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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血祀

第一章 雪夜叩村,血色茶香

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把连绵的山林啃成了一片惨白。

李承道拢了拢洗得发白的道袍,冻得通红的手握着桃木剑的剑柄,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含糊不清地嘟囔:“早知道这鬼天气会封山,贫道就该在山下客栈多蹭两顿热乎饭。”

他身后,林婉儿裹着厚厚的棉袄,背上的药篓叮当作响,里面装着符纸、银针,还有半篓刚采的草药。她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师父,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您非说落雪村的野山茶花药性最足,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在这荒山野岭里喝西北风。”

旁边的赵阳缩着脖子,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冻得牙齿打颤,却还不忘引经据典:“师、师父,书上说,山茶性凉,耐寒耐冬,立冬后采之,凉血止血功效最佳……嘶,冻死贫道了。”

李承道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胆子比针尖还小,背书倒是比谁都快。再哆嗦,贫道就把你丢去喂山茶花。”

话音刚落,前方的风雪里,隐约露出了一个村庄的轮廓。错落的黑瓦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没有一丝炊烟,安静得诡异。

“落雪村!”林婉儿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三人踩着没膝的积雪,走到村口,却发现村门紧闭,门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细看之下,竟是一朵朵扭曲的山茶花。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郁的茶香,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着让人头皮发麻。

赵阳翻着《本草纲目》,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啊,书上说山茶香气清雅,怎么会带着血腥味?这味儿,邪乎得很。”

李承道抽出桃木剑,剑尖在雪地上一点,沉声道:“这村子,不对劲。”

他刚想抬手拍门,村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眼神躲闪,正是陈寡妇。她看到三人背着药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怕什么东西发现,慌忙塞给林婉儿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那花瓣艳得欲滴血,摸上去却冰冷刺骨。

“别喝村里的茶,别碰村长的花。”陈寡妇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冻僵了一般,说完,她猛地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了村门,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林婉儿捏着那朵血山茶,眉头紧锁:“这花……怎么透着一股子阴气?”

李承道接过茶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花被阴气浸染,怕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小心点,先进村找个地方落脚。”

三人推开村门,走进村子。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偶尔有几只乌鸦落在屋檐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们在村头找到一座破庙,庙门早已腐朽不堪,里面积满了灰尘。林婉儿拿出符纸,贴在庙门和窗户上,又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赵阳则忙着生火烧水,嘴里还在念叨:“桃木镇宅,朱砂辟邪,山茶驱邪……师父,我们今晚不会真的遇到鬼吧?”

“怕什么?”李承道坐在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贫道的桃木剑斩妖不斩菜,就算真有鬼,也得给贫道乖乖让路。”

夜深了,风雪渐渐小了。赵阳裹着被子,靠在墙角打盹,突然,一阵清脆的小女孩的哭声,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那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哀怨,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得人汗毛倒竖。

赵阳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连忙推醒李承道和林婉儿:“师、师父,师姐,你们听!有哭声!”

三人屏住呼吸,果然,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庙门外。

林婉儿握紧腰间的驱邪粉,李承道则提起桃木剑,缓缓走到庙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雪地里,一株山茶树迎风而立,枝头开满了血红色的茶花。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瓣上,那些花瓣上的雪水,竟真的透着淡淡的血色。而那小女孩的哭声,正是从这株山茶树里传出来的!

“好家伙,真是活见了鬼!”李承道啧了一声。

林婉儿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山茶驱邪粉,对着山茶树撒了过去。白色的粉末落在血色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花瓣瞬间蔫了一半,那小女孩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老头,领着一个眼神浑浊的壮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老头脸上堆着慈祥的笑,手里却把玩着一枚镶嵌着山茶花的戒指,正是孙老鬼和刘二。

“三位道长,深夜到访,怎么不通知老朽一声?”孙老鬼笑眯眯地说,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寒舍备了山茶宴,不如移步过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不必了。贫道怕喝了你的茶,下辈子只能扎根当茶花,陪这位小丫头作伴。”

