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看了看地图，点了点头：“我知道，那是‘魔鬼谷’，村里人说那里有山神，进去的人都没有回来过。”
“那不是山神，是‘母巢’的基地。”博源说，“你能带我们去吗？”
格桑犹豫了一下，然后握紧拳头：“我带你们去！我恨那些骗我的人！我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博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藏西瓦的小镇上，驱散了些许迷雾。村民们在恢复意识后，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伤心地。博源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雪山深处的秘密基地里，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他看了一眼终端上的能量值，点，足够支撑矩阵的功能运行一段时间。读心术虽然偶尔会被干扰，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能用的，这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会很有用。
“准备好了吗？”苏晴背着整理好的资料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把从喇嘛那里缴获的手枪。
博源接过手枪，检查了一下弹药：“随时可以出发。”
格桑背着书包走在最前面，他的脚步虽然还有些踉跄，但眼神却很坚定。博源和苏晴跟在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雪山的风越来越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的“魔鬼谷”隐藏在云雾中，像一张张开的巨口，等待着猎物的进入。
博源知道，这将是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但他没有退缩的理由。为了那些被“母巢”伤害的人，为了揭开“疯后”的真面目，为了阻止基因炸弹的阴谋，他必须走下去。
“前面就是魔鬼谷的入口了。”格桑停下脚步，指着前面被云雾笼罩的山谷，“村里的老人说，那里晚上会听到鬼哭的声音。”
博源看着山谷深处，终端上的矩阵功能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强烈的能量反应，与上海实验室的‘疯后’核心片段一致。】
“她就在里面。”博源握紧了手枪，“我们进去。”
三人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云雾弥漫的魔鬼谷。身后的阳光被云雾遮挡，温度骤降，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隐藏在雪山深处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魔鬼谷的雾气像浓稠的牛奶，能见度不足五米。博源的靴底踩在结冰的碎石上，发出咯吱的脆响，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格桑说过，谷里藏着很多暗冰裂缝，掉下去就再也别想上来。
“系统，能量值为什么突然掉到？”博源在意识里问道。刚才在藏西瓦小镇时明明还是，这短短几小时就少了两万五，这绝不是正常消耗。
【检测到持续的能量干扰源，位于山谷深处。】系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同时发现异常数据链，正在解析……解析成功：“母巢”正在通过特殊波段篡改人类认知，目标群体为12-25岁青少年。】
苏晴突然抓住博源的胳膊，指着左前方：“那里有光。”
雾气中隐约透出淡紫色的光晕，像某种生物的磷光。三人放慢脚步，格桑从书包里掏出个旧手电筒，光柱刺破浓雾，照出一片嶙峋的岩壁——而光晕正是从岩壁上一个人工开凿的洞口里渗出来的。
洞口两侧站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他们的肩膀上都别着乌鸦徽章。博源示意苏晴和格桑蹲下，自己则激活了读心术。
【……这批“原材料”里有三个三类学渣，骆博士说要重点培养……】左边守卫的意识流断断续续，【……昨晚又跑了两个一类的，真麻烦，还是二类学渣好用，给块糖就听话……】
学渣？原材料？博源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之前以为“母巢”抓格桑只是为了控制藏西瓦的年轻人，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想象的更诡异。
“左边守卫的配枪是92式，弹匣满容15发，右侧的是改装过的电击枪。”博源压低声音，“苏晴，你用这个。”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小球，“震荡弹，能让半径五米内的电子设备失效。”
苏晴接过小球，看了眼格桑：“你待在这里，别出声。”
格桑攥着书包带点头，指节泛白。他书包里还藏着半截铅笔，那是他被抓来时唯一没被没收的东西——此刻却成了他能抓住的最后一点“正常”。
博源数到三，苏晴猛地将震荡弹扔向洞口。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两个守卫的对讲机突然爆鸣，他们下意识去捂耳朵的瞬间，博源已经如猎豹般扑了出去。左掌击在左侧守卫的肘弯，右手顺势夺下他的手枪，枪托反手砸在他的太阳穴上。右侧守卫刚拔出电击枪，就被苏晴扔来的石块砸中手腕，博源补了一记侧踢，将他踹倒在地。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博源用枪指着倒地的守卫，读心术全力运转：【……基地里有三百多个学渣，都在b区培养舱……骆博士在c区搞实验，说要造出完美的“二类领袖”……】
“三百多个？”苏晴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把人当什么了？”
博源没空回答，他注意到守卫的意识里反复出现“筛选标准”四个字。【……学业差但听话的归一类，又笨又坏的归二类，成绩好但心术不正的归三类……疯后说这三类是新世界的基石……】
新世界的基石？博源突然想起张峰临死前的话——基因炸弹会消灭所有“不合格”的人类。难道所谓的“合格者”，就是这些被分类的学渣？
“带我们进去，否则这颗子弹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合格。”博源用手枪戳了戳守卫的下巴。
守卫哆哆嗦嗦地站起来，领着他们走进洞口。内部是条混凝土通道，墙壁上的显示屏正循环播放着诡异的宣传片：一个戴着乌鸦面具的人站在金字塔顶端，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学渣们，字幕写着“摒弃无用的知识，服从即是进化”。
“他们在给这些孩子洗脑。”苏晴看着屏幕，声音发颤，“用篡改认知的方式，让他们相信自己天生就该被分类，被控制。”
通道尽头是道合金门，守卫输入密码后，厚重的门缓缓打开。门后的景象让博源胃里一阵翻涌——
这是个足球场大小的圆形空间，被分成无数个玻璃隔间。每个隔间里都坐着一个和格桑年纪相仿的少年，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满是扭曲的知识：数学公式被改成错误的等式，历史事件的时间线完全颠倒，甚至连“善良”“正义”这些词都被标注上“愚蠢”的注解。
更可怕的是每个少年的表情——麻木，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了。他们机械地点击着屏幕，每当答对一道错误的题目，隔间上方就会亮起绿灯，同时喷出一股淡蓝色的雾气。
【检测到含氧量异常，雾气中含有认知干扰剂。】系统提示，【长期吸入会导致前额叶皮层萎缩，丧失独立思考能力。】
“这就是他们培养学渣的方式。”博源的声音冷得像冰，“先摧毁他们的认知，再按品行分类，最后变成听话的傀儡。”
他的目光扫过隔间编号，突然停在b37号上。那个隔间里的女孩正用指甲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屏幕上显示她连续答错了20道题，红灯疯狂闪烁。博源激活读心术，捕捉到她微弱却倔强的意识：【妈妈说过1+1=2，他们骗我……不能睡……要记住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