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胜锦标赛正式开幕的第一天,霓虹队就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他们的初赛对手已经弃权了。
在得知这一个消息的时候,霓虹队的众人甚至都还没有到餐厅里去吃早餐,他们正刷着牙呢,就突然被告知了这个消息,差点没把泡沫给咽下去。
“咳咳!呸!呸!”白石连忙吐掉了嘴里的泡沫,他洗了把脸后又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乾贞治,“阿拉梅侬玛代表队弃权了?为什么?他们昨天不是还对桃城……”
“原因我们都不得而知,反正听说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的全体现在都已经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了。”乾贞治的表情有些微的不自然。
昨天晚上桃城被抬回来的时候,乾贞治并不在酒店大堂那里,他作为资料组的一员需要参加会议。
在会议的最后,平等院还指派他去调查他们的初赛对手——阿拉梅侬玛代表队。
乾贞治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八点,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都这个时间了还能查到什么?
难不成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的人都不打算早早入睡好养定精神应对第二天的比赛的吗?
不过,阿拉梅侬玛代表队也是今年的黑马之一,只是名头并没有霓虹队的响亮而已。
如果阿拉梅侬玛是以一个傲慢的视角去以霓虹队过往的成绩来推算第二天的比赛的话,他们可能真的会早早入睡了。
但如果阿拉梅侬玛关注了霓虹队在小组赛里的表现的话,那这个时间他们应该也还会在球场那边进行针对性的训练才对。
乾贞治不是很想去,因为平等院是看他太闲了才会指派的这个任务,而并不是霓虹队现在还没有阿拉梅侬玛的资料。
乾贞治一脸愁苦的走出了会议室,然后就知道了桃城被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的人给围殴成猪头的事情,他就更不想去做什么探查了。
最后,在乾贞治在酒店大门那里踌躇不前的时候,越前龙马突然如同神降一般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说是可以和他一起去探查阿拉梅侬玛代表队。
乾贞治已经忘了问越前龙马是怎么知道他准备要去阿拉梅侬玛代表队那边的,他当下就只剩下了感动的情绪。
在两人刚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金太郎突然蹦蹦跳跳的趴到了越前龙马的后背上,他举了举手里的网球袋表示自己也要和他们去做秘密训练。
金太郎以为越前龙马是要去做秘密训练才急忙避开了白石追过来的。
越前龙马也没有解释什么,就直接把金太郎给带到了阿拉梅侬玛代表队那边了。
彼时,阿拉梅侬玛代表队还在体育馆那边做训练,他们确实如乾贞治前面猜测的那样,因为他们看过霓虹队在小组赛的表现,所以正在做针对性的特训。
只是他们的特训很奇怪。
谁打网球是穿着黑色长袍打的?还戴上了宽大的兜帽,他们的脸都藏在了兜帽底下,完全看不到他们的眼睛。
乾贞治在看到阿拉梅侬玛的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圈起来的时候,瞬间就以为自己也要和桃城一样变成猪头了。
乾贞治无比惊慌的捂着脑袋蹲了下来,他紧闭着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预想中的拳头和网球并没有落在身上,反而是耳边响起了一阵奇怪的低吟声。
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样。
乾贞治慢慢抬起了头,然后就被那些围着他们一边跳一边念着什么的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的人给吓到了,主要是他们还把双手给举的高高的。
整个场景就像是什么邪恶的施法现场一样。
乾贞治化身尖叫鸡,他跌坐在了地上还不断的挪着屁股往后移。
紧接着,他又看见了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从网球袋里拿出了一把球拍,他们开始从口袋里掏出网球,“哐哐哐”的不断的把网球打向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的那些人的身上。
“施法”被打断了,阿拉梅侬玛的人开始用网球回击越前龙马和远山金太郎。
乾贞治在地面上蛄蛹着爬到了球场的边缘,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一头栽进了灌木丛里。
乾贞治在灌木丛里看着外面的激烈打斗,耳边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影子倒下,他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然后突然从旁边飞来了一个网球直接打到他张大嘴巴上了。
“虽然感觉阿拉梅侬玛代表队突然弃权的行为怪怪的,不过也还好他们弃权了,不然今天小金就又要闹笑话了。”白石说着就叹了口气。
刚从回忆里抽回神的乾贞治没听清白石的话,就又问了一遍:“欸?你刚才说了什么?”