月光下,孙老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刘二则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满是凶光。

风雪又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三人脸上,冰冷刺骨。庙门外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着,像是在无声地警告。一场围绕着血色山茶的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

山茶血祀

第二章 孕妇失踪,血色秘辛

雪停的清晨,落雪村的死寂被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

李承道三人刚收拾好行囊,就听见村西头传来妇人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裹着绝望的寒意,在空旷的村子里回荡。赵阳吓得手一抖,怀里的《本草纲目》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师、师父,这动静,听着不像小事啊。”

林婉儿将山茶驱邪粉揣进怀里,抄起背后的短棍:“走,去看看。”

三人循着哭声赶到,只见一间破旧的土屋前围了几个面色呆滞的村民,一个汉子瘫坐在门槛上,捶胸顿足,旁边的妇人哭得瘫倒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媳妇啊,她还怀着娃啊……”

李承道拨开人群进屋,屋里的桌椅歪歪斜斜,地上散落着几片血红色的山茶花花瓣,那花瓣沾着些许泥土,却依旧艳得刺眼。赵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师父,这花瓣的血腥味比昨天那朵更重,而且……”他翻出《本草纲目》快速翻阅,“书上说孕妇慎用山茶,性凉恐伤胎气,这花瓣出现在孕妇家里,绝非巧合!”

林婉儿环顾四周,发现窗棂被人撬开了一道缝隙,上面还留着半截布条,看材质竟和昨天刘二身上穿的粗布衣裳一模一样。“是熟人作案。”她笃定道。

正说着,孙老鬼慢悠悠地踱了过来,手里把玩着那枚镶嵌血山茶的戒指,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哎呀,这是咋了?好好的,咋就丢了人呢?”

那汉子见了孙老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村长,您一定得救救我媳妇!她怀着我们家的娃啊!”

孙老鬼故作沉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他转头瞪了一眼围观的村民,“都愣着干啥?赶紧去找人!”

村民们不敢怠慢,纷纷四散而去,可脚步拖沓,眼神里满是畏惧,哪里有半分找人的样子。

李承道盯着孙老鬼的戒指,突然开口:“孙村长,您这戒指上的山茶花,倒是比村里的那些艳多了。”

孙老鬼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道长说笑了,这是祖传的玩意儿,不值钱。”

“祖传的?”赵阳突然插话,“我看这花瓣的纹路,和这地上的一模一样,莫非村长也喜欢种血山茶?”

孙老鬼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作,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胖子,骑着一头毛驴,颠颠地跑了过来,正是钱掌柜。他看到屋里的狼藉,眼睛一亮,凑到李承道身边,搓着手笑道:“这位道长,看您气度不凡,想必是有道行的人。我这儿有桩买卖,不知您感不感兴趣?”

钱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李承道手里:“我听说您徒弟有山茶驱邪粉,我出十倍的价钱,买您的配方。”

林婉儿一把拍开他的手,银锭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师父的粉,只卖给人,不卖给鬼贩子。”她冷冷道,“钱掌柜不在城里做生意,跑到这荒僻的村子来,怕不是为了山茶花吧?”

钱掌柜的脸色一白,随即又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就是来收点药材。”

赵阳眼尖,看到钱掌柜的钱袋口露出一角账本,他趁钱掌柜不备,伸手一扯,账本掉在了地上。书页散落,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历年的交易记录,其中一行写着:“天启三年,落雪村,纯阴命格三人,血山茶十株,黄金百两。”

“纯阴命格!”赵阳惊呼出声,“师父,孕妇就是纯阴命格!他们是把孕妇当成了滋养血山茶的祭品!”

钱掌柜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抢账本,却被李承道一脚踩住手背。“钱掌柜,这账本上的纯阴命格,怕都是落雪村失踪的村民吧?”李承道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正是陈寡妇。她一把抓住林婉儿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哀求与恐惧:“道长,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众人皆是一愣,孙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厉声道:“陈寡妇,你敢!”

