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陆斯衡余光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小女人。
来前他就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没想还能和她共度良宵,就是现在死也值了。
也就他以为是“良宵”,而事实上许在身上的痕迹惨不忍睹。
连被哈立德派来检查她身体状况的难民妇女都看不下去。
这明显是遭到侵犯,并剧烈反抗留下的伤。
自从反叛军控制了难民营,这里的女人就没有不被侮辱的,上至六十下至五六岁,连身怀六甲都孕妇都没放过,还有些小男孩也被特殊爱好者施以虐待。
既然司空见惯,也就没有人会在意安慰。
检查完她的身体,女人们立即向门外守卫汇报情况。
许在缓缓坐起身,尽管动作很轻很慢,但身下的钢丝床依旧发出昨晚快散架的刺耳声音。
她是明白了陆斯衡假戏真做的用意,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原谅他。
他的行为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许在忍着浑身酸痛,捡起地上连遮蔽身体都有些困难的迷彩服,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
自医生被抓去当“礼物”,作为护士的苏酥接替了许在的活。
只是她不知道许在发生了什么事,问也没有人会说,只能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
难道被杀了?
她看向病床上就剩一口气的女人,否定自己心里的想法。
反叛军要救的人还活着,就不会轻易杀了医生。
难道……
苏酥想起自己在监牢里的遭遇,浑身不寒而栗。
许医生可是她在生活当中见过最美的人,而在一年多的相处中,她高超的医术和善的脾气,让她第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竟真有六边形完美的人。
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那叫人情何以堪。
她救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
正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门外有动静,希望是许在回来。
苏酥赶紧抹了把眼角,跑去门口等着。
等来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是噩耗。
营地里的守卫们对昨晚的艳闻津津乐道。
“东国人还是得东国人来调教,那维和女医生也太会叫了,叫的我骨头都酥了。”
“不知道首领们什么时候玩腻她,能轮到我们?”
“别想了,轮到我们,这女人早就被玩烂了。就像之前那个误闯的女明星,最后下面烂出个洞,盆骨都碎了。”
“那要怪就怪她自己咬了首领不该咬的地方,差点把哈立德大人给废了。”
“哈哈哈……”
双手捂紧嘴巴,苏酥才压制住喉头震动的呜咽声,泪水落进指缝,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
不久,门被从外打开,披了男人衣服的许在被守卫推了进来。
关上门前,背后三四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打量着女人的腰臀,流着口水。
陆斯衡还算做了回人,让他带来的手下给她送了件干净衣服。
许在踉跄跌进屋内,苏酥赶紧擦干眼泪去扶她。
她想问又怕问,最后手足无措地扶她到板凳上坐下。
许在刚挨上硬质的木条,身体肌肉一紧,疼的龇牙咧嘴,嘴里骂骂咧咧:“狗男人、挨千刀的……”
苏酥眨眨眼。
战乱地区,有无数女性成为牺牲品,最后致残逼疯的比比皆是。
但听许医生的语气,更像是对情人的娇嗔,完全不像是在被侮辱后出现的应激反应。
苏酥试探性地问她:“许医生,有什么事你别憋在心里,我知道你很痛苦,但如果你不发泄出来,精神会崩溃的。”
她是很痛苦,但她痛苦的是自己吃了哑巴亏,狗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找不出一点理由怪他。
她反身抱住苏酥,随着肩膀的抽动嘴里不停发出呜咽声,苏酥的耳边却听见她说:“苏苏,等会你被送回去,就快去找到小杨,务必迅速挖掘掩体。很快就会发生激战,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许在哭的更大声,直接引来了守卫:“哭什么哭,阿伊莎小姐还没死,多晦气!”
守卫硬是将两人分开。
苏酥到走时,还处于懵圈的状态。
不是说许医生被人强了吗?她怎么像是得到最新情报,而且还有必胜的信念。
尽管疑惑,但她还是遵照许在的吩咐,与受伤不轻的杨英宰在监牢角落里挖了个土坑趴着。
不出三小时,屋外果真响起激烈的枪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