白石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他又说了一遍他刚才说过的话:“就是小金昨天晚上从外面回来后就直接睡过去了,早上怎么也叫不醒,我见他一身灰,昨天晚上肯定是偷偷找越前君去打球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他想着要是等出发之前还是叫不醒金太郎的话,那他也只能跟三船说明一下情况了,不过到时候金太郎原本能上场比赛的机会就只能流失了。
白石叹了口气,他瞥了眼房间最里面的那张床铺,金太郎半遮着被子张着嘴巴打着呼噜,他看了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起不起来都不用去比赛了。
乾贞治的嘴角有些微微的抽动,他干笑了下:“是、是这样啊……虽然今天的比赛是不战而胜的,但能晋级是好事。我还得去通知其他人,就先走了。”
话说,为什么又指派他一个人来当传声筒啊?
乾贞治刚转过身,白石就又问道:“对了,阿拉梅侬玛代表队弃权退赛后直接去坐飞机是连后面的闭幕式也不打算参加了吗?”
乾贞治的脚下一顿,他干巴巴的回答道:“反正也没有规定说闭幕式必须所有参赛的代表队都要留下来参加才能离开,他们弃权的理由没有公开,你还有什么疑问就去问教练吧,我先走了。”
乾贞治说完后就加快脚步离开了。
白石没有发觉乾贞治的异常,他思考了一下后面的比赛安排,淘汰赛的出场名单虽然已经定好了,不过在比赛开始之前还是会有变动的可能的。
白石发觉石田银似乎是要全程都坐冷板凳了,而自己在淘汰赛里也没有被安排到比赛,他们四天宝寺里唯一一个被安排在淘汰赛初赛上场的金太郎现在也不用比了。
他们四天宝寺的世界赛之行就这样停下了吗?
其实他还是算是幸运的,因为他起码已经在小组赛里比过一场了,即便结果是输的,但他也确实是站到了那个宽大的世界舞台上了。
而有的国中生和高中生,不管是一军的正选还是替补,他们即便每一天都在训练里努力的展示自己,但三船也依旧没有给到他们任何的一场比赛。
白石又想到了明天对战法国队的名单,刚从美国队回来的越前龙马,马上就被安排在了单打三号的位置上。
那还是和世界第三的法国队的比赛,而且还是很重要的开赛的位置,看来三船不仅是很相信越前龙马的实力,也很重视越前龙马的回归赛。
那他们学校的人真的还能有上场比赛的机会吗?
白石不确定,他并不是对自己的实力不自信,而是他现在也看出了三船安排名单的一些用意。
白石走到了自己的那张床铺前,他看着那个和枕头放在一起的铁盒,那个铁盒是长方形的,还带着密码锁。
白石打开铁盒后,捧起了放在里面的东西,他低头注视着那个金灿灿的护腕,眼眸里带着化不开的迷茫。
“高中之后……还要不要继续打网球呢?”
体育馆内,观众们高喊着法国队,声音冲天而起,夹杂着许多尖叫声。
球场上的迪莫迪高高的举起了双手,他右手上还拿着球拍,左手收拢放在胸口上,他仰起头闭上了眼睛,眼泪划着脸颊滚落。
“迪莫迪在做什么?赢了就赶紧回来啊,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祈祷姿势呢?特里斯坦都走回来了。”
法国队的备战区里,埃德加看着球场不知道是在做什么的迪莫迪,额头上划下了三道黑线。
特里斯坦从埃德加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起码他现在知道先做完握手礼再做他的行为艺术了,你对他宽容一点吧,不然他会直接在你面前哭出来的。”
埃德加:“……”
真田抱着胳膊,没有表情的脸上仿佛带着一股正气,他冷哼了一声:“动不动就哭,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真是太松懈了!”
“师父说的对!”把自己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奥修瓦鲁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应和。
乔纳尔小声的说了一句:“迪莫迪就是太感性了啦,他其实不管是想到伤心的事还是开心的事,他的眼泪都会控制不住流下来的。”
“迪莫迪每次打比赛都能把自己感动哭,他之前真的是做模特的吗?模特不是应该没有表情的吗?他应该是专门演哭戏的演员才对。”埃德加的嘴角抽了抽。
柳生推了下眼镜,他说道:“好像迪莫迪在早上说了,他的爸爸会来看这场比赛?”