陈寡妇浑身发抖,却死死抓着林婉儿不放:“我女儿的魂魄还被他困着!我不能再让更多人遭殃了!”

李承道眼神一凛,刚要开口,却见陈寡妇突然脸色一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她猛地松开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声音变得尖细:“三位道长,随我去血山茶种植地,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林婉儿察觉到不对劲,刚要掏出驱邪粉,却被李承道拦住。他盯着陈寡妇的眼睛,沉声道:“好,我们跟你去。”

赵阳吓得脸都白了,拉着李承道的袖子小声说:“师父,这明显是陷阱啊!”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贫道倒要看看,这血山茶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一行人跟着陈寡妇,朝着村子深处走去。雪地里的脚印,被风吹起的积雪慢慢覆盖,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山茶血祀

第三章 身陷囹圄,绝境反杀

雪地里的脚印被寒风卷着的碎雪慢慢填平,陈寡妇在前头引路,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神直勾勾的,全然没了之前的慌张。赵阳缩在李承道身后,手里死死攥着那本皱巴巴的《本草纲目》,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师、师父,她不对劲,这肯定是孙老鬼的圈套!”

李承道握着桃木剑的手心沁出冷汗,脸上却依旧挂着散漫的笑:“慌什么?你师父我当年在龙虎山斗过百年老僵,还怕这山沟沟里的小把戏?”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陈寡妇的背影,指尖悄悄捏了一道黄符。

林婉儿则将装着山茶驱邪粉的布包攥在手里,脚步放得极轻,耳朵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风雪掠过树梢,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黑沉沉的山谷里,种满了山茶树,那些茶花红得刺眼,像是用鲜血染过一般,连飘落的花瓣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山谷中央,立着一座诡异的祭坛,祭坛上插满了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用来禁锢魂魄的邪阵。

孙老鬼背着手站在祭坛前,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刘二则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站在他身后,眼神浑浊地盯着三人,嘴里反复念叨着:“喂茶花……都得喂茶花……”

陈寡妇走到孙老鬼身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满是绝望:“对不起……我女儿的魂魄被他困在那株最大的血山茶里,我要是不照做,他就会让我女儿永世不得超生……”

孙老鬼哈哈大笑,声音尖利得像夜枭:“李承道,你果然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血山茶要开了,正缺你们三个的三魂七魄来献祭!只要事成,我就能长生不老,活死人肉白骨!”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手。那些血山茶的花瓣突然剧烈地摇曳起来,无数血色花瓣脱离枝头,化作一道道幻影,朝着三人扑来。幻影里隐隐约约能看到人脸,都是历年被献祭的村民,一个个面目狰狞,怨气冲天。

“不好!是邪术引魂!”林婉儿大喊一声,扬手撒出一把山茶驱邪粉。白色的粉末碰到血色幻影,发出“滋滋”的声响,幻影瞬间消散了大半,可更多的花瓣又涌了上来。

刘二拎着锄头,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锄头朝着李承道的脑袋砸去。林婉儿眼疾手快,侧身躲开,抬脚踹在刘二的膝盖上。刘二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锄头脱手飞出,砸在旁边的山茶树树干上,震落了一地艳红的花瓣。

“就你这身手,还敢跟我抢‘最佳打手’的饭碗?”林婉儿拍了拍手上的灰,毫不留情地吐槽。

刘二红着眼睛,还要扑上来,却被李承道一脚踩住后背,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大喊:“师父!书上说!山茶花性凉!最怕纯阳之火!雄黄酒、桃木剑、黄符,都是纯阳之物!”

李承道眼前一亮,狠狠一拍大腿:“贫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这小子,关键时刻还真有用!”

