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与曹操势力之间隔着沛国、鲁国、泰山郡组成的防线,曹操只有突破其中一处才能威胁到徐州本土安危。
寇封身为徐州校尉,为保徐州百姓安宁、避免战火波及本土,主动请缨率军驻守鲁国,于情于理皆无不妥。
寇恂正是忧心兖、豫战事蔓延至徐州,才特意来寻寇封。毕竟寇封素来受刘备信任与喜爱,由他向刘备进言,此事更易被采纳。
若能说动刘备从青州抽调部分兵力增援鲁国,既能为李靖、田豫分担前线压力,也能让己方在后续战事中掌握更多主动。
届时应对曹操的进攻,自然会轻松许多。
兄弟二人一拍即合,次日清晨早早拜访范仲淹,向其阐明厉害,请求率军屯驻于徐州。
以范仲淹之文武,断不会听不出寇恂建议之好坏,当即同意二人所请,分别修书于左将军刘备、豫州刺史李靖、鲁国国相袁涣。
毕竟范仲淹只是徐州刺史,没有权利直接调兵于属于豫州的鲁国,此事需经过三人首肯才能进行。
鲁国驻军的谋划暂且按下不表,另一边肥水之畔的战云已然密布,戚继光终于对傅友德发起了进攻。
肥水滔滔,烟波浩渺。时值暮春,江风裹挟着湿气掠过水面,却吹不散江面上弥漫的肃杀之气。
刘军水师战船列阵于肥水南岸,旌旗猎猎,甲胄映日,将士肃立于船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对岸绵延数里的朱军水寨。
寨墙以巨木为骨、夯土为壁,外用铁皮包裹,如一条蛰伏的巨兽横亘于江心洲之上。 船只环寨而泊,箭楼高耸,暗桩林立,不可谓不是一座险寨。
然有言道:固国不以山溪之险。人心已散,纵船寨坚固,又何如也?
“报——刘军阵前旗号变动,似有进攻迹象!”朱军寨中,了望哨的喊声刚落,南岸忽然鼓声大作,喊杀声震天动地,好似惊雷滚过江面。
傅友德猛地攥紧手中兵器,沉声道:“传令下去,弓手就位,严守寨门!”
“杨坚守中寨,朱桂、朱植分守左右两翼,吴祯指挥弓箭手,箭楼不得有片刻松懈!”
四将齐声领命,转身奔往各处防线。
而南岸的刘军阵中,戚继光与刘仁轨并肩立于主舰的指挥台上,扫视着朱军水寨的布防。
刘仁轨尤精水战,然武艺不算突出,戚继光欣赏其才干,又担忧其在冲锋陷阵的过程中有失,遂留在身边共同指挥作战。
【戚继光技能“戚家军”发动,本部兵马武力+3,其余各部兵马武力+0~2不等】
【刘仁轨技能“海战”发动,统帅+3,当前统帅98】
戚继光手持令旗,指向水寨西侧:“正则(刘仁轨表字)且看,傅友德这水寨虽固,却有一处致命破绽。”
“据间谍回报,寨墙衔接处皆是松木搭建,虽覆铁皮,却不耐火攻。我已令将士备足火油、火箭,待风向一转,便可发难。”
“我已令韩世忠、俞大猷率轻舟伏于西侧芦苇荡,待火起烧毁寨墙后即刻突袭入寨,动摇敌阵。”
刘仁轨捋须颔首,目光落在江面走势上:“将军所言极是。此刻江风偏南,半个时辰后必转东风,届时火借风势,定能烧穿寨墙。”
二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鼓声震天,刘军战船缓缓推进,前排斗舰上的火箭手弯弓搭箭,箭杆裹着浸油的麻布,只待号令。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江风果然如期转向,东风拂面,卷起阵阵浪涛。
“放火!”戚继光一声令下,数百支火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拖着赤红的尾焰射向朱军水寨西侧寨墙。
火箭撞在松木之上,麻布即刻引燃,火油顺着木缝流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风助火势,火舌舔舐着寨墙,铁皮被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声响,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不好!刘军用火攻!”朱军寨中一片惊呼,吴祯急令箭楼弓手还击,却被刘军战船的盾牌阵挡下。
火墙越烧越旺,巨木噼啪作响,终于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露出一道丈余宽的缺口。
芦苇荡中,韩世忠双眼一亮,一拍船舷,高声喝道:“随我冲!”
