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巧的是,今天主持会议的正好就是,那个,同样是对林毅,充满了“敌意”的李副部长。
“好了,同志们。”
李副部长,清了清嗓子,那张,一直都,挂着和煦笑容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
“刚才,林毅同志,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极其宏伟的,发展蓝图。”
“我,深受感动,也,备受鼓舞。”
“但是……”
他的话锋一转,那双,隐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毒蛇般的眼睛,缓缓地,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同样是,各怀鬼胎的,职工代表们。
“我个人认为,一个企业,想要发展,想要壮大。”
“光有,宏伟的目标,和,先进的技术,是远远不够的。”
“最关键的,是要有,一个,德才兼备,能服众,能带好队伍的,领头羊!”
“而我们,有些年轻的同志啊,虽然,工作能力,很突出,也,取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
“但是,在,个人品德,和,生活作风方面,却,存在着,一些,值得商榷的,问题啊。”
他这番,充满了“影射”和“敲打”意味的话,像一颗,投入了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
瞬间就,引爆了,整个会场!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依旧是,稳如泰山,面不改色的,林毅。
那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看戏表情。
而就在这时。
一个,早已是被,李副部长给,提前安排好了的“托”,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那个人,不是别人。
正是,原丰阳轧钢厂的,工会主席,一个,姓王的,看起来,一脸正气,实则却,一肚子坏水的,老油条。
“李部长,您说的,太对了!”
王主席,一脸“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王立仁,今天,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实名举报!”
“举报我们厂的,某些领导干部,以权谋私,搞特殊化!生活作风,更是,腐化堕落,不堪入目!”
“就拿,最近,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件事来说!”
他,猛地,一转身,将那,充满了“正义感”的,矛头,直指,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个局外人一样,在旁边看戏的,林毅!
“我,想请问一下,林厂长。”
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质问。
“关于,您和您那几个,‘弟妹’之间的,那些,风流韵事。”
“您,是不是,也该,给我们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他这话一出口,整个会场,瞬间就,炸了锅!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地,开始,起哄,鼓噪!
“对!解释一下!”
“说清楚!”
“我们工人阶级,可不养,生活作风腐化的,蛀虫!”
那,山呼海啸般的,声讨声,像一把把,烧红了的尖刀,狠狠地,扎向了那个,早已是,成为了,众矢之的的,林毅。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一个,心志不坚的人,都为之崩溃的,恐怖场面。
林毅,却,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愤怒和,慌乱。
只有,一种,如同,神明,在,俯视着,一群,正在,进行着,拙劣表演的,蝼蚁般的,绝对,零度的,冰冷!
他,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后,他,拿起了,桌上的那个,话筒。
轻轻地,吹了吹。
“喂,喂。”
那充满了,磁性的慵懒声音,通过扩音器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也,瞬间就,压下了,那所有的嘈杂和喧嚣。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听,解释。”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玩味的,高深莫测的弧度。
“那我就,给你们,一个,解释。”
说着,他,缓缓地,从自己那,笔挺的中山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剧震的,东西——
一本早已是被翻得有些卷边了的黑色账本。
林毅看着那本足以让整个京城官场都抖三抖的黑色账本,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今天这场戏,该收尾了。
“王主席,是吧?”
他甚至都懒得去看那个早已是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的老油条。
“你刚才说,你要举报我,生活作风有问题?”
“还说,我跟我那几个‘弟妹’之间,有什么,风流韵事?”
“对吗?”
王立仁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他看着林毅手里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账本,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给彻底淹没了。
他虽然不知道那本账本里,到底写了什么。
但他却有一种直觉,那里面,有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的东西!
“我……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但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死死地掐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林毅,却已经不准备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了。
他缓缓地,翻开了那本“往生录”,将其中一页,对着台下,那几百双,充满了好奇和震惊的眼睛,朗声念道。
“王立仁,五十三岁,原丰阳轧钢厂工会主席。”
“二十年前,为谋求上位,将其亲妹妹,送与其顶头上司,为妾。”
“十年前,为打压竞争对手,捏造黑料,致使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五年前……”
他每念一句,那个王立仁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当林毅,将他那长达数页的“罪恶履历”,全部念完的时候。
那个刚刚还一脸正气,不可一世的王主席,早已是,面如死灰,瘫软在地,不省人事。
他竟然,被活活地,给吓晕了过去!
而整个会场,在这一刻,也彻底地,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人,都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手持“生死簿”,宛如阎罗王在世的林毅,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
他们感觉,自己今天,不是来开什么职工代表大会的。
他们是来,参加一场,充满了血腥和背叛的,“大型公审现场”的!
而林毅,却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充满了敬畏和恐惧的目光。
他缓缓地,合上了那本,在他眼里,比任何武器都还要致命的,“往生录”。
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同样是,早已被惊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的,李副部长。
“李部长。”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那个老狐狸的,心上。
“您看……”
“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吗?”
……
当天下午,当林毅,再一次,带着一身的疲惫和硝烟,回到那个,早已是恢复了往日宁静的四合院时。
他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地,治愈了。
只见,他那,本应是充满了“火药味”的家里,此刻却是一片,其乐融融,充满了“岁月静好”的和谐景象。
丁秋楠,正坐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本医书,看得津津有味。
妞妞那个小丫头,则,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院子里,追着那只,同样是,蠢萌蠢萌的小狼崽子,疯跑。
那“咯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和,“嗷呜嗷呜”的,奶凶奶凶的狼嚎声,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充满了童真和欢乐的,田园交响曲。
而那个,本应在自己房间里“闭门思过”的青黛,此刻则,像个,小尾巴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那个,正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的翠儿身后。
“哎,我说翠儿妹妹。”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傲娇和,好奇。
“你这,和面,为什么要放,鸡蛋啊?”
“还有,这,擀面条,为什么要,撒这么多面粉啊?”
“还有还有,你这……”
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那十万个为什么的架势,简直比,后世那些,天天追着明星屁股后面跑的,狗仔队,还要,敬业。
而翠儿,则,始终,面带微笑,不厌其烦地,为她,一一解答着。
那温柔的,充满了耐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正在教导自己那,啥也不会的,“傻白甜”姐姐的,小老师。
那温馨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画面,看得林毅那颗,早已是被权谋和算计,折磨得冰冷而又疲惫的心,瞬间就,化成了一滩,春水。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是值得的。
“回来了?”
丁秋楠,第一个发现了他,那张,早已是恢复了往日神采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笑容。
“累了吧?”
“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今天,翠儿妹妹,可是,做了你最爱吃的打卤面呢。”
林毅,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眼波流转的女人,那颗,早已是,古井无波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她很多。
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那个还在那里认真看书的女人。
他,将自己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香肩之上用一种充满了无尽温柔和歉疚的语气,轻声地,说道。
“媳妇儿。”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
“我,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我们,不去,那些,人多眼杂的地方。”
“我们就去郊外的,西山。”
“去,看那,漫山遍野的,红叶。”
“去,听那,千年古刹的,钟声。”
“去,过几天,只属于我们一家人的,神仙日子。”
“好不好?”
丁秋楠的身体,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