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起初倒还算顺遂。即便行囊中不见一粒粮食,可漫山遍野的野菜,好歹也能勉强果腹,不至于让人饿死。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走了半个月,局势却愈发糟糕起来。沿途的植被愈发稀疏,好似被抽干了生机,而路上的行人却如潮水般越来越多。
就在此时,白墨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娘,瑶瑶,快跑!” 那喊声里带着焦急与决然,似要冲破这压抑的氛围。白洛颜听到呼喊,瞬间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只见白墨已带着手下与一群人混战在了一处。对方足有二三十人,个个凶神恶煞,反观白墨这边,原本人数就不多,还得分出两人去给瑶瑶赶车。
车夫瞧见这混乱场面,脸上满是惊恐,双手颤抖着掉转马头,与白洛颜的马车一同疾驰而去。马车内,白洛颜被颠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好似都要被颠了个位置。车身剧烈摇晃,她只能紧紧抓住车壁,指甲都泛白了。可马车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一群人硬生生地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土匪,满脸横肉,手持一把大刀,刀身上还反射着寒光,大声吼道:“把车留下,人也都给老子下来!” 车夫哪里是这群悍匪的对手,不过眨眼间,便被砍伤在地,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车夫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在地上翻滚。白洛颜也被粗暴地从马车上拽了下来,她的发丝瞬间凌乱,衣服也被扯得有些歪斜。紧接着,瑶瑶以及丫鬟婆子们也未能幸免。
瑶瑶吓得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恐惧的泪水,声音颤抖地喊道:“娘!” 白洛颜望着眼前这群手持刀斧棍棒等各种武器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她并非害怕自己遭遇不测,而是满心担忧瑶瑶。瑶瑶年纪尚小,还未经历过世间的繁华,更未踏入婚姻的殿堂。若是在此处被这群恶人玷污,那瑶瑶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没法过了。“瑶瑶!” 白洛颜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娘!” 瑶瑶吓得赶紧躲到白洛颜的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白洛颜轻声哄着:“别怕,有娘在呢。”
不用细想,白洛颜也知道,这些人必定是占山为王的劫匪。果不其然,她们几人被强行带走,来到了一个村子里,随后被关进了一间看起来相对较好的房子里。不仅如此,马车和财物也都被这群土匪洗劫一空。只是白墨带人那边不知情况究竟如何,一路上都没再见到他们的踪影。
丫鬟吓得 “呜呜” 直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这可怎么办呀,我们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 瑶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白洛颜隐隐约约听到外边看守的土匪在交谈:“嘿,今天这收获可真不错啊!你瞧瞧那母女俩,那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等大哥玩腻了,也该轮到咱们尝尝鲜了。” 另一个土匪接话道:“可别光惦记那母女俩,就那小丫鬟,要是能让我摸上一摸,也就知足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个个皮肤白嫩嫩的。再瞧瞧咱们村里的女人,又黑又瘦,简直没法比。刚才我趁机摸了一下那丫鬟的小手,那叫一个滑溜……”
瑶瑶听着这些污言秽语,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白洛颜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别怕,有娘在呢。”
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突然传来一个洪亮且带着几分粗野的嗓音:“今天抓到的小美人在哪呢?我可得好好瞧瞧。”“大哥,您受伤了!” 有土匪担忧地说道。土匪头子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没事儿,那帮该死的家伙,还是让他们跑了几个。老子这胳膊还被砍了一刀,等会儿我非得好好玩弄他的小美人,出出这口气。”
话音刚落,门 “砰” 的一声被踹开了。白洛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黑瘦的男子站在门口,胳膊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血水顺着胳膊流到地上,洇出一片暗红色。男子伸出一双脏兮兮、满是污垢的手,朝着瑶瑶就抓了过去。白洛颜眼疾手快,一把将瑶瑶拉到身后,镇定地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土匪头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怪笑着说:“哎呦,原来是母女俩啊。这当娘的也够有味道的。你想谈什么?” 白洛颜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们找个单独的房间去谈,你先别对我女儿动手,行不行?” 土匪头子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有点意思,行,走吧。”
白洛颜轻轻拍了拍瑶瑶的手,安抚道:“等娘回来。” 说罢,便跟着土匪头子走出了厢房,朝着上房走去。到了房间,土匪头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说:“说吧,到底谈什么?” 白洛颜直视着土匪头子的眼睛,认真地说:“你们想不想要粮食?” 土匪头子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当然,我们干打劫这营生,不就是为了粮食嘛。” 白洛颜接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们粮食,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动我女儿,等拿到粮食,就放我们走。” 土匪头子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有粮食?你要是能给我足够的粮食,我就答应你。不过,你女儿留下给我做压寨夫人怎么样?” 白洛颜想都没想,坚决地说:“不行,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别动我女儿,她还太小了。” 土匪头子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在白洛颜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阴恻恻地笑道:“真的?对你怎么样都行?好,只要你能给我足够的粮食,再让我快活快活,我就放了你们。至于你女儿,你就放心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