埃德加眼睛一瞪:“所以他今天才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吗?他早上还用完了我那瓶刚打开的发蜡!”
乔纳尔:“……”
加缪左右看了看,疑惑了一下:“王子是去哪了吗?”
特里斯坦也看了看旁边,同样疑惑:“应该是去热身了吧?”
普朗斯此时正骑着自己的白马在没什么人的广场上慢慢的走动着,他左右看了看,也能在不远处看到零零散散的路人。
那些三三两两凑一起的路人都在对着普朗斯那边指指点点的,看起来似乎是在探讨普朗斯那骑马出行的行为是什么行为艺术。
墨尔本虽然有很多人喜欢骑马,但他们平时并不会骑马出行。
普朗斯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要在这个时候带上自己的爱马出来散步,但他向来不会纠结,既然起了想法那就去做。
普朗斯忽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一些嘈杂声,似乎还伴随着几道网球击打的声音。
普朗斯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他拉了拉缰绳正准备过去看看的时候,他放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就振动了起来。
普朗斯引着白马往那边走了过去,然后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加缪的电话。
“队长?”
“王子,双打二号已经结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普朗斯抬起眸,正好就看到了对面的钟塔,他忽然怔了怔,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他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出来多久了。
“我马上就回去。”普朗斯再次扯动了缰绳,让白马转了一个弯。
而在前方一个处被灌木丛遮挡的地方,越前龙马抛出网球打向了面前的几个混混,几个外旋发球就把给他们给打趴下了。
但是越前龙马的脸色却很黑,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龙马王子!你好厉害!”长谷川美咲抱住了越前龙马的大腿。
越前龙马垂眸看向她,忽然发现这个人似乎比之前见面时还要高了一些。
今天越前龙马是出来找樱乃的,他本来是想在那些街头混混去找樱乃的麻烦之前先一步找到樱乃并把她带回去。
其实在两三天前他就算了算时间给樱乃打了一个电话,但那个时候的樱乃还在霓虹,他没有询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但他知道她会来墨尔本。
越前龙马本想算准时间去机场接人,结果还是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他今天想早点出门找人,却也还是把时间给拖到了那些混混出现的时候。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他开始怀疑自己也受着那个力量的影响后,就总感觉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没法控制。
那种被影响的感觉越发的清晰了。
但现在更让越前龙马心绪杂乱的还是他没有找到樱乃却找到了长谷川美咲的这件事。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越前龙马强压下心底里的排斥感,强行让自己缓下了语气。
长谷川美咲扬起灿烂的笑容,她说:“因为我想去看龙马王子的比赛啊!那个保姆一直在打电话,我嫌他太慢了就打算自己去球场那边找你!”
长谷川美咲说话的口吻已经很清晰了。
越前龙马皱起了眉,语气微沉:“你走到这边的时候,有没有看见……”
“混蛋!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猴子?竟然敢拿这个球袭击老子?!”
一道充斥着怒火的声音忽然响起,越前龙马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时就看到那几个混混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的手上还捏着刚才打到自己脸上的网球,背对着太阳的他们,整张脸都被阴影覆盖住了,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让他们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一样。
越前龙马的危机警报瞬间拉响,他悄然往后退了一步,那几个混混发现了他的意图,为首的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他一挥手,其他人就迅速过去把两人围了起来。
“打了老子就想跑?”
那个混混上前两步就揪起了越前龙马的领子,一个重拳挥到了越前龙马的脸上。
越前龙马感觉好像有一个铅球投到了他的脸上,他的口腔里瞬间就溢满了铁锈味,然后他就被铅球带起的重力撞到了地上,他的球拍也摔了下来。
长谷川美咲尖叫了一声。
脸上火辣辣的疼,嘴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越前龙马整个脑子都被打懵了。
越前龙马挨打的次数很少,所以被打的几次他都记得很清楚,其实上辈子手冢的那两个巴掌和桃城的那个拳头加起来,都比不上亚久津的那顿恶意暴打。
不过因为他后来在球场上也用外旋发球报仇了,再加上还有河村的从中调解,所以他很快就放下了对亚久津一开始产生的厌恶感。
这辈子他并没有被亚久津打伤,他都快要忘记最初被亚久津用石头砸到脸上时的愤怒和惊慌了,但是现在的这一拳却莫名又让他想起了当初被亚久津攻击时产生的情绪。
愤怒!害怕!
