在斜阳下泛着冷玉般的光,锁骨如刃,划开衣襟的阴影。
她胸前起伏微促,并非因呼吸急促,而是千万个日夜压在心口的无声哀怒与恸哭,终于在此刻微微震颤。
她略微偏过头,望着林中风景,喉间轻动,似有千言万语沉入深渊。
最终,只化作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
“我们这一脉……又不是你们干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