他当即掏出腰间的酒葫芦,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雄黄酒泼在桃木剑上。剑身瞬间闪过一道金光,李承道握着桃木剑,朝着那些血色幻影横扫过去。金光所过之处,幻影纷纷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孙老鬼,你的邪术,在贫道这儿,就是纸糊的老虎!”李承道大喝一声,又从药篓里掏出一沓黄符,正是用晒干的山茶花混合黄纸制成的纯阳符。他将符纸点燃,扔向祭坛,符纸烧出的火焰竟是金色的,落在幡旗上,幡旗瞬间燃烧起来。

孙老鬼的脸色变得惨白,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拦住他们!”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道肥胖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朝着山谷口溜去,正是钱掌柜。他见势不妙,早就想着溜之大吉,怀里还揣着那本记录着罪恶的账本。

“想跑?”孙老鬼眼尖,看到钱掌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他猛地抬手,一道黑色的符文朝着钱掌柜射去。钱掌柜惨叫一声,被符文缠住脚踝,摔了个狗啃泥。

孙老鬼狞笑着走过去,一把揪住钱掌柜的头发,将他拖到那株最大的血山茶前:“你知道的太多了,正好,给我的血山茶添点料!”

钱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求饶:“孙老鬼!我们是盟友!你不能这样对我!”

“盟友?”孙老鬼冷笑,“在血山茶面前,只有祭品,没有盟友!”

他猛地一推,钱掌柜的脑袋狠狠撞在血山茶的树干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泥土,那株血山茶的花瓣变得更加艳红,甚至隐隐泛起了一层诡异的光泽。钱掌柜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一缕魂魄从他的身体里飘出,被血山茶的花瓣瞬间吞噬。

赵阳看得目瞪口呆,脸色惨白如纸。李承道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他将桃木剑横在身前,沉声道:“婉儿,布阵!赵阳,找阵眼!今天,我们就替天行道,毁了这邪物!”

林婉儿应了一声,从药篓里掏出无数符纸,手脚麻利地朝着四周抛去。符纸落地生根,化作一道金色的结界,将整个山谷笼罩起来。孙老鬼看着越来越亮的结界,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整个人的身形竟开始扭曲起来,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山茶血祀

第四章 银针破邪,魂归雪夜

金色结界如倒扣的金钟,将山谷里的阴风与血色花瓣尽数拦在其中,结界壁上符纸翻飞,发出簌簌声响,像是在厉声喝斥这满谷的罪恶。

孙老鬼周身黑气翻涌,原本慈眉善目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他死死盯着李承道,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臭道士!你敢毁我的血山茶!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他猛地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团黑气,朝着结界狠狠砸去。黑气撞上金光,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结界剧烈摇晃,符纸的光芒黯淡了几分。林婉儿咬着牙,从药篓里掏出最后一沓符纸,咬破指尖,将鲜血抹在符上,口中疾喝:“乾坤借法,符纸镇邪!”

符纸化作一道道金光,补在结界薄弱处,金光重新变得炽烈。林婉儿额角渗出冷汗,转头冲李承道大喊:“师父!快找阵眼!我撑不了多久!”

李承道目光如炬,扫过满谷的血山茶,最终落在祭坛旁那株最高大的茶花树上。那树的花瓣红得近乎发黑,枝头挂着一串铜铃,风一吹,铃声却沉闷得像敲在人心上,正是陈寡妇女儿魂魄的禁锢之地。

“阵眼就是那株老山茶!”李承道沉喝一声,转头看向赵阳,“赵阳,去挖树根下的骸骨!怨气不散,邪术难破!”

赵阳脸色发白,却还是握紧了腰间的小锄头,应了一声“好”。他猫着腰,借着结界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朝着老茶树挪去。雪地里的雪渍冻成了冰碴,踩上去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刘二被李承道踩在地上,还在含糊地念叨着“喂茶花”,赵阳路过他身边时,他突然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伸手就要去抓赵阳的脚踝。

“滚!”林婉儿眼疾手快,扬手撒出一把山茶驱邪粉,粉末落在刘二脸上,他立刻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翻滚起来,脸上的皮肤竟开始滋滋冒烟。

赵阳吓得一哆嗦,脚下加快了速度,冲到老茶树旁,挥起锄头就往树根下挖。冻土坚硬,锄头落下,只刨出一小块冰碴,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还在念叨:“书上说,骸骨聚阴,阳气入体,邪祟自散……挖!必须挖出来!”

