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你知道威廉为什么要去朗伯恩?”
“为什么?为什么…”
海西此时心慌意乱,大脑一片混乱,根本理不清头绪,只能慌乱地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勋爵,我…我得去问问哥哥。”
说罢,海西便匆匆行礼告退,朝着西里斯和爱德华所在之处奔去。
她神色慌张,额前的发丝随着急促的步伐肆意飘动,剧烈的动作牵扯后背的伤口,让她额头布满了冷汗。
很快,海西找到了西里斯,她气喘吁吁地拉住西里斯的手臂,语速极快地说道:
“西里斯哥哥,出事了!德文郡公爵威廉两日前离开伦敦的府邸,前往朗伯恩了。”
西里斯扶住海西,听到她惊慌之言,脸色也变了。随后看到妹妹额头的冷汗,和苍白的嘴唇,先扶她坐下。
“别慌…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西里斯掏出手帕擦拭海西的冷汗,想要检查伤口的手,被海西摇头抓住。
爱德华也上前一步,安抚海西:“他既然没有当面指责,那么就一定是有利可图。”
海西,这会儿也稍微镇定几分。她强忍背部的不适,握拳闭目分析。
“我们最近有什么对方会感兴趣的,商业产业或政治计划吗?”
爱德华和西里斯对视一眼,爱德华,低头略一思索:“我们正在竞标北部地区一处铁路干线的修筑权。”
“还有就是在兰开夏郡那边打算建造一处新的纺布工厂。”西里斯哥哥给海西倒了一杯红茶,亲自喂妹妹喝了两口。
温热的茶水让海西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爱德华坐在海西身旁,用手帕轻按她被汗水浸湿的鬓角。
“若只是为了金钱利益,倒不足为虑。”
他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这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话吗?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
海西些不确定的分析推测:“那个家伙,他并不缺钱,也并不把牟利放在首位。难道他有什么政治上的目的或原因?”
她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满心都是不祥的预感,甚至冒出极端的念头:也许拿到任务道具时,自己就应该结束这一世的生命。
作为双生子,西里斯敏锐地感应到海西情绪的崩溃。
他心疼地将海西紧紧抱在怀中,双手用力地箍着她,仿佛要给她传递力量。
“那家伙虽然手段狠厉,但我能看出他是真心爱你。”
西里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所以只要你没有另嫁他人,他就不会采用最极端的方法。”
爱德华想到威廉之前对班纳特加获得爵位的支持,即使后来怀疑海西死遁出逃,也并没有展开实质性的报复。
爱德华也附和安慰道:“他应该明白,以你现在的身份,不可能再被他控制。局势尚未恶化,我们切莫自乱阵脚。”
“哥哥,我想要…”海西仰起头,苍白的脸色几乎透明。
她要告诉西里斯哥哥,她打算明天就骑马回朗伯恩,亲自问一问,威廉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能让威廉破坏姐妹们的幸福,不能打破班纳特家族的名誉,更不能破坏哥哥的仕途。
门口管家的敲门声,打断了海西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公爵阁下,威廉公爵的信使詹姆斯先生到了。他手中有一封信函,指明要亲手递交给海西小姐。”
“请他进来。”爱德华用目光征询海西的意见,见她睫毛轻颤着颔首。
詹姆斯一脸复杂的向爱德华公爵,西里斯男爵和海西小姐行礼。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年多前,牛津的初见一幕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爱德华已经成功继承了霍华德公爵头衔,乡绅出身的西里斯也摇身一变,成为了男爵。
而这位弱质芊芊的海西小姐,更是做出了一系列胆大包天的举动。
信纸展开,威廉的字迹依旧优雅从容:
“海西,听闻你受伤了,先安心养好伤。乖乖在伦敦待着,不要乱跑,等我去找你。”
语气平和亲昵,字里行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愤怒和质问。
海西心中的疑惑和担忧更甚。威廉对待敌人,一向越是温和的语气,越会采用雷霆的手段。
“他这是什么意思?”海西喃喃自语道。
西里斯摩挲着茶杯边缘:“朗博恩虽风景秀美,但地处偏僻。事隔多年,公爵阁下怎么又想起到那里打猎了?”
“公爵阁下想到那里去散散心。”詹姆斯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阁下偶遇了班纳特先生,二人相谈甚欢。”
海西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双拳不由自主的缓缓握紧,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是么?”她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詹姆斯是威廉的绝对心腹,这是打算通过他的嘴传递消息,以及发出警告。
西里斯突然放下茶杯,瓷器相碰的脆响让詹姆斯脊背一紧。
“班纳特太太热情好客,邀请公爵就餐。”
詹姆斯收到海西杀人般的目光,还是咬牙把话说完,“公爵阁下夸赞班纳特太太贤良淑德,教导的几位女儿都貌美如花,各有千秋…”
西里斯腾的一下站起来,目露寒光的看着詹姆斯,仿佛看到了威廉那个混蛋。
詹姆斯觉得自己今天很可能走不出霍华德公爵府,立刻补充说道:“公爵阁下,恪守礼仪,为班纳特夫妇引荐了阿克莱爵士夫妇。”
海西觉得自己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她抿紧了嘴唇,轻声问道:“阿克莱爵士夫妇?”
“是的,阿克莱爵士夫妇名声众口皆碑,他们到朗博恩购置房产养老。阿克莱夫人素有......成人之美的好名声。”
“谢谢詹姆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公爵阁下嘱咐我,请你务必养好身体。”
詹姆斯顶着爱德华和希利斯两人的目光,“阁下保证在见到你之前,不会做什么…小姐不给公爵阁下回信吗?”
海西摇了摇头,站起身,本打算说些什么?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爱德华慌的抱住海西晕倒的身体,掌心却触到一片湿热。“海西,海西…”
西里斯上前打横抱起妹妹,一边向着妹妹的卧房走去,一边焦急地呼喊女仆去叫医师。
詹姆斯满头是汗,惊慌失措地站在一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回去后,应该怎么向公爵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