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年笑出声:“哈哈,他估计也只能说这了,毕竟其他威胁也不够致命。”
沈浩耸耸肩,没多说什么。
而两人就这么优先休息不到两刻钟后,便就听到手下汇报薛虎来求见。
赵光年笑问:“薛虎来了,你接下来怎么做?”
沈浩却淡淡道:“谁说我要见他了?他什么身份,来见我这位公爵,我一个公爵,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赵光年一怔,旋即笑得更畅快:“要说坏,还得是你坏,明明双方都交锋到明面上了,你却来一首以权压人。”
“这薛虎啊,遇到你,怕是要气死了。”
“这才哪到哪。”沈浩淡淡道:“他不是要搞我们心态,那我就好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跨时代的搞心态。”
“况且,若不是他明白百姓有多渴望望子成龙,渴望让自家孩子读书。他多半还会煽动百姓,让百姓不退还银子,继续和我们耗着。”
“他就是知道阻止不了百姓归还银子,让孩子读书,才想来威胁我。”
“但他不明白,从他主动想要接触我那一刻,一切都将是我说的算。”
对于搞心态,二十一世纪才是将搞心态发展到极致的时代。
甚至已经可怕到,就算你不和对手主动交锋,对手也会让你身边人潜移默化地和你离心离德。
这个才是搞心态的最高境界。
想到这里,沈浩就让手下去赶走薛虎,并淡淡道:“薛虎是谁,什么闲杂人等就来见本公爵。你去,告诉他,本爵爷现在很忙,如果不是什么命案,或者天大的案子,就别来烦本爵爷。”
“是。”手下连忙回答:“我这就去告诉薛虎。”
薛虎看到沈浩的手下出来,觉得他能进去见沈浩,就准备往前走。
可他刚走两步,就被沈浩的手下拦住了。
“请止步,公爵大人很忙,闲杂人等,一概不见。”
“你说什么!”
薛虎被称之为闲杂人等,当时就怒气冲头。
他可是薛家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当时薛虎就想往里闯。
“有人想冲营,拿下!”马迎泽当时就居高临下一脚对着薛虎心口来了一脚。
薛虎猝不及防之下,那壮硕的身体都被踹得翻出去一个跟斗。
等他刚想爬起来,却发现已经有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顿时间他不敢动了,额头上也在短短时间内渗出冷汗。
马迎泽几步走到薛虎面前,冰冷开口:“公爵大营,你都敢闯,莫非你是回茴派来的刺客!”
薛虎被安上刺客的名头,心中有瞬间的慌乱。
但见惯大风大浪的他,还是尽可能冷静,慎重开口:“我是峰谷县的薛虎,不是刺客,峰谷县的百姓都能为我作证。”
“你说不是就不是,让人来证明你的身份,否则,单闯公爵大营,一律按照刺客处死。”马迎泽凶狠道。
一听到会被处死,薛虎又有些慌了。
因为他知道,马迎泽说的是真的。
即便现在他被处死,也是活该,因为很多士兵都看到他在被驱赶的情况下,还想要强闯大营,那就是死罪。
于是薛虎赶紧起身道:“我这就去让人给我证明。”
“谁让你走了!”马迎泽又让人拦下薛虎:“单闯公爵大营,杖刑二十。”
“啊!”
薛虎人都有点懵逼。
都让他去证明了,怎么还要对他进行杖刑。
“这位统领,我是要去证明我不是刺客。”薛虎急忙道。
马迎泽理所当然道:“没错,你证明只是免你死罪。但你闯营,就要受罚。”
“等到行刑后,我会派人跟着你去证明,若是能证明你不是刺客,就饶你一命。”
“来人,行刑。”
薛虎瞳孔猛然一缩,此刻他心里准备好的说辞,在马迎泽的一顿操作下,全都忘记了。
而且要面对二十军棍,那可是要了命的。
就算以他的体格,二十军棍下去,怕是最少十天坐不了凳子,还只能趴着睡。
这一刻他有些后悔来找沈浩。
可说什么都晚了。
士兵将他架好,抡起棍子就打。
哪怕他想要忍着不叫喊出声,却因为疼痛忍不住。
一直到二十军棍结束,能看到薛虎的屁股上的布料,都被鲜血染红。
这一刻的薛虎,疼得连走路都走不了了。
可马迎泽又一次开口:“去两个人,让他证明自己就是薛虎,不是刺客。”
“记住,一定要看好他,万一他真是刺客半路逃走,你们将会被视为刺客的同谋。”
“是!”