与此同时,李承道已经提着桃木剑,冲到了老茶树前。他手腕翻转,桃木剑上的雄黄酒顺着剑身滴落,落在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血色花瓣像是活物一般,疯狂地收缩、扭曲,树身剧烈摇晃,隐隐传出小女孩的哭声。

“孽障!”李承道一声怒喝,从药篓里掏出银针。那些银针长三寸,针尾系着红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山茶花性凉,凉血止血;贫道银针,亦能引阴出体!以凉克邪,这才是正道!”

他抬手捻起一根银针,看准老茶树的花萼位置,猛地刺入。银针入体,老茶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树身剧烈震颤,黑色的怨气从针孔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李承道毫不停歇,捻针、刺入,动作快如闪电,十二根银针,分刺十二处花萼穴位,正是中医里的“十二花针”之法。

“囡囡!”陈寡妇突然挣脱束缚,哭喊着扑到老茶树前,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颤抖的花瓣,却又怕伤到女儿的魂魄,只能跪在雪地里,一遍遍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囡囡,娘来救你了!你别怕!”

母爱之声,悲切至极,竟像是一柄利刃,劈开了弥漫的怨气。老茶树上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不再沉闷,花瓣上的血色也淡了几分。

赵阳终于挖开了树根下的冻土,里面赫然躺着十几具骸骨,有的骸骨上还挂着残破的衣角,正是历年被献祭的村民。他看着那些骸骨,眼眶泛红,咬着牙将骸骨一一搬出,摆在阳光下。阳光落在骸骨上,那些附着的黑气如同遇到克星,瞬间消散无踪。

孙老鬼见状,彻底疯了。他不顾结界的反噬,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结界撞去。“砰”的一声巨响,结界应声碎裂,符纸化作飞灰。孙老鬼狞笑着扑向李承道,手里多了一把淬了黑狗血的匕首,“臭道士!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李承道正全神贯注地施针,来不及躲闪。千钧一发之际,林婉儿猛地扑过来,挡在李承道身前,扬手将最后一包山茶驱邪粉撒在孙老鬼脸上。“尝尝我师父的山茶秘制套餐!”

驱邪粉混着朱砂与山茶花的寒气,瞬间迷住了孙老鬼的眼睛。他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李承道抓住机会,手腕翻转,桃木剑带着金光,狠狠刺入孙老鬼的心脏。

“啊——”孙老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一团黑气,消散在雪地里。

黑气散尽,老茶树上的十二根银针同时发出微光。那些血色花瓣纷纷脱落,化作点点荧光,荧光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红色的小袄,梳着双丫髻,正是陈寡妇的女儿。

“娘。”小女孩轻声唤道。

陈寡妇泣不成声,伸出手,想要抱住女儿,却只触到一片冰凉的荧光。小女孩对着她鞠了一躬,又转头看向李承道三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随后,荧光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漫天风雪里。

“囡囡……”陈寡妇跪在雪地里,泪如雨下。

山谷里的血山茶,在星光消散的瞬间,尽数褪去了血色,变回了原本的洁白。风雪依旧,却再也没有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只剩下淡淡的山茶清香,在空气里弥漫。

赵阳看着满地的白茶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喃喃道:“终于……结束了。”

山谷里的血茶花疯狂摇曳,血色花瓣漫天飞舞,一场正邪之间的终极较量,就此拉开帷幕。

山茶血祀

第五章 雪霁茶白,仁心归处

风雪彻底歇了,东方泛起鱼肚白,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洒在落雪村的每一寸土地上。

山谷里的血山茶尽数褪去了诡异的艳红,花瓣变得洁白如雪,在晨光里舒展着枝叶,散发着清雅的香气。那些埋在树根下的骸骨,被赵阳和村民们小心收敛,择了块向阳的山坡安葬,坟头插上了白茶花,算是给那些枉死的魂魄,寻了个安宁的归宿。

