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跃江深深地看了老王一眼。
随后便屈身,当先来到了石缝之前。
打着手电往里面看了眼,下面黑黢黢的,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深。
徐跃江试着伸进去一条腿踩了踩,下面是实得,左右的宽度以及上下的高度,也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简单的看了眼。
徐跃江也没有多想,径直便钻进了石缝之内。
而后,他便招手让老王等人进来。
一众人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入,徐凯旋则是走在最后面。
从外面看,这石缝是深不见底。
在里面走起来了,感觉也差不多少。
一众人在这狭窄的石缝里面走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也仍旧没有看见尽头。
也就更别说是看见什么宝贝了。
“我说!”
“那个姓王的小子。”
“你是不是让你叔叔给骗了?”
走在后面的徐凯旋有些不耐烦道:“这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看见东西呢?”
“不会。”
“我叔叔不会骗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
“就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亲戚?”
“就因为他等着你给他养老呢?”
这时候。
就连徐跃江也有些不太相信这个老王了。
他直接停下脚步,蹲坐在地上,回过头直勾勾的看着老王。
在这个距离这个角度上。
徐跃江的表情也是被手电筒照应的十分阴森。
老王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他,他真的不会骗我,因为他不仅指望着我给他养老,还,还指望着这些钱救命呢。”
“救命?”
“是……”
老王深深看了徐跃江一眼,叹息说:“事已至此,我干脆跟您说实话吧。”
接下来。
老王便是将他跟他叔叔的事儿跟徐跃江讲述了一遍。
老王的本名叫王连生,他叔叔叫王惇宏,就是甘南县本地人。
在他年轻时候,甘南县正处在老毛子的把控中,他仗着自己会说些毛子语,就给老毛子当了买办,专司负责从南方采购战略物资运送到边境交给老毛子。
后来倭国人把老毛子给打跑了,他就转而投靠到了倭国人的麾下,给倭国人当起了买办。
但倭国人跟老毛子,那可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老毛子买东西至少给钱,倭国人给不给钱,那要看他们心情。
要是心情不好了,别说是钱了,保不齐连命都得给收了。
而也是看出了这些个家伙不靠谱。
王惇宏便借助从前的关系,将自己的亲人都给转移到了老毛子那边。
再然后,又将名下的财产该折现的折现,能带走的带走。
实在带不走的,就被他领着人藏在了这片深山老林里面。
而等搞定了一切,他便跑到了老毛子那边跟家人汇合,几经辗转跑到了米利甘。
在米利甘开了家超市,维持生机。
但也许是坏事儿做多了,遭了报应。
刚到米利甘没多久。
他的妻儿老小就接二连三的亡故,最终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以及王连生这么个侄子与他一同生活。
可也就在三十多年后的去年。
王连生经营的公司出现了很严重的财务危机。
他东拆西补也补不上窟窿,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几乎要自杀。
王惇宏无奈之下,这才将自己还在国内藏着许多财货的事儿跟王连生说了。
并给他出钱,让他回到国内寻找。
“原本我叔叔是不打算把这事儿告诉我的。”
“毕竟咱们国内的情况这么紧张,贸然过来找寻,没准得交代在这。”
“但我那边实在是等不起了,我叔叔这才将事儿告诉我,让我回来将这些个财货找到带回去。”
“然后我就叫上了我们公司还听我话的几个人上了飞机。”
“我们先是到了南棒,再通过关系偷渡到北棒,最后走陆路回到了我们的祖地。”
“只是没想到……”
王连生看了徐跃江一眼,没有将话说完。
不过就算他不说,徐跃江也明白这个家伙是什么意思了。
无外乎是说自己倒霉。
明明已经与他叔叔留下来的财货近在咫尺,却叫徐跃江他们爷俩给截了胡。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叔叔肯定不会骗我,因为我是真的等着这些钱救我的命。”
“要是我不能将钱给还上,那我就死定了。”
“而我死了,我叔叔肯定也活不好,他怎么可能会骗我呢?”
听闻了王连生的一番话。
徐跃江沉了口气,扭头看了眼裂缝深处道:“既然你觉得他不会骗你,那咱们就继续走走看。”
“反正我们顶多是空跑一趟。”
对于他与徐凯旋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找不到财货,然后原路返回。
可王连生他们要是找不到的话,那结果怎样,可就说不准了。
就算是不被徐跃江他们给直接干掉。
那按照王连生的说法,等他们离开了这里回到米利甘,他也得被他的债主给逼死。
而当下。
徐跃江也不再多言,径直顺着石缝沿途向下走。
又走了差不多能有二十来分钟的样子。
周围的空间忽然变大,上面也变得高了许多,人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
又往前走了些许。
眼前便是豁然开朗。
这石缝居然是与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相连。
徐跃江往前快走了几步,然后便用手电筒去照应四周。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从石缝里面走了出来。
“好家伙。”
“总算是从这个破地方出来了。”
徐凯旋伸展了下腰身,一脸的轻松写意。
但也就在他伸展自己的腿的时候,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
一连串的脆响就钻入了耳廓。
因为手电筒在徐跃江的手里面。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踢到了啥。
只能隐约判断出,那似乎是陶瓷一类的东西碎裂的声音。
而徐跃江那边听见声音,也立马就将手电筒给转了过来。
也是在这时候。
他才看见,刚才被他踢翻的是一个柜子。
因为这箱子是摆在后面的角落,徐跃江的手电筒也没有第一时间照过去,也是刚刚看见这里还有东西。
但是此刻。
这箱子里面与箱子外面摆着的那些瓷器都因为徐凯旋的那一脚碎了一地。
而看见这箱子里面摆的都是瓷器。
徐凯旋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都是啥玩意?怎么都是一些破烂瓷器?不是说好有宝贝吗?”