越前龙马想跑,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了,只能任由那个混混又拽起了他的衣领,拳头一个又一个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德国队所在的体育馆内,坐在备战区里的有栖澪看着手机里显示的监控画面,里面正是越前龙马被一群混混围殴的场景。
“越前龙马明天应该是没法参加比赛了。”有栖澪忽然开口。
旁边的仁王转头看向了他,在发现有栖澪在看手机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亮了一下,他连忙凑过去。
“哇,大场面啊~puri ”仁王惊叹了一句,随即就问,“和你有关吗?”
“仁王前辈可不要乱说,我不是一直待在德国队里吗?越前龙马在那边出的事和我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有栖澪收起了手机。
这件事确实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就只是随时查看一下越前龙马的行踪而已。
“看来那个东西的能量已经没法阻止这些有独立生命的npc的自我意识行为了,这是好事,不过对越前龙马来说应该是灾难吧。”
仁王闻言挑了挑眉,他笑了一下:“越前龙马那个看谁都‘你还差的远’的态度,确实很容易挨打啊。puri ”
有栖澪看了眼此时正和塞弗里德一起做简单的热身运动的切原,他问:“是谁提议的让塞弗里德和赤也前辈去打双打的?”
昨天晚上的会议好像并没有安排那两个人去双打的。
有栖澪:“塞弗里德那个家伙绝对会拖赤也前辈的后腿。”
仁王没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有栖澪瞥向他。
仁王连忙捂着肚子憋住笑,然后才说道:“你对那个海带头的滤镜太高了,那两个小学生在一块儿,哪有什么谁拖谁后腿,他们绝对会互相扯住对方的后腿。”
“……”有栖澪无话反驳,他继续问,“所以是谁提议的?”
有栖澪在德国队里啥事也不管,就算经常被叫去开会,他也是直接丢出能对德国队有用的资料而已,他几乎没有参与过德国队的出赛名单安排。
他也没有要参与的想法。
仁王抬手指了指正和波尔克站在一起似乎是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的幸村,他说:“喏,当然是精市咯,不过这个提议确实是个很临时的想法,领队也是答应的很快,直接就把准备提交的名单改了。piyo ”
波尔克改完就把名单交上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在犹豫,所以幸村的一句提议就让他直接做了决定。
“塞弗里德是个需要被引导的人,精市想要让海带头去做那个引导搭档的角色,虽然是拿那只金吉拉给海带头练手了,不过波尔克也觉得海带头能给塞弗里德带来正向的反馈。”
虽然不知道波尔克这份信任是从哪里来的?
仁王笑着说:“总之这个提议主打的就是一场双向奔赴的考验,所以海带头和塞弗里德就成功配对成功了!piyo~”
有栖澪:“……”
切原和塞弗里德在双打二号的位置,淘汰赛是三盘两胜制的赛制,单双打交替,所以他们在第二组上场。
单打三号是俾斯麦,他本来是要和塞弗里德在双打二出场的,结果临时被调到了单打三号的位置上。
他们的初赛对手在综合积分排名上也是前十的国家队,不过在德国队眼里,这个对手的实力完全不足为惧,所以波尔克才能无所顾忌的临时修改名单。
俾斯麦努力拉长了单打三号的比赛时长,他估摸着那两个小学生应该已经做好了临时的磨合,然后他就快速的结束了比赛。
“喂!海草!你待会儿去前面待好,别妨碍我知道吗?”
“不准叫我海草!我要染红你!!”
俾斯麦刚回到备战区里,就看见了两个小学生的互相叫嚣,塞弗里德昂着下巴一副傲慢的姿态,切原的双眼变成了红色,他朝着塞弗里德握拳哈气。
俾斯麦:“……”
波尔克不会是打算要放弃双打二号的胜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