刘二被驱邪粉伤了眼睛,又没了孙老鬼的胁迫,终于清醒过来。他跪在陈寡妇面前,磕得头破血流,嘴里反复念叨着“我错了”,却换不回那些被他帮凶害死的人命。村民们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没再打骂,只是叹了口气——他们被孙老鬼用邪术控制多年,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李承道站在那株最大的白茶树下,指尖捻着一片花瓣,闻着那股熟悉的药香,嘴角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林婉儿靠在药篓旁,揉着发酸的手腕,忍不住吐槽:“师父,早知道折腾这么大一圈,我们还不如在山下客栈啃烧鸡。”

“你这丫头,格局小了。”李承道斜睨她一眼,晃了晃手里的花瓣,“这白茶花经此一劫,药性更纯,凉血止血的功效怕是比寻常山茶好上三倍。再说,斩妖除魔,本就是贫道的本分。”

赵阳凑过来,怀里还抱着那本皱巴巴的《本草纲目》,他翻到山茶花那一页,提笔在旁边写了几行字:“山茶性凉,可驱邪,可入药,善恶在人,不在草木。”写完,他抬头看向李承道,一脸认真:“师父,书上没写这个,是我自己悟的。”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赞许:“不错不错,你这小子,终于不是只会背书的书呆子了。”

正说着,陈寡妇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过来。茶碗里飘着几朵白茶花,热气氤氲,茶香清雅。“道长,村民们凑了些粮食,熬了些山茶药茶,你们尝尝。”她的脸上虽还有泪痕,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囡囡走了,可她让我明白,不能再任由恶人作祟。往后,我们会守着这些白茶花,再也不碰那些邪术。”

李承道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底。“好茶。”他赞道,“这茶清热润肺,最是养人。往后,你们可以用这白茶花制茶、入药,换些银钱度日,总好过被人当棋子摆布。”

村民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向三人道谢。他们被孙老鬼欺压多年,如今重获新生,看向白茶花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珍惜。

临行前,李承道将剩下的山茶驱邪粉配方写在纸上,交给了陈寡妇。“这粉不仅能驱邪,外敷还能止血消肿。”他叮嘱道,“用的时候记得,加三钱朱砂,五钱晒干的白茶花,研磨成细粉即可。”

陈寡妇接过配方,郑重地贴身收好,又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塞给林婉儿:“这是我女儿生前最喜欢的银锁,不值钱,你们带着做个念想吧。”

林婉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银锁,上面刻着一朵山茶花。她攥着银锁,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三人背着药篓,踏上了离开落雪村的路。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白茶花的清香一路随行。赵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嘴里哼着新编的歌谣:“山茶白,山茶香,驱邪救人本领强,善恶到头终有报,仁心一颗放光芒。”

林婉儿忍不住笑骂:“你这调子,比师父的口头禅还难听。”

赵阳吐了吐舌头,刚要反驳,却突然指着前方,惊呼道:“师父,师姐,你们看!”

只见路边的雪地里,一株白茶花破土而出,花瓣上还沾着雪沫,在晨光里开得格外娇艳。李承道走上前,摘下那片最嫩的花瓣,放进嘴里嚼了嚼,眉眼舒展。

“这世间的草木,本无善恶。”他看着远方的山峦,轻声道,“能救人的是药,能害人的是人心。”

林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瞥见李承道的药篓里,躺着一枚洁白的山茶花瓣,花瓣上隐隐有一道符咒的印记。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李承道抬手制止。

“天机不可泄露。”李承道眨了眨眼,又恢复了那副散漫的模样,“走了走了,再晚些,山下的烧鸡都被人买光了!”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阳光铺满了落雪村的每一寸土地。陈寡妇站在村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手里攥着那枚银锁,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女儿的笑声。

风过山谷,白茶花簌簌飘落,像是一场温柔的雪。那些被禁锢的魂魄,终于在茶香里,寻得了永恒的安宁。

而药篓里的那片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符咒的印记一闪而过,没人知道,它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见证一场关于善恶、关于药材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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