语罢,他先行冲出,所乘走舸破浪前行,枪尖鎏金虎头狰狞,在火光中泛着寒芒。
走舸速度极快,转瞬便已靠近朱军船舷。
韩世忠足尖一点船板,纵身跃起跳进朱军船中,錾金虎头枪直刺而出,枪风凌厉。
自作战起,这韩泼五尚未立下像样的功劳,每日看着同僚得意洋洋,心中早按捺不住,此时更是拿出了十二分气力作战。
【韩世忠裸武力98,錾金虎头枪+2,当前武力100】
不知冲杀了多久,他已率众杀穿了三艘船,忽见前方一人,衣着华丽、作上将打扮,便径直冲杀了过去。
傅友德在楼船上看得真切,瞳孔骤缩,急忙下令:“杨坚,率船队驰援左翼,务必斩杀贼将!”
杨坚刚要领命,却见刘军主舰方向令旗挥动,数十艘斗舰突然横亘于江面,挡住了驰援之路。
辛弃疾、罗大纲立于船头,手持令旗左右调度,战船首尾相连,如一道水上长墙,箭如雨下,逼得朱军船队寸步难行。
【罗大纲技能“水战”发动,统帅+2,当前统帅88】
戚继光令旗再挥,刘军战船侧翼突进,牵制住朱军主力,为韩世忠争取时间。
而韩世忠亦不负所望,很快杀散了那将身边士兵,挺枪直刺其面门。
朱桂仓促举刀格挡,却不料韩世忠枪法刚猛,一枪便震开他的佩刀,枪尖顺势刺入胸膛。
“呃啊——”朱桂惨叫一声,倒在船头。
韩世忠抽枪回跃,枪尖鲜血滴落,溅在江面上,染红一片水波。
“朱桂将军!”朱军惊呼出声。
另一侧江面上,俞大猷的舰队趁着傅友德被韩世忠吸引走了注意力,全速逼近了朱植的战船。
其得知韩世忠得手,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韩将军斩将,某岂甘落后!”
说罢拔出腰间荆楚长剑,直扑朱植。
【俞大猷裸武力96,荆楚长剑+2,当前武力98】
那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冽,乃名匠所铸,更因俞大猷冠绝天下的剑法而闻名。
朱植见俞大猷袭来,不敢怠慢,抽剑相迎。
二人在船头激战,朱植在老朱的严格要求下武艺不差,却始终被俞大猷的剑招压制。仅几回合后,他渐感不支。
俞大猷眼中精光一闪,荆楚长剑顺势刺入其咽喉,剑刃抽出,鲜血喷溅而出。
“又折一将!”傅友德气得浑身发抖,再次下令驰援。
可刘军尽是人杰、徐盛、韩擒虎之流奋勇厮杀,其众焉能破之?
不多时,传令兵便回报两次驰援皆被挡回。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朱桂、朱植接连战死的消息很快传遍朱军水寨,本就低落的士气在恶劣的局势下逐渐崩溃。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少人甚至萌生退意。
军心已散,败局难挽。
戚继光抓住机会,令旗一挥,下发猛攻之令。
刘军大小战船密密麻麻地涌向水寨缺口,朱军将士抵挡不住,纷纷溃退。
傅友德见状,知道再守下去必遭覆灭,当机立断:“杨坚,你断后!吴祯,随我突围!”
话音未落,傅友德已提枪跃上一艘快船,吴祯紧随其后,率残部欲从水寨东侧突围。
可刚行出数里,前方忽然杀出一支船队,为首之将正是张俊。
张俊眸中怒火熊熊燃烧,此前他与傅友德交手惨败而归,今日正是报仇雪恨之时。
“给我杀过去!”傅友德挥枪向前,朱军残部拼死冲锋。
张俊见状,厉声喝道:“弓箭手就位,万箭齐发!”
