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见一队败兵狼狈逃窜至城下,看甲胄服饰,正是公孙瓒的部下。
“父帅!父帅!不……不好了,援军……援军来了!”
那队军士冲到公孙瓒跟前,只见为首一将,灰头土脸,尽是狼狈不堪之色。
公孙瓒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攻打西门的将领,自己的儿子,公孙续。
见他这副颓败之样,公孙瓒怒道:“没用的东西,给你立功的机会,如何搞成了这个样子?”
“父帅!援兵,援兵到了!”公孙续一脸惊慌地道。
“胡说!整个幽州都在我掌控之下,何来援兵!”
“是……是冀州军,是冀州军杀来了!”公孙续急道,“父帅,西门的兵马已经全军覆没,南门和北门只怕也凶多吉少,父帅,快下令撤军吧!”
“大胆!竟敢乱我军心!我砍了你!”
公孙瓒说罢,便要拔剑斩杀公孙续,众将见状,急忙拦下。
就在这时,又有两队败兵奔逃而来,只见一个个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而与此同时,在这些败兵的身后,两支军容整肃的军士,从南北两门的方向,包抄而至。
城上,太史慈向下看去,不由大喜,兴奋地道:“是渤海大营的驻军!主公的援兵到了!”
公孙瓒眼见那两队人马紧随而至,也不由大骇,定眼看去,只见当先一将,提枪跃马,杀奔阵前。
那将微微抬眼,环视一遭,目光落在公孙瓒身上,道:“公孙将军,为何妄动不义之兵?听某好言相劝,速速退兵,让出所占城池,尚可保全性命,不然,悔之晚矣!”
公孙瓒抬眼望去,却见这将面生得很,并未见过,不由心生疑窦,道:“何方鼠辈?也配来质问本将军!速速报上名来,本将槊下,不死无名之鬼!”
张合冷声道:“我乃大将军麾下,上将张合是也!公孙瓒,你抗旨不遵,滥杀无辜,逆反作乱,荼毒幽州,实乃罪大恶极!我今奉大将军之令,特来拿你!”
“哈哈哈哈!原来是张尘那厮派你前来,好,本将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说罢,公孙瓒拍马赶上,举槊攻来。
张合毫不示弱,举枪相迎,“当”的一声,双方兵刃相击,公孙瓒只觉手臂酸麻,不由暗暗心惊。
这个张合,绝非等闲之辈,只怕又是个厉害角色!
岂有此理,张尘麾下,怎么有这许多能人?
公孙瓒心下大乱,张合却趁势猛攻,十余合后,公孙瓒抵挡不住,败阵而走,张合拍马直追。
公孙瓒败回阵中,张合飞马直入中军,往来冲杀,瓒军莫能挡之。
此时,徐晃、杨凤二将也引军到此,见张合已冲入中军,怕其有失,急忙率军直冲敌阵。
两军接战,公孙瓒军适才奋力攻城不下,气力已然耗损殆尽,此刻遇到锋芒正盛的冀州军,哪里能敌,不消片刻,形势便急转直下。
另一边,张合杀入敌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瓒军一时大骇,皆不敢近。
公孙瓒心下大惊,眼见张合勇猛,不由心生怯意,急忙往后军败走。
“兄长先走,小弟断后!”
此时,一将大喝一声,舞刀拍马,去战张合,正是公孙瓒之弟,公孙范。
他先前在并州被麴义所擒,正是公孙瓒派人说和,花了重金才将其赎回。他一向重义,眼下生死攸关,自是奋力上前,以报当日兄长的相救之恩。
“休伤我兄长!”
公孙范大吼一声,举刀来战。
可他虽有一腔血勇,却哪里是张合的对手,战不三合,便被张合一枪刺于马下,其余诸将见了,尽皆惊走。
眼见主将败走,公孙瓒军也彻底没了战心,纷纷丢盔弃甲,竞相奔逃。
张合长枪一挥,号令冲杀,徐晃、杨凤也引兵而至,冀州军如潮水一般,顷刻间便将公孙瓒的败军彻底肃清。
城楼上,刘虞、太史慈见状,也都长舒了一口气。
蓟城,终于保下了!
张合见瓒军败退,又见其行迹散乱,盔甲旌旗满地,一片仓皇狼狈之相,知其必然是溃败,决计无防,于是当机立断,下令全军追击,务要将公孙瓒一举歼灭!
过不多时,又有一支兵马自北面而来,看人数,不下数万。
太史慈视之,只见亦是冀州兵马,当先一人,纵马至城前,仰头道:“刘使君,在下郭嘉,奉大将军之命,前来助你平息此乱!”
“原来是郭军师,承蒙诸位相救,刘虞代蓟城百姓,谢过军师和众位将士相救之恩!”
“使君大人不必客气,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郭嘉道,“子义将军何在?”
太史慈急忙应道:“太史慈在此,见过军师。”
“子义将军,劳烦你驻守蓟城,助使君大人安抚民心,我与张合、徐晃几位将军前去剿灭公孙瓒,平息此乱!”
“谨遵军师之令!”
“颜良,你引一万精骑,沿小路绕行,径取上谷!”
“诺!”
“文丑,你引一万精骑,取渔阳!”
“诺!”
郭嘉急令二将分取两城。
此地距雍奴最近,公孙瓒溃败之下,慌不择路,又有张合追杀,必定朝距离最近的雍奴败走,同时,他必会收拢两郡兵马,以图东山再起。
到时,上谷、渔阳两地必然空虚!
此时,公孙瓒败逃至后军,正遇上方才和阎柔等人交战的单经。
单经方才杀败阎柔、鲜于辅,正欲回返,却见公孙瓒纵马仓皇而至,身后还跟着无数溃败军士,脸上尽是颓丧之色。
单经不由大惊,忙问缘由,公孙瓒急道:“冀州军来援,攻打三门的将士尽皆覆没,今日认栽了,先行撤退!”
单经听罢,忙道:“主公先走,末将断后!”
公孙瓒也不拦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保重!”
说罢,公孙瓒纵马奔逃。
“可恶的张尘,又使这种偷袭的手段!待我收拾了兵马,定要雪今日之耻!”公孙瓒一面奔逃,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一旁的公孙越道:“兄长勿急,待回了雍奴,再做计较。”
公孙瓒冷哼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去,派人前往上谷、渔阳,召两地驻军前往雍奴会合!另外,派人前往辽东,请公孙度速发援兵,我要让这冀州军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