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丁秋楠抱着妞妞,脸上写满了担忧。
林毅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屋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
根叔沉着脸走了进来:“林先生,村里出了点麻烦事,恐怕要连累你们了。”
原来,村里有个恶霸,外号“王老虎”,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勾结外面的商人,常年欺压乡里,霸占山林。根叔他们这些老猎户一直看不惯他,双方积怨已久。
昨天根叔救了林毅一行人,王老虎便以此为借口,说根叔勾结外人,要对山神不敬,带着一群地痞流氓堵在了根叔家门口,要他把林毅等人交出去。
“交人!把城里来的瘟神交出来!”王老虎那粗野的嗓门在屋外叫嚣着。
“根叔,这事因我们而起,我们自己解决。”林毅站起身,拍了拍根叔的肩膀,眼神平静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王老虎带着二十多个手持棍棒的村民,正和根叔的儿子们对峙着。
王老虎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看到林毅出来,三角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哟,这就是城里来的小白脸?细皮嫩肉的,看着倒像个娘们。”
他话音刚落,周卫国就想上前,却被林毅拦住了。
林毅看着王老虎,笑了笑:“这位想必就是王老虎大哥吧?久仰大名。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借宿一晚,天亮就走,不想给村里添麻烦。”
“想走?晚了!”王老虎把一根木棍往地上一顿,“你们在山上惊动了山神,冲撞了我们村的风水!不留下点买路钱,休想离开!”
就在这时,周卫国实在忍不住了,冷哼一声:“买路钱?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这位是京城大兴联合轧钢厂的林厂长!是国家干部!”
“厂长?!”
“国家干部?!”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村民们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毅。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厂长”这个词,跟传说中的“知府大人”没什么区别。
王老虎的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他再横,也不敢公然跟“官府”作对。
根叔和一众老猎户更是又惊又喜,他们没想到自己随手救下的,竟然是这么一尊“大神”!反应过来后,根叔“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林毅面前。
“林厂长!青天大老爷啊!”根叔老泪纵横,“求您为我们做主啊!这王老虎横行乡里,鱼肉百姓,我们实在是没活路了啊!”
随着根叔下跪,他身后的猎户和一些受过欺压的村民也纷纷跪了下来,一时间,院子里跪倒了一片。
“求厂长为我们做主!”
这阵势,让林毅都有些始料未及。他看着眼前这些淳朴又无助的村民,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眼神里已经透出惊恐的王老虎,心里叹了口气。
得,看来这趟西山之旅,不仅触发了“血光之灾”的主线任务,还顺便接了个“平定山村”的支线任务。
王老虎看着眼前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心里又惊又怕。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几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城里人,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厂长,那可是吃皇粮的大官!自己一个村霸,跟人家斗,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吗?
他眼珠子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林毅拱手道:“哎哟,原来是林厂长!您看这事闹的,都是误会,天大的误会!我王老虎就是个粗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给您赔罪!”
说着,他竟真的抬手,“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周围村民都愣住了。
林毅看着他这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误会?我怎么瞧着,王大哥刚才那架势,是想把我们生吞活剥了呢?”
“不敢不敢!”王老虎冷汗都下来了,“我就是跟根叔他们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对,活跃气氛!”
林毅没理他,而是转身扶起根叔,温言道:“老丈,大家快请起。你们的事,我既然遇上了,就不会不管。但我是厂长,不是县官,村里的事,还得按村里的规矩来。”
他这话,让原本看到希望的村民们心里又是一沉。
王老虎则松了口气,心里暗骂:算你识相!
然而,林毅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陡然提高:“但,我们轧钢厂,最近正在响应国家号召,搞扶贫下乡活动!我看这黑风口村山清水秀,物产丰富,很适合作为我们的对口扶贫点嘛!”
“扶贫?”村民们面面相觑,显然没听过这个词。
“简单说,”林毅笑道,“就是我们厂里出钱、出技术,帮助大家修路、盖房、发展生产,让大家伙儿都过上好日子!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馒头,逢年过节能有肉吃!”
这话就像一颗炸雷,在村民们心中炸响!
修路!盖房!吃白面馒头!吃肉!
这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吗?!
一时间,所有村民的眼睛都亮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看向林毅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王老虎的心却沉到了谷底。他知道,林毅这是要釜底抽薪!
一旦让村民们尝到了甜头,谁还会听他这个村霸的?
他在这村里作威作福的基础,就要被彻底动摇了!
不行,绝不能让这姓林的得逞!
王老虎心里发了狠,面上却不敢表露,只是跟着人群干笑了几声,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