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你这反应,难道这云莽山是你家的?许你来就不许老子我来吗?”
龙恺轻笑,一步步从虚空踏下,如同君王降临。
“不好意思,看来你的死期又提前到了。”
万星河心脏狂跳,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试图拖延时间,稳固刚刚突破还有些虚浮的境界。
“龙恺,你究竟是如何找到此地的?难道我身边有你的人?”
他的目光扫过那两名同样如临大敌的黑袍护法。
龙恺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讥讽:“放心吧,你的人对你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你的隐匿手段在我眼中如同儿戏而已。”
闻听此言,万星河心中稍定,但危机感却更甚!
他知道龙恺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刚刚突破,绝非其敌手。
逃!
必须立刻逃!
“动手,杀了他!”
万星河猛地发出一声厉喝,对两名黑袍护法下达命令的同时,自身则是化作一道璀璨的星光,不顾一切地朝着洞口方向暴射而去!
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只希望这两人能阻挡龙恺片刻。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手下的实力,也太低估龙恺的速度与杀心!
那两名黑袍护法听到命令,瞬间爆发出全部修为,法相虚影在身后凝聚,一人双掌拍出,引动洞窟内残留的星辰之力化作两只巨大的星光巨掌,朝着龙恺碾压而来!
另一人则祭出一面星光盾牌,盾面星图流转,试图阻挡龙恺的前进路线!
面对这两名法象境强者的拼死一击,龙恺甚至连正眼都未瞧一下。
随意地抬起右手,并指如剑,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挥!
“嗤!嗤!”
两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割空间的凌厉剑气,凭空生成!
剑气速度快得超越两人的思维,后发先至,更是无视那轰击而来的星光巨掌和防御盾牌!
在两名黑袍护法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剑气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而易举地穿透他们的护体罡气、法相虚影,以及一切防御手段!
两颗大好头颅伴随着两道冲天的血柱,飞旋而起!
直至落地,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骇然表情。
尸体晃了晃,随之重重地倒落地。
能量:+64,587m3。
而此刻,全力逃遁的万星河不过刚刚冲出三丈距离。
他甚至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熟悉的生命气息瞬间湮灭!
紧接着,一只看似普通却蕴含着无法抗拒力量的手掌,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万董,这么急着走啊?我们好歹也算是老相识了,聊聊后我再亲手送你上路如何?”
龙恺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
那只手掌只是轻轻向下一按!
“嘭!”
万星河只觉得一股如同整个山岳压下的恐怖巨力传来,双腿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身不由己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坚硬的山石地面被砸出两个深坑!
这还没完!
龙恺指尖一弹,一滴看似微不足道、却散发着沉重如山、至柔至刚道韵的黑色水珠——玄元重水,轻飘飘地落在万星河的头顶上!
仿佛一座真正的太古山岳压顶!
万星河全身骨骼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整个人如同被重锤砸下的钉子,瞬间又下陷三尺,被死死地“钉”在了地面里!
“噗——!”
内外交加的恐怖压力,让万星河五脏六腑如同移位,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急速萎靡下去。
刚刚突破的真武境修为几乎被这一按彻底打散!
龙恺毫无风度地在他面前盘膝坐下,俯视着如同烂泥般的万星河,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老万,麻烦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在荒界已是天尊之尊,为何要费尽心机来到这‘贫瘠’的真界?别用‘武道前路已绝’这种套话敷衍我。告诉我真正的理由。”
万星河艰难地抬起头,满脸血污,眼中充满怨毒和一丝绝望的疯狂:“你……你真想知道?”
“当然。”龙恺目光冰冷,“你可以选择自己说,或者……我亲自来‘看’。不过你应该清楚,以你我如今的修为差距,若我对你施展搜魂术,你的下场会比我打死你更痛苦万倍。”
万星河身体一颤,深知龙恺所言非虚。
他惨然一笑,嘶声道:“好,我说!这本就不是什么绝密!”
“龙恺,你以为我们想来这鬼地方?是因为在荒界,我们这些走到巅峰的人,已经无路可走了!不,是活不下去了!”
“说清楚点。”
龙恺皱眉。
“无劫终境又称上位星神境,分三个境阶:元湮化生、混元道果、无劫混沌!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每一次突破都伴随着近乎十死无生的劫难!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万星河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恐惧。
“最可怕的是一旦踏入无劫混沌境,象征着‘万劫不复’的混沌劫火与寂灭劫雷,便会自道宫而生,缠绕真灵,永不熄灭,永不消散!那不是几年一次的天劫,那是无时无刻、如同跗骨之疽般的永恒折磨!肉身不死,劫难不灭!唯有身死道消,劫难方休!”
龙恺闻言,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虽然早有猜测上位星神境的修炼艰难,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残酷的绝路!
永恒的劫火焚魂,劫雷淬灵?
这简直是将修炼者放在地狱中永世灼烧!
难怪强如万星河这等天尊,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出路。
“所以,你们认为来真界是出路?”龙恺追问。
“荒界为‘虚’,能量磅礴但是规则有缺,如同无根浮萍;真界为‘实’,法则稳固,根基深厚!唯有虚实相合,阴阳交汇,借助真界完整强大的天地法则和大道规则,我们才有可能重塑根基,摆脱那永恒的混沌劫难!”
万星河眼中闪烁着狂热与绝望交织的光芒,“真界就像是一个更大、更坚固的‘碗’,才能容纳我们这些在荒界那个‘小碗’里快要被挤死的‘鱼’!”
“只是为了活命,你们悄悄过来便是,为何要打镇界碑的主意?为何要搅风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