刹那间,刘军战船两侧箭窗齐开,漫天箭矢如黑云压顶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呼啸着穿透空气,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箭雨屏障。
朱军将士猝不及防,甲胄在这般密集的箭雨下形同虚设,箭矢穿透铁甲的 “噗噗” 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淌。
成片将士倒在船头,江面瞬间被染成一片猩红,浮尸与断箭随波漂浮。
吴祯正挥剑指挥船只突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铺天盖地的箭雨裹挟。无数箭矢如蜂群般扑来,瞬间穿透他的铠甲、躯体,前胸后背密密麻麻插满箭矢,整个人被射得如同筛子一般。
他连闷哼都未来得及发出,便轰然倒地,死的不能再死。
“吴祯!”傅友德目眦欲裂,却无暇顾及,只得凭一己之力开路。
他枪法精湛,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刘军将士接连被挑落江中。
【傅友德裸武力93,丈八蛇矛+2,当前武力95】
若干先登勇士自发上前与傅友德缠斗,他们虽不及傅友德枪法精妙,却仗着人数众多,亦死死缠住了他。
张俊趁机指挥船队合围,傅友德左支右绌,心知再拖下去必被生擒,不敢再拖延时间。
他猛地一枪逼退几名先登,跑出包围圈逃到了一艘走舸船上,忙不迭地调转船头,借着江浪之势冲出重围,一路向南疾驰,终于甩开了刘军的追击。
待摆脱刘军后,傅友德指挥走舸靠岸,纵身跃上岸边的芦苇丛中躲避。
他刚要喘息片刻,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傅友德猛地抬头,只见芦苇丛外立着两员大将,身后约莫百余人,一人满面胡须,咧着大嘴呵呵直笑,正是牛皋;另一人少年模样,身披银甲,手中握着两杆长枪,枪尖泛着冷光,乃是陆文龙。
陆战之时,溃兵逃亡方向因地形而异,但水战时却一般只有向后方或是下游两种。前者可获庇佑,后者则是速度较快。
可如今战场便是朱军船寨,士兵只能往下游跑,戚继光因而提前联系张宪,令其派人巡查下游地带,捉拿逃兵。
张宪则派二将执行任务。
牛皋对着陆文龙挑眉:“你看我说啥,这一块绝对有大货!”
【牛皋技能“福将”发动】
傅友德心中一沉,握紧手中蛇矛,冷声道:“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想拦我?”
陆文龙轻笑一声,也不废话,手中双枪直刺傅友德。
【陆文龙裸武力103,绿沉四尖枪与六沉四尖枪+2,战马+1,当前武力106】
绿沉四尖枪与六沉四尖枪本是定彦平武器,其自感年事已高,无法发挥这两杆神兵威力,在那日与项羽一战后索性直接将两杆神兵赠与了陆文龙。
傅友德挥枪迎战,丈八蛇矛舞得虎虎生风。
可陆文龙的双枪招式诡异,左右夹击,时而攻上,时而攻下,招招克制单枪的路数。
傅友德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枪法,渐渐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陆文龙技能“枪绝”发动,傅友德武力-5,当前武力90】
他本就经过一番死战,体力消耗巨大,此刻面对陆文龙的双枪,更是左支右绌。
只听陆文龙突然一声大喝,双枪猛地交叉,牢牢缠住了傅友德的枪杆。
傅友德奋力想要抽回,奈何气力不及陆文龙。
紧接着,陆文龙伸出胳膊,两枪夹着丈八蛇矛前移,抵住了傅友德咽喉:“投降不杀。”
傅友德望着抵在咽喉的枪尖,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牛皋上前,取出绳索将其捆绑结实,哈哈大笑道:“痛快!白捡一桩大功劳!”
此时,肥水之上的战事也已尘埃落定。韩世忠、俞大猷、辛弃疾、张俊等人纷纷登舰复命,个个身上浴血,却难掩脸上的喜色。
“诸位将军奋勇杀敌,此番破寨之功,当记首功!”戚继光朗声道,声音传遍江面。
刘军将士齐声欢呼,喊声震彻云霄,回荡在肥水之上,久久不散。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江面上,将江水染成一片金红。
戚继光望着夕阳踌躇满志,杨坚望着夕阳却心生凄凉。
他比傅友德运气好,遇到的只是普通军官率领的巡查小队。
但也没好到哪去,东躲西藏之下身边只剩五六名亲卫,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腹中饥肠辘辘,狼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