当即两名士兵驱赶着薛虎朝大营外走。
可薛虎刚被打,疼得根本走不了。
但两名士兵可不管这些,推搡着薛虎就走,那疼的薛虎,满脸流冷汗,脸色都发白了。
“快走!”
这时候驱赶薛虎的士兵眼看薛虎走得太慢,对准薛虎屁股就是一脚。
薛虎疼得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一时间汗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弄得满脸满身都是,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哈哈哈哈。”马迎泽在薛虎身后笑出声:“连路都不会走,还不如狗。”
因为疼痛,趴在地上的薛虎因为被羞辱的愤怒和屁股上的疼痛,崩溃得直喘粗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让人打他的护卫统领就是在报复他。
报复他让人煽动百姓从而伤了他的女人。
况且,若是没有沈浩授意,区区护卫,也不敢这么对他。
所以,沈浩应该什么都知道,却故意不见他,将他挡在门口,还如此羞辱他。
该死,该死,沈浩真该死!
这一刻的薛虎,内心中的杀意升腾,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弄死沈浩。
还有这个护卫统领,也要死,必须死!
就在薛虎满眼杀意,挣扎起身的时候。
突然,一双鞋子出现在他面前,是马迎泽来了。
只见马迎泽蹲在薛虎面前,一只手轻轻拍在薛虎脸上,冷冷道:“是不是想干掉我,又做不到,但这就对了。你记住了,霜儿的仇,还没完。”
话音落,薛虎一口浓痰吐在薛虎脸上。
薛虎瞳孔一缩,旋即又马迎泽下令,拖着离开去自证身份。
等到薛虎被拖走,赵光年的掌声出现在马迎泽身后:“好好好,老马,你刚才还说你不会羞辱人,我看你就是本色出演。”
“是么,我演得很好么?”马迎泽被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光年翻了个白眼:“谁夸你了。”
然后赵光年问身边沈浩:“老沈,薛虎都被打成这样了,你确定他还会来找你,而不是直接去京师告发你。”
沈浩却自信道:“他一定会来。”
“再说,他就算去告发我,准备告发我什么,说我胡乱建城?”
“眼下我来峰谷县,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觉得谁愿意来趟这一趟浑水?”
“现在除了薛家人之外,也没人愿意来。薛的官员还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专门过来被我羞辱。”
“更何况,我何罪之有。要说如何建城,可是工部说了算。大京律法有规定,若是原地址建城有风险,可以适当挪移城池,但挪移幅度不能超过二十里。”
“所以,我今天说原地址建城,容易坍塌,谁又能说它不塌。以我在工匠上的技艺,谁又有资格跟我说它不塌”
说到这里,沈浩冷笑:“薛家不是不愿意卖土地,那现在他们就算送我,我都不要。”
“更何况,我让人建造的房屋,他们薛家人真敢住么……”
赵光年一怔,然后愕然道:“老沈,我怎么感觉你才像是反派。”
沈浩轻笑出声道:“老赵,你让商部起草一份文案,就说峰谷县,会售卖特供的新品,这些新品,只允许在峰谷县售卖。”
“并另外声明,必须是拥有峰谷县土地的商家,才能拿到售卖权。还有,峰谷县的商铺不再外租,但可购买。”
“反正这次峰谷县的土地我们都买过来了,属于国有,除了补偿给百姓的房屋和店铺,剩下的商铺,有需要购买者,必须由商部审核后,才能购买。”
“至于能不能审核过关,那也会商部说的算。”
“哪怕真有人能买到土地,他们肯定需要建造店铺,而店铺的建造是否合格,可是我工部说了算。”
“只要建造得不合格,有任何走水风险,或者坍塌风险,即便是不美观,也要给我重造。”
赵光年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良久后他才问:“老沈,到底要做什么。”
沈浩眸子里出现一抹冷漠和疯狂:“薛虎只是个小卒,让他背后的薛家知道什么是痛才是真目的,这一次峰谷县改商业县,薛家一两银子都别想赚到。”
“我手里的权力,从不会用来欺压百姓。但权力用来欺压薛家